“晚姐儿,晚姐儿,醒醒,别睡了,怎的在这儿睡着了。”
木辞晚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便是一个长得比较壮实的女人,头上被布巾包裹,以免头发太碍事,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肩上还扛着一把锄头,看样子应该三十来岁。
耳畔似乎有鸟的鸣叫声,她不动声色查探四周的情况,这才将注意力彻底放在面前这个人身上。
“刘婶子,多亏你叫醒我,”木辞晚笑了笑,“这日头好,正好今天刚把稻子收完了,想着在这歇一会儿,一时不察竟过去这么久了。”
“以后可得注意了,你们读书人身子骨弱,有什么事情就来找婶子,你一个人也不容易。”
刘婶子说着,叹了口气。
别的秀才考出来家里都好吃好喝供着,就这时秀才,刚考上就遇见了父亲去世,家里又没有个什么亲戚,就连下地都得亲力亲为。
秀才下地,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哩。
又和木辞晚简单聊了几句,她才扛着锄头去地里,顺便还嘱咐木辞晚晚上到她家去拿点菜。
木辞晚笑着接受了刘婶子的好意,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田埂间,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双手修长而又白皙,不像是庄稼人,熟悉而又陌生。
木辞晚弯着唇角,嘲讽地笑了笑。
视线扫过四周,路上看不见几个人,远处的稻田倒了一半留了一半,天上的太阳正毒辣,不过她选的位置好,背后靠着的树木看起来应该有十几个年头了,遮住太阳落下来大片清凉。
思索间,她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只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这个世界,可是对于原先的世界却记不清了。
总觉得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任凭她怎么思索都无法得出答案。
只能无奈将思绪放在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上边。
这个世界以女子为尊,女子在外赚钱养家,男子在家貌美如花。
原主是一个秀才,母亲早亡,靠着父亲辛辛苦苦养大,本以为自己考上秀才就能让父亲过上好日子,却不想在考试的当天,父亲撒手人寰,甚至一直到他回家之后才发现,从此就开始一蹶不振。
书院也不去了,天天在家木愣愣发呆,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直到村里人提醒稻子熟了,才去割稻子。
刚割完稻子,消沉的心理又涌了上来,坐在树边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思及此处,木辞晚坦然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反正在哪不是活着。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走到那车稻子前,准备拉着回去。
别说,这还有点重量。
原主心理素质太差,不过一点事情,便打击得抬不起头来。
木辞晚没有什么感情,或许说她对世间万物都生不起什么感情,所以对于原主的事情,她只觉得对方太傻。
屋子离地有些远,一路上遇见了不少人,都笑着和她打招呼,她也点头示意,礼貌拒绝了他们想要帮忙的好意。
现在正是农忙时候,各家忙得不行,也只是口头上客气一番,打完招呼就各自赶往自家田地。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破破烂烂的房屋,木辞晚估量了一下从地里到家里大概是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她将稻子搬下来,车子不是自家的,是隔壁吴家的,用完了得马上给人家还回去。
还了车子,又拒绝了对方留她吃饭的好意,木辞晚这才有心思仔细观察这破破烂烂的屋子。
原主父亲在的时候,小院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鸡鸭都养着,院子前边还栽着一些小菜。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屋子里积了灰,外边院子也破烂不堪,小菜只剩几片枯黄的叶子耷拉在地里,至于鸡鸭,在原主父亲去世那几天杀了送给帮忙的人了。
屋子有一个窄窄的大堂,两侧各有一间卧室,看起来摇摇欲坠,不用想也知道下雨天肯定漏雨。
最右侧还有一个小厨房。
木辞晚将原主的存款找出来,家里本来就穷,加上他这阵子坐吃山空,早就没了几块铜钱,就算她不来,原主恐怕没几天也就饿死。
木辞晚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又放回了原处。
看着一穷二白的屋子,想着明天还得去镇里买点东西。
钱成了最大的问题。
想着,她又绕到了隔壁小小的厨房,里面一个大灶上边放着一口锅,旁边摆着些瓶瓶罐罐,然而真正有用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
原主一个月没有管过这个屋子,天天坐吃山空,厨房早就已经是空落落的,除了隔壁邻居见他可怜送来的一点野菜之外,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吃。
她无奈地翻箱倒柜找了点米出来,按照记忆里生火,随便炒了点菜吃了草草了事。
一边往锅里添今天要用的洗澡水,一边思索着明天去镇上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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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重要的事情放这里:
辞晚前面没有记忆,以为自己是穿越的,见到辞暮之后就会恢复了,辞暮也没记忆,什么记忆都没有,一见到辞晚就一见钟情,要不了多久就恢复记忆了,然后就是甜甜甜(主要是突然想起来我答应了个宝子写女尊小夫郎去村里找女主来着,补上补上,应该只有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