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牛山南侧地区,官道上一支韩家的车队正在缓缓行进。
车队满载着布匹,粮食和一些杂货。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韩家势力范围内的一处规模较大的集镇。
两名腰间挂着佩刀的镖师骑在骡子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聊着天。
这镖师也是属于韩家所属的镖局的人,他们负责保护车队。
在以往的时候,车队在卧牛山地区行走,压根不需要镖师。
毕竟韩家背靠着临川吴家,在这边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
谁特么敢劫韩家的货?
那不是找死嘛!
他们的镖局平日里挂着镖局的旗号,无非是光明正大的持有兵器而已。
可现在不同了,这几日卧牛山地区的局势有些紧张。
一股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队伍,四处对韩家出手。
“他娘的,这鬼天气还出来护镖,倒霉透顶了!”
一名胖镖师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嘴里骂骂咧咧的。
这要是以往的话,他们要么在温暖的屋子里喝酒赌钱,要么去青楼和娘们玩乐去了。
可现在大冷天的却要出来护送货物,着实心里不爽。
“你说这股流寇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这么大胆呢。”瘦镖师疑惑不解的开口。
胖镖师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神仙,我他娘的哪里知道他们从哪儿窜过来的!”
“该不会是咱们韩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瘦镖师若有所思的说:“这伙人是来报复的。”
“这可不好说。”
“咱们韩家这些年得罪的人可海了去了。”
“光被咱们灭掉的山贼家族就有几十家。”
瘦镖师叹气说:“要是韩三爷活着就好了,他肯定知道是谁是幕后主使,不然的话,人家也不会先朝着他下手。”
胖镖师也点了点头:“这韩三爷也真够倒霉的。”
“他手底下的人竟然被屠戮一空,他自己的脑袋都被割下来了。”
瘦镖师道:“这一股流寇比咱们下手都狠,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亡命徒,可别让咱们给碰上了。”
“呸呸呸!”
“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嘿嘿,我这不是说着玩儿的嘛,你咋还急眼了呢。”
“说着玩也不行,老子可不想碰到那帮瘟神。”
“......”
这几日狼字营的人四处出击,袭击韩家在卧牛山地区的产业和生意。
仅仅韩家的核心子弟就死了十多个,已经在当地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狼字营的狠厉让许多势力和家族都畏惧和好奇。
他们也在四处打探这股突然冒出来的流寇的消息。
可这伙人神出鬼没的,他们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狼字营的底细。
韩家背靠着临川吴家,在卧牛山地区称王称霸几十年了。
长时间的养尊处优,让他们面对狼字营的突然袭击,一时间竟然难以招架。
他们的产业和生意太多了,压根就护不过来。
当车队在冷风中行进的时候,在路旁的大野地里,趴着两百余名浑身挂着野草伪装的“野人”。
他们是狼字营都尉庞彪率领的队伍,盯上了这一支车队。
“先干掉骑骡子的!”
都尉庞彪朝着车队扫了几眼,看到韩家的镖师也就二十多人,当即对身边的队官低声交代了一句。
手持长弓的弟兄缓缓地从大野地里冒了出来,弯弓搭箭。
“咻咻!
“咻咻!”
羽箭呼啸着朝着车队攒射而去。
“噗噗!”
“啊!”
正在说话的胖镖师和瘦镖师当场中箭,从骡子上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另外在队伍前后的好几名镖师也中箭倒地,发出了惨嚎声。
“弟兄们,杀啊!”
庞彪从大野地里骤然地起身,怒吼起来。
“杀啊!”
二百余弟兄宛如雨后春笋一般,从大野地里冒出来,朝着车队围了上去。
“有山贼,有山贼!”
“快跑啊!”
车队内的马夫,管事吓得面色煞白,一哄而散。
那些护卫车队的韩家镖师看这么多人扑上来,急忙将韩家的镖局大旗举了起来。
“我们是韩家的人,我们是韩家的人!”
“别误会!”
韩家在卧牛山地区横行无阻,早已经是惯例了。
韩家的镖师担心是新来的山贼不懂规矩,第一时间打出了韩家的旗号。
“噗噗!”
可这镖师才喊了几句后,几支羽箭就将其钉死在地上了。
“杀啊!”
庞彪这位都尉一马当先,带人上杀上了官道。
两名镖师还试图反抗,直接被他剁翻在地。
两百多弟兄围上去,将逃散的马夫,管事无处可逃,被重重包围。
“我们是韩家的人,你们是哪路弟兄,还请行一个方便。”
看到被砍翻的几个镖师,车队的管事牙齿都在打颤。
因为他发现这股山贼的头上都戴着他从未见过的头套,只是露出鼻子眼睛和嘴巴,看起来格外可怖。
这和这几日在四处活动袭击韩家的那支流寇太像了。
“听说过虎豹营吗?”
庞彪也戴着一个黑色的头罩,扫了一眼满载着物资的车队,心情不错。
在张云川的吩咐下,如今他们的队伍已经分为了两支。
狼字营大闹宁阳府,太招摇了。
一旦打出这个旗号,势必遭遇各方势力,包括官府的围剿。
为此,他又组建了虎豹营。
现在他们对外,几乎都是打着虎豹营的旗号做事。
“知,知道。”管事声音颤抖的回答。
“我们虎豹营专门打的就是你们韩家!”庞彪冷笑道。
“韩家的镖师,管事,都他娘的将兵器扔了,站在前边来!”
庞彪手底下的弟兄马大力大声吼道。
“都他娘的耳朵聋啦!”
“站到前边来!”
面对暴躁的马大力,管事和七八个活着的韩家镖师畏畏缩缩的走到了前边。
他们面对周围虎视眈眈的两百多虎豹营的人,自知不是对手,只能先服软。
“想死还是想活?”
庞彪看到站成一排的韩家手底下的人,笑吟吟地问。
“想活,想活。”
他们点头如捣蒜。
“你们以后还给不给韩家做事了?”
“不给了,不给了。”
“那行,我就不杀你们了。”庞彪笑着道:“让我的弟兄在你们大腿上扎一刀,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休养几个月了。”
“谁第一个来!”
马大力上前一步,对着韩家的镖师和管事喊道。
镖师和管事面色煞白,双腿发软,没有人吭声。
“你!”
马大力上前,薅住一名韩家镖师的头发,将其拽到了自己跟前。
“谁还没动过手,过来!”
马大力转头对队伍里的弟兄问了一声。
一名还没杀过人,见过血的新弟兄站了出来。
“对着他大腿扎一刀。”马大力吩咐。
那弟兄也是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韩家镖师,咬了咬牙,拎着刀子走了过来。
“饶命,饶命啊。”韩家镖师都快哭了。
“别他娘的嚷嚷!”
“你再嚷嚷,老子剁你脑袋!”
马大力吼了一嗓子,韩家镖师委屈地闭上了嘴巴。
那虎豹营新弟兄攥着刀子,对着镖师的大腿就扎了过去。
可对方裤子穿得太厚,没扎进去。
“他娘的,没吃饭啊!”马大力没好气地说:“用力点!往里边捅!”
“是!”
那弟兄咬咬牙,猛地一刀扎向了韩家镖师的大腿。
“啊!”
韩家镖师大腿被扎了一刀,疼得嚎叫起来。
“好,下一个!”
仅仅片刻的功夫,韩家的镖师和管事大腿上都被扎了一刀,一个个躺在路边哀嚎。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
“你们以后胆敢再给韩家做事,那就不是扎大腿了,而是剁脑袋!”
庞彪撂下了几句狠话后,旋即带着人抢了车队,潇洒地走了。
这已经是他们袭击的第十个目标了,又抢掠了大批的粮食和布匹。
他们倒也不是每一次都杀人,只不过凡是韩家手底下的那些人,他们都会扎一刀,给他们长长记性。
按照张云川的话来讲,这叫放血。
因为有时候伤人放血比杀人的作用更大。
这些人替韩家做事,如今他们大腿被扎了,肯定短时间没办法做事了,走路都困难。
韩家还得拿银子养着他们,还得给他们治伤。
纵使是他们的伤好了,估计再遇到虎豹营,心里也有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