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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帮着他把书画卷起来装到背箱里,他将背箱放到胸前,又扛起桌椅,示意春晓跟着他走。

春晓原本想帮忙,看着他一人得行的样子便做了罢。

两人绕过了两条街区,在一条普通的民巷停了下来,男子上前敲门,就见一个妇人来开了门,看到是他还有些吃惊,“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有客人想要看画,我带客人过来看看。”说着便招呼她进门。

春晓跟着进到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孩童,家里布置的很简陋,看得出日子比较清贫。

“姑娘,您稍等我一下,等我把东西放好去给你拿画。”

春晓给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没多会儿,那妇人便端着一碗茶过来了,“客人,您喝茶。”

“不客气。”

那妇人又给她端了个凳子。

书生很快就拿着画卷出来了,“姑娘,您看看吧。”

春晓接过画,将画打开,其实她是真看不懂这画的真假,只是如今都装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看那画上的老虎是画得真好,实在不行,到时候她挂在自己屋子里自家欣赏得了。

她看了一阵,将画卷了起来,“这一时我也辨不出,我自会找能辨的人瞧上一辨,你开个价吧。”

其实书生也不知道这画的真假,但是在他心里,这画要比画肆的好上许多,他颤颤巍巍伸出了一只手指头,“100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边上的妇人听了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忐忑的看向春晓。

春晓原本以为画肆卖出去是250两,他多少会出个200两,没想到出价是100两,她笑了笑,“那就100两,虽然还不知道这画真假,但是咱们今日就银货两讫,若是真的,算我幸运,若是假的,便算我倒霉。”

妇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喜,那书生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

春晓当即从钱袋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通兑票,我没有带现银,你若是怕有假,可以现在就去钱庄兑钱看看。”

两人商量了一番,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由书生去钱庄兑银子,她便跟妇人留在家里喝茶。

“你相公是一直卖字画吗,怎的不在县城找个账房的事做。”卖字画纯粹靠运气,若是运气好碰到主顾便有收入,若是运气不好就是一文不收,不然这家里也不会这样清贫。

那妇人叹了口气,“相公他还要读书考试,若是做了账房便没有时间学习了,姑娘有所不知,这供个读书人家里是要愁断头的。”

春晓听她说这也不好多说什么,又与她闲聊了一炷香,很快,书生就提着一个布包袱满脸喜意的回来了。

“姑娘,你可以走了,说好了银货两讫,再不相干。”

这是怕有假提醒她分清干系,她笑了笑,“放心,咱们一言为定。”说完她便带着画作走了。

走在路上她心里也有些琢磨不定,这若是真的自然是好,但是若真是个假的,人家馆长会不会生气啊,可千万莫让她这狗屎运变成了一坨狗屎才好。

回到马行,家里除了旺福,竟然都没有回。

“春晓,你画买到了,这么快,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又不懂画,不过看着挺真的,明日拿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上哪里买的?多少钱?你不是说这好画轻易买不着吗,我看你这买的也挺快的了。”

“自然是不好买,我上人家家里寻的,这多少钱嘛,咱就保密好了。”她笑着将画拿进屋重新翻开摊到了床上,这古画她看来看去除了觉得形似外,连逼真都未必逼真,她实在是鉴赏不来,总之一个好看得了,兴许人家看的是色彩啊勾笔啊那些专业的,她重新将画卷了起来小心收好。

中午的时候,首先是书文带着小棋跟梧中回来了。

“今日如何,馆长可有考教你们?”有没有说直接收了,她其实想问。

“考了,把他们单独叫过去待了一个时辰,我问了,就是问学问了,那庄馆长说学问不错,可达标准。”

这就是还是要画的意思,春晓笑了笑,“达标就行,我今日上街淘了副好画,明日带过去兴许能入他的眼。”

“真的,姑姑,你这么迅速,在哪,我看看?”书文有些意外,这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姑姑你不是说好画难寻吗?”

春晓尴尬笑了笑,她这是给自己设限了,“你姑姑一向运气好你不知道吗。”说完便带着好奇的三人进屋看画。

“姑姑,这画行吗?”书文不确定问。

“我也不知道,不行咱再找就是了。”

严棋跟梧中也在仔细看画,只是他们接触的画作少,也看不出其中的好坏。

“好了。”春晓将画收了起来,“咱们都是外行,看死都看不明白的,明日带过去就能见分晓了。”她看向严棋跟梧中,“你们昨日回去有没有再受欺负。”

两人都摇了摇头,“他也不是光歹着我们两个,我们躲远些总能避开一二。”

“姑姑你放心吧,我们没那么傻。”

“没那么傻脸被伤成这样。”春晓看着他们脸上结痂的印子满肚子的无可奈何,这若是普通人家怎么也要打上门去闹一闹,偏偏是县里家里,真是不得不受的一肚子窝囊气。

即是告了一日的假,下午他们便没有去学馆,春晓带着三个小的去县城逛了一圈,吃了他们想吃却一直没有吃成的东西,买了他们想买却买不起的墨锭。

春晓送给梧中的时候梧中还有些不好意思要,那墨锭8两银子一块,实在是太贵了,虽然学馆有不少学子有,他很羡慕,但是春晓毕竟是外人,买给他他不好安心接受。

“拿着,记得别跟你爹娘讲,免得他们记在心里,姑姑这可是投资,你以后若是有出息了,姑姑可是要借你的势的。”

梧中虽然不知道春晓要借他什么势,但是春晓这样说,又是好意,他便没有再推辞,高兴的将包好的墨锭放在了自己的布口袋里,心里想着有个有钱的姑姑真好。

几人再回去的时候,小花,田氏,王氏她们都已经回了,买了不少的东西。

“我们今日买了不少好东西,你们今日去学馆情况如何呢?”田氏问书文,又看着两个小的。

“馆长说学问尚可,如今就缺画了,不过姑姑今日得了一副画,明日我与姑姑再去一趟学馆。”

王氏一听画找好了,忙走到几人边上坐下,“春晓,你画买了,那画多少钱?”

“王婶子,这画真的假的还难说呢,明日我们去撞撞运气,对了,小花,我还有多少东西没有买。”

“小姐,婶子她们可太厉害了,东西都在马车里,没多少了,等你事情办好我们再跑一趟就差不多了。”

“姑姑,我们今日逛得可有意思呢,大伯娘还有王婶那简直是大杀四方,那些个老板都说怕了我们呢。”

盼儿在朵儿身边笑,“我们今日还在铺子吃了好些免费的糕点,姑姑,都是不要钱可以免费吃的。”

“你买的那些东西都是精细东西,动不动就上十两,老板不好生招待怎么能留住我们。”田氏想到今日的场景就笑得有些开心,她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严棋,“没吃完的我跟你王婶都装起来了,这免费的不拿白不拿。”

王氏也从身上摸了一个纸包递给梧中。

春晓简直是哭笑不得,行了,下次这种她就不参与了,着实是有些丢人的。

梧中跟严棋在车行跟朵儿盼儿她们开心的玩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被书文送回了学馆。

春晓则又去书画市场逛了逛,没有再次遇到什么意外之喜。

第二日一早,二人早早的起了床,为了维持原有的人设 ,又穿回了之前的那一身,书文觉得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他昨日去便是穿的平常衣服,只是头冠既然买了,便一直冠这那个银冠。“

“这买都买了,回去越发的穿不上,体面些也没什么不好。”春晓拿起了那副画,心里默念一定要争气啊。带着书文去了丛文馆。

她是第二次踏入丛文馆,书文则是第三次,馆长看到他们也不意外,“你们这么快去而复返,莫不是已经找到画了。”接待他们的地方依旧是前亭。

春晓忐忑的拿出了自己的画卷,“我也不知道这画能不能入您的眼,但是我这画得来不容易,我想着还是拿过来给懂画的您鉴别一二才好。”她小心的将画摊平在桌上,拉着书文退到了一边,“您看看吧。”

就见庄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仔细的看着那画的细节。

庄严在看画,春晓则在小心的看着他表情,这庭院青竹翠绿,清风徐来,却硬是让她额头生出了些汗珠。

一炷香的功夫仿佛过了一个时辰一般,庄严突然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好一副赝品!”

赝品?春晓心里一个咯噔,还真就是一副赝品,就说这好画哪里那么容易得的。一旁的书文开始叹气,颇有些无奈你的看向她。

“赝品?”春晓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她挤出一个笑,“果真是赝品?”庄严的表情倒是让她有些费解,即是赝品,怎么表情如此开心?

“姑娘这画如何得的,我找这画已经找了多时了?”

春晓与书文对视了一眼,这是事情还有转机?既然是找了多时为什么又说是赝品,她心里有一串的问号,但是此刻又不好直接问出口。

“馆长,我可是十分诚心,这画是费了许多的周折才到我手上的,”她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可还入得了馆长您的眼。”

庄严摸着胡子笑了,“那是自然,这猛虎下山图是秋老九的名作,当初梦仲叹他技艺便临摹了一副,后期梦仲成就一跃千里,这猛虎下山图便不知所踪,想不到今日竟见到了这传世赝品。这画我收了。”

春晓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们一个赝品,是赝品也是画坛大家的赝品,那自然是不一般的,看着一旁锤手高兴的书文 ,她趁热打铁,“庄馆长,那我那两个童子是否可以立即入学了?不知贵馆一年束修如何,馆内吃住如何管理?”

“你这只有一副,还有一副呢?”

春晓这下彻底懵了,“还有一副?”她有些不解。

“你有两个童子,自然是要两幅画的,难不成你送一副画过来给我打包10个学生我便要收十个,这不合理啊,今日你的画我很满意,你可先送一人前来。”

春晓看他说的一脸认真 ,心里差点没有吐血,难怪别人都说这个学馆难进,如此看来确实刁钻,她能得这样的一副画已经是天大的运气,若是再来一次,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边上的书文此刻心情也是起起伏伏,这个馆长真的不是故意为难人吗,今日心情真是起起伏伏。姑姑要怎么办好啊!

春晓这会儿心里也是一肚子郁气没处发,能怎么办呢, 学馆是别人的,别人又没有指明了要钱,就只是要画,你想进便努力,不想进就直接闹翻,只是如今进了一个,若是让小棋进不让梧中进,王氏虽然不会说什么,她这自己的心里也是过不去,但是若是再让她去找画,都不知道要再找多久才能碰到这样的运气。

庄严看着他们二人阴晴不定的样子,“若是没有第二幅那便不着急,你们慢慢找就是,也可先送一个过来,我向来说话算话。”

“您说画只要能入您眼就行?那名不名贵并不重要是不是?”

庄严肯定点点头,“对。”但是一般若不是名家画作是很难入他眼的,除非是非常有天赋,那他敢肯定,被他看重的就算现在没有成就,以后也会有所成就。

春晓豁出去了,“那行,那我现场替您画一幅人像您观一观如何?”她也是被逼急了,虽说她的画作跟现代的专业人士差得远,但是素描肖像古代没有,她就算是技术一般,那也是练过的,如今这个时候只能取巧了,万一让她蒙混过关拉呢。

庄严没有想到她要现场做画,“姑娘你也是大家?”

春晓忙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一个农妇,只是闲来无事自己练了一套画人的风格,今日便拿出了献个丑,不知可否。”

馆长虽诧异,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我让人去给你备纸墨。”

“庄馆长,我这画毛笔画不了,您让厨房那头给我找些烧了一半的炭火棒子吧。”

庄严对她的画产生了一些好奇,忙让一个学馆打杂的去准备她要的东西,“姑娘是只画人像?”

“也不是,只是今日画人更为方便。”其实是肖像更能体现相似度,她突然就对自己的画有了一丝信心,不就是入眼吗,这从来没有见过的入个眼应该不难吧。

书文一听春晓要画像便突然想起了之前寻人的那些肖像画,对了,姑姑是会画画的,那些画那样奇特又十分逼真,真的就可以试一试。他一下子欣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