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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夏日亚楠失踪众人寻找

第二天上午,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白云在天空慢慢地移动着。

亚楠简单的吃了点饭,她把镰刀和袋子夹到车上。爸爸张晓伟在院里掂着水桶饮着牛喝水,亚楠和爸爸张晓伟打了个招呼推车出了家门。

山村大街上,几棵大杨树下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坐有站,有做针线活的,有闲聊天的。亚楠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一位七旬老奶奶在杨树下坐着,亚楠走近了忙向老奶奶问好:“奶奶,没事了。”

老奶奶赶忙应道:“亚楠啊,去地里呢?”

“嗯,去地里割点牛草。”亚楠走着回着话。

亚楠又和几个叔叔、婶婶打了招呼推着车走向了村外。

老奶奶看着亚楠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唉!世上为什么这么多的苦命人?”

一个正在织毛衣的妇女问道:“老奶奶,您的命苦啊?”

老奶奶看看织毛衣妇女说:“我命不苦啊,我说是有命苦的。”

一个年轻的女人说:“老奶奶,您是不是说刚才的亚楠呢?”

老奶奶慢慢地说:“是啊,多好的孩子呀,为什么偏偏命苦?你说这孩子招谁惹谁了,老天爷就不会睁睁眼,保佑保佑这苦命的山里娃吗?”

就连年过七旬的老奶奶都替亚楠祈福,祈福着好人平安。

亚楠来到山坡上她割了一点草,心里实在难受,就坐在了山坡上泪水不停地往下流,心里在想:“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能走到一起呢?钱钱钱,我到底是跟钱过日子呢?还是和人过日子呢?为什么我后妈就不为我的幸福着想呢?为什么只看中了金钱呢?这到底是为什么?要是我亲妈妈在,我不就好办了吗?为什么我亲妈妈她不在呢?为什么她不在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

突然,亚楠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掂起草袋捆在自行车上,顺着山坡下的小路向梯田方向走去。山坡的梯田,从坡下的小路边一层一层地一直伸向山顶,像一架通天的云梯竖立着。亚楠站在小路上向上望望,半山腰有块稍大的梯田,梯田上面有三座坟墓。两个大的一个小点的,那是亚楠曾祖父母、爷爷奶奶和妈妈的三个坟墓。亚楠支好了自行车,他径直向那三个坟墓走去。

“妈,妈妈呀。”亚楠望着小点的坟墓哭喊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妈妈的坟墓前,抚摸着妈妈的坟墓,向妈妈哭诉着:“妈呀,妈妈,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为什么?我好想你呀,妈妈。妈妈呀妈妈,你可知道?如今女儿已经长大了,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可没有妈妈恁在,这条出嫁的路女儿注定要走的坎坷。妈妈呀,如果恁在,我就不会这样的委屈了,出嫁这条路一定会走的很完美。妈……你知道吗?妈……你知道吗?女儿现在好想好想去找你,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因为,为了金钱我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要是恁在的话,恁会为了金钱让我和我不爱的人在一起吗?你说话呀,妈妈呀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呀?妈妈……”亚楠哭着喊着。

虽然妈妈去世时亚楠只有五岁,可她还依稀记得妈妈的一些往事。“那年的春节,妈妈特意给亚楠买了新衣新鞋,初一的早上她穿着新衣新鞋到处跑着玩着。妈妈做了她最爱吃的葱花炒鸡蛋,爸爸妈妈和她三口人围坐在小桌旁笑着吃着。小亚楠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和鸡蛋花喷在了小木碗里,惹得爸爸妈妈边笑边用手巾给她擦着。

夏日麦收时,爸妈在梯田里收割麦子,小亚楠坐在梯田边的小杨树下玩耍。“卖冰糕,冰棍。”小路上推车的大叔叫卖着,小亚楠嚷嚷着要吃冰棍,妈妈用几分钱买了一个冰棍,爸爸妈妈看着她甜甜的吃着自己却舍不得吃。冬日,大雪纷飞,亚楠穿着妈妈做的厚厚的新棉衣、棉鞋,像个小企鹅在雪地里跑着玩着开心地笑着……”

中午,烈日灼心的炽烤着大地,人们就像是在蒸笼一样,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吱……吱……”地叫着。亚楠在妈妈的坟墓前跪着哭喊了有两个小时左右,她突然头一晕栽倒在妈妈坟墓前。

亚楠家里爸爸张晓伟看看桌子上的座钟,已是中午一点多了亚楠还没有回来,她焦急的向外面走去。

坐在堂屋里的亚楠后妈王桂花看到亚楠爸张晓伟出去,她随口问道:“张晓伟,大热天的,你不在家呆着,你出去干嘛呀?你快给我回来。”

亚楠爸张晓伟看看亚楠后妈王桂花瞪了她一眼没有吱声。

亚楠后妈王桂花站起来厉声说道:“张晓伟,你干嘛呢?你没听见我喊你呢?”

亚楠爸张晓伟还是没有吱声,一直向大门外走去。

无奈的亚楠后妈小声的嘟囔着:“出你出去吧,热死你也没人管你,不就是那个死丫头亚楠没有回来吗?你愿意找你去找吧,反正他的死活和我无关,我才懒得找她呢。”亚楠后妈王桂花嘟囔完,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摇起了扇子。

大门外亚楠爸张晓伟看看没见人,他就来到村口向山坡上看看也没有人,心里这时有点发慌了。

“亚楠这两天,因为婚事心情不好,不回有什么事吧?”亚楠爸张晓伟想着落下了泪花。

于是,他就急匆匆地向山坡上走去,山坡上晓伟四处看看还是没有人,他急的便大声地喊了起来:“亚楠,亚楠,你在哪里?”

亚楠爸张晓伟顺着山坡走着,大声喊着四处的张望着。夏日炎炎的中午,喊声在山坡、山谷中回荡,飘向远方飘到了南洼村。村里的几个男女正在杨树下打扑克聊天,听到喊声向村口望去,看到有个人在山坡上走动着不停地喊着。他们就跑到了村口听声音,再仔细的一看,是他张晓伟在喊着。

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朝着张晓伟跑了过去。他们问明了情况后,大家就分头帮着亚楠爸张晓伟喊着找着亚楠。半个小时后,邻居和张晓伟还是没有找到亚楠,晓伟已急的掉下了眼泪。

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喊道:“跟我来,她有可能去了哪里,要不她早就回家了。”

喊着话中年妇女就向山下跑去,顺着小路她跑向了山坡梯田的方向。正在寻找的人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也都跟着跑了过去。到了梯田边中年妇女看到了自行车,回头便大声地喊道:“在这里,有车子。”

中年妇女飞快地跑向了梯田,她看到亚楠躺在妈妈的坟墓前,跑的满身是汗的中年妇女扑过去抱起了亚楠。中年妇女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她抱着亚楠喊着她的名字,慢慢地向梯田下边走去。后面的人们也停住了脚步,中年妇女抱着亚楠走下了梯田,亚楠爸张晓伟忙跑过去,看着亚楠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张晓伟想去接过亚楠,中年妇女向一边斜了一下身子,抱着亚楠顺着小路向着河边走去。

骄阳似火炽烤着大地,脚下的黄土地都感觉有点烫。知了“吱……吱……”地叫着,好想在为这个苦命的山里娃鸣不平。中年妇女一直双手托着亚楠喊着她的名字,脸上挂满了泪花,她迈着沉稳的脚步向前走着。

小河边,中年妇女坐在一块方石上,另外两个女人在给亚楠洗着脸。亚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望着抱着她的中年妇女,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个帮助给亚楠洗脸的胖女人捧起了清澈的河水,轻轻地捧到了亚楠的嘴边,让亚楠慢慢地喝了两下。亚楠眨着眼睛望着所有的人,用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谢……谢……啦,谢……谢……大家……来找……我,我……想……妈……妈,妈……妈妈……”

亚楠说着,她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平躺在了抱着的中年妇女双臂和双腿上了。

抱着的中年妇女轻轻地拍拍亚楠,含着眼泪说道:“没事了,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吧。”

亚楠在抱着中年妇女的轻拍下,又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回头看到爸爸张晓伟轻轻地喊道:“爸爸。”

“哎。”张晓伟应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此刻,所有在场的人都默默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胖女人又捧起了清澈的河水给亚楠喝了两口,扶起了坐在石板上抱着亚楠的中年妇女,她看看亚楠爸张晓伟和大家说道:“走吧,我们回家吧,这里热,回家了再处理此事吧。”

说着胖女人转身接过了亚楠,抱在了怀里刚走两步,中年妇女上前拉住了胖女人说道:“嫂子,来吧,还是让我背着吧,天热你抱着不好受。”

胖女人看看中年妇女把亚楠放到了中年妇女的背上,中年妇女背着亚楠,寻找的邻居们在后面推着自行车。

所有人都含着眼泪怀着复杂的心情,都默默无语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南洼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