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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张涛和张亚楠两家为了张涛张亚楠的婚事陷入忧愁中

三天后,王宁找了一个嫁南洼村自家的远房侄女,她们两个人来到亚楠家给亚楠提亲。王宁费了好大劲给亚楠的后妈王桂花说了好多好话,可王桂花就认一个理要想娶亚楠就一个条件,必须有钱才行,最少三万元,没有钱就别想提亲。平时巧嘴八哥似的会说能道的王宁,在金钱面前她也是无奈,可王宁受人之托又不甘心。

王宁心想:“一次不行我就多跑几次,反正俩小孩也都熟悉,大不了我想其它办法,反正今天我先留条后路再说。”

于是,王宁在亚楠后妈王桂花送她出门时说道:“大妹子,孩子们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吧,再和您当家的孩她爸商量商量。钱的事回头我们再说,您也听听孩子们的意见,毕竟是他们过日子的,要不你们也先见见再说。”

王桂花当时也爱面子,王宁这样一说,她也不好一口回绝就顺口应道:“好吧,我们再商量商量,再给你回话吧。”

王宁点点头离开了亚楠家,当天下午,王宁回到北坡村直接去了张涛家。张涛妈正在家里剁草准备羊饲料,见王宁进来了,她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热情地把王宁让进了堂屋,倒了杯白糖水。

王宁边喝水边说:“张嫂啊,今天我去了南洼村,也见了女孩的后妈。这个女的真不简单,任凭我怎么说,这个女人就认一个理,只认钱不认人。还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三万元,真是少见。反正今天我也把话说给她了,让她再给她当家的孩他爸商量商量。大不了我再去跑几趟,好事多磨吗。”

张涛妈听了说:“你见女孩了没有,她啥意思?”

“唉!看样子女孩是怕他后妈,说几句也不敢和她后妈争吵,不过我把话留那了,让她们再考虑考虑,放心吧,我会再次去的。”王宁喝着开水说着。

张涛妈连忙微笑着说道:“好,好,他王婶呀,这事还得您多费心,我不会让你白跑的,放心吧。”

王宁喝口开水说道:“咱两家谁跟谁,放心吧,大不了我多跑几趟就是了,这个不行咱们再想其它办法,咱涛不会娶不上媳妇的,放心吧,张嫂。我王宁看着张涛长大的,这孩子这样好,一定能娶上媳妇的,这个不行天下好女孩多的是,咱不会只钻一个牛角尖的,咱多想想办法不就是了嘛。”

张涛妈微微笑笑点点头,说着王宁起身就要离开,张涛妈忙拿出了几个鸡蛋让王宁带走,王宁也不客气拿着鸡蛋离开了张涛家。

王宁走后,张涛妈坐在堂屋里陷入了沉思中。

三万元对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生活在大山里的家庭,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在中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一个大劳动力干一个月,三百至五百的收就算不错了,三万元照这样算,一个大劳动力至少要干八至十年还不能吃喝一分才够。

张涛妈看着这个家,家里四间瓦房两间灶屋,还是当年公公婆婆也是自己的养父母盖的。家里也没有像样的家具,箱子、柜子有的是张涛妈结婚时公婆也就是自己的养父母,他们找人给她们做的,有的是公婆留下,经过岁月沧桑的箱子、柜子有的已快散架了。家里晓凤整天要吃药,张涛爸也不能干重活,家里只有张涛一个人支撑着,张涛妈此刻也陷入了两难之中。

晚上吃完饭,张涛妈喂好了羊,搬了椅子坐在香椿树下,张涛爸也过来坐下了。张涛爸大口大口地抽着旱烟,抽完了一袋烟看看张涛妈说:“老伴,张涛有事不在家,你看这事咋办呀?”

张涛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办法有一个,可就是即便行通了,我担心以后的日子他们俩也未必能过好,咱们还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啊。”

“是啊,我也知道钱也是个问题,不过即是解决了,可我就是担心以后,他们为了还钱再分开了,咱们可不是人财两空吗,到那时我们再后悔不也就晚了吗。”张涛爸低头说着。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万一到时候人财两空了,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可话又反过来说,万一人家女孩不怕苦,这门亲事成了,人家是安安稳稳地给咱张涛过日子的,咱因为钱的事放弃了,那不就毁了咱张涛一辈子了吗?现在我处在两难之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可咋办?”张涛妈看着张涛爸说着。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说吧,钱的事我们想办法去解决,是福是祸我们就平天有命吧,总不能让咱涛后悔一辈子。”张涛爸也看着张涛妈说着。

“涛他爸,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我就怕女孩没过门时啥都好说,一过门就咱家这条件,咱家这情况,她万一过不习惯了,那不还是个问题。再说了,她能不能和晓凤和的来还是个问题,万一她看不起晓凤,这可不就让涛他在中间为难吗。”张涛妈看着满天的繁星说着。

“别想那么多了,涛他妈,说就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那时自然会有办法的。”张涛爸也看着满天繁星说着。

老两口谈着说着已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俩起身回屋休息了。

夏日的下午,张涛赶着羊群在山坡上慢慢地走着,心里有着万千思绪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在这短暂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两家的家人都知道了他们的事,两个村的乡亲邻居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张涛去过亚楠家亲自说过此事,也了解到了更多亚楠的生活和她人生的不易。可亚楠的后妈就一个条件,要真想娶亚楠拿钱来,没钱什么都别谈。家里实在拿不出几万元,爸妈也是四处求人想办法。短短的两个多月爸妈愁的消瘦了很多,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张涛一个坚强从来不会被困难吓倒的男子汉,这次在亲情、爱情、金钱面前也陷入了无奈和两难的抉择之中,他漫无目的地赶着羊群在山坡上走着。

亚楠家,张晓伟和亚楠后妈王桂花,两个人边剁牛草边谈论着亚楠的婚事。

晓伟低声地说:“桂花,亚楠的事我看张涛不错,你别老是把钱看的太重了,也要替女儿想想啊。”

“张晓伟,我要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亚楠以后过的好点吗,这有错吗?你说,这有错吗?”亚楠后妈王桂花边剁草边说。

“是啊,我没有说你错了,可你也总不能不顾孩子的感受吧,一味的只看重金钱吧。”晓伟看看桂花说。

“亏你还是闺女的亲爸,孩子小不懂事,你也分不出好坏,我就说了是为她好,你没看看同一个姓氏都姓张,近亲结婚能行吗?”桂花带点埋怨地说着。

“你就知道钱,孩子的感受你考虑过没有。同一个姓又不是同村的,再说了又不是一个家族的咋不能结婚。”晓伟提高了嗓门说着。

桂花也不甘示弱大声说道:“张晓伟,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要钱不还是为了孩子好,这个家我付出的少吗?你咋知道我没替孩子考虑。同一个姓氏万一有家族史呢?到时候生下的孩子有个差错不就麻烦了,我这当后妈的不就说不清了,到那时后悔不也晚了。”

张晓伟扔下剁草刀气呼呼地说道:“我没说你为这个家付出的少,可你也不能拿孩子的婚事来说事吧,总得有点分寸吧。嘴上总说为孩子好,可你心里真的为孩子考虑过吗?”

桂花也扔下剁草刀哭着说:“好,你记住张晓伟,我王桂花说了无论是哪家,不拿钱来就是不行,咱们走着瞧。”

张晓伟摇摇头无奈地蹲在墙角大口大口地抽起了烟。

院外面几个邻居妇女从地里干活回来,正好听到他们两个争吵。

一个背草的中年妇女说道:“唉!也真是的,要是亚楠的亲妈活着,该多好呀,亚楠也不会受罪了。”

有个高个长发女人掂着袋子边走边说:“是啊,亚楠是个好姑娘,可就是命苦啊,咱们从小看着她长大,可是没少受罪,我都替她难心。”

“咋不是呢,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懂事又能干,为啥就是没好命呢,我就是咋也想不通。”扛着农具的另一个女的也边走边说。

邻居们都为亚楠抱打不平,可那也只是旁观者说说而已,实际问题还得亚楠去解决。

傍晚,王桂花又在唠叨着说:“你听着张晓伟,我还是那句话,谁娶亚楠不拿钱来门都没有,这个家里我就说了算,看你能咋样我。”

张晓伟正要开口说话抬头看到亚楠进了大门,他欲言又止了忙帮着亚楠给牛饮了点水栓好了。

亚楠看看爸爸走进了自己的屋里,关上了门含着眼泪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