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包厢内。
叶景天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徐总,听说白金瀚可是京海最高端的娱乐会所。”
“我看这装潢装修,音响灯光之类的,确实不错。”
“所以你这儿的美女,也应该档次不低吧?”
徐江哈哈大笑。
果然。
狗改不了吃屎!
他就知道叶景天不管怎么装、怎么演,本质上就是一个无女不欢的老色痞。
给白金瀚送上厚礼,又和徐雷谈笑风生,正事办完,心情放松,立马暴露本性。
不过……
自己开会所,不就是希望客人们多来玩吗?
尤其是像叶景天,这种特别爱玩,又有钱玩的煤老板。
“叶少,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
“我白金瀚的档次到底高不高,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待会儿?还要等谁呀?”
叶景天有些着急的问道。
徐江笑道:“美女们整队过来,让你精挑细选,这不得花时间吗?”
叶景天哈哈大笑。
“对对对,那我待会儿必须好好选。”
“对了叶少,这张会员卡,你务必得收下。”
徐江将一张制作精美的鎏金会员卡递上。
叶景天接卡笑问道:“是不是今天就可以用啊?”
“当然可以用,不过今天开业酬宾,贵宾一律免费!”
徐江话音刚落,便传来了敲门声。
服务员们开始呈上精致的水果小吃、名贵酒水。
起初叶景天还不以为意。
但发现果盘里,竟然有一颗颗又大又红的车厘子,顿时眼前一亮。
“我的妈呀!”
“徐总你这场子可以啊!”
“大冬天的,居然能有这么新鲜的车厘子,真是厉害!”
徐江哈哈一笑。
“这算什么,马上还有更厉害的!”
说话间。
哒哒哒的清脆声音传来。
这是高跟鞋踩踏地板,特有的声音。
每一个经常逍遥作乐的成熟男人,都知道这样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那富有节奏的哒哒声,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叩击心弦。
让人内心深处,充满了无限期待。
这不。
听到声音,叶景天和叶建雄,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当美女们排队依次进来……
一个个身形高挑婀娜,曲线曼妙玲珑,面容姣好、妆容精致。
放眼望去,随便挑一个都是模特级的美女。
这一刻。
即便是玩过不少娱乐场所,绝对经验丰富的叶景天,似乎都有点看花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京海这么一个地市级,居然能有美女如云,档次比省城那边还高的会所。
白金瀚, 果然名不虚传啊!
当美女们整齐划一的弯腰问好。
春光乍现的刹那……
叶景天喉结蠕动,忍不住直吞口水。
而当美女们一个个开始自报身份。
经过专业培训的娇柔声音、妩媚眼神。
更是让叶景天心脏怦怦狂跳。
之前玩过不少场子。
经常遇到小姐们自我介绍,完全就像是例行公事。
面无表情、毫无情感,纯粹就是走个过场。
但眼前,白金瀚的美女们可不一样。
每一个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含情脉脉、妩媚动人。
以至于让叶景天父子俩,都不知道怎么选了。
父子俩的目光,不断在美女们身上来回穿梭、上下打量。
徐江看得出来,他俩似乎犯了选择困难症,是真难选啊!
“徐总,我……我可不可以多点几个呢?”
叶景天色眯眯的问道。
“……”
徐江愕然一怔。
多点几个?
你他妈牲口啊!
有几个腰子,经得起这么造?
不过碍于情面,徐江哈哈大笑。
“当然可以啊,叶公子你想要多少就多少,只要你高兴就好!”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叶景天喜不自胜的立马起身上前。
生怕慢了半拍,美女就跑了似的。
而能生出叶景天这么一个色痞儿子的叶建雄,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他虽然没有起身冲上美女们,却立马抬手指了两下。
将这队美女当中,比较丰腴成熟的两个叫了过来。
上了年纪的男人,往往都不太喜欢那种太年轻的。
年轻妹子过于青涩,容易放不开。
不像成熟的女人善解人意、风情万种。
见父子俩都已经左拥右抱,徐江自然也不可能久留。
“叶董,叶少,你们好好玩,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如果想带美女们出去,旁边就有一家星级酒店。”
“好的徐总,我们懂的,你赶紧去忙吧!”
说罢,叶景天就迫不及待的勾肩搭背,和美女们窃窃私语。
而经过专业培训的美女们,当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有的开酒瓶倒酒,有的拿水果喂进嘴……
包厢内的气氛,立马变得无比旖旎。
徐江微笑离开包厢。
像叶景天父子俩这种有钱又爱玩的,他见过太多。
男人嘛,都能理解。
有钱了,总得找点乐子消遣。
不管是喜欢收藏摄影,还是风花雪月,都是一种消遣。
要不然,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不过……
包厢内的叶景天父子俩,还没欢快多久,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败坏了兴致。
临江顺安矿业集团旗下的,东凌煤矿出大事了。
这个合法合规成立,一直循规蹈矩生产的煤矿,是集团的门面。
存在的意义,不是挣多少钱。
而是应付各种检查,满足领导们视察指导。
说白了,就是一个面子项目。
毕竟偌大一个临江顺安矿业集团,总不能个个都是拿不出手的黑煤矿吧?
然而……
就是这么一个充当门面担当的煤矿,今天却出乱子了。
矿工们对年终奖不满意,一个个竟然不下矿井,反而聚集在办公楼前抗议。
接到电话的叶建雄,当然气得火冒三丈。
“特么的!”
“老子给他们发工资交社保,还买了意外保险,一个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居然嫌年终奖发少了,敢聚集起来抗议,谁给他们的胆子?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一趟京海之行,叶建雄花了不少钱。
光是昨晚为了让赵瑞龙帮忙,请他三叔赵立冬出面调和,就花了两千万。
今天又给陈书婷和程程,一人两百万补偿,还给徐雷父子俩送来了一尊纯金打造的财神爷雕像。
粗略算算,差不多花了三千多万。
不少人常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这句话在叶建雄身上,自然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花了这么多钱,替宝贝儿子平息麻烦。
当然想要在其他地方,把损失给找补回来。
所以他临时下令,削减了给员工们发的年终奖。
没想到矿工们,竟然敢团结起来抗议。
而叶建雄这一发火,旁边的叶景天自然也没啥心情玩了。
当即起身来到叶建雄身前,一把将手机拿过来。
“于总,我是叶景天。”
“你现在就去告诉那些矿工,爱干就干,不干就滚蛋!”
“老子就算一分钱的年终奖都不发,他们又能咋样?”
“哪条法律规定了,企业必须给员工发年终奖?”
“他们要是不想干就赶紧滚,龙国别的没有,有的是人!”
“如果真的有人离职,那也无所谓,我会从其他煤矿抽调人手过来支援。”
“总而言之,老子宁愿多给点补贴,从外地调人,甚至重新招人,也不可能给他们补发年终奖!”
电话另一边的东凌煤矿总经理于辉,急忙说道:
“叶少,他们要求补发的年终奖,其实并不多,要不,我们还给了吧!”
叶景天立马大吼道:
“给什么给?你自掏腰包给吗?”
“我告诉你,就算他们要求不高,老子也有的是钱,但也决不能满足他们!”
“不管他们是集体抗议也好,还是找来新闻媒体要曝光也罢,反正老子就是不会满足他们!”
“老子就算花更多的钱,去调派人手、打官司、雇工贼,也绝不可能他们闹一闹,就给他们补发年终奖!”
叶景天语气汹汹,态度坚决。
作为煤老板,典型的资本家。
他当然非常明白,权力的重要性。
资本家与工人们之间,本身就是不同阶级。
工人们以为,资本家挣了很多钱,就不压榨剥削了?
工人们以为企业利润丰厚,资本家就能提高福利多发奖金?
工人们以为抗议了,资本家就会恐慌害怕,从而妥协满足诉求?
开什么国际玩笑?
资本家就是要掌握权力,就是要拥有绝对的主动权。
工人们必须老老实实听资本家的,乖乖接受盘剥压榨!
否则聚集起来闹一闹,资本家就服软让步。
那还是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吗?
那将来工人们对薪资待遇不满意了,是不是又可以聚集抗议?
到时候资本家又得服软让步?
权力和地位一旦被动摇,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
叶景天就是要强硬到底。
哪怕多花钱,也绝不让步。
他就是要让抗议的矿工们知道,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而他如此大发雷霆、气势汹汹。
电话另一边的于辉,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要不然,叶景天恐怕连他的奖金也会扣掉。
甚至免职开除,让他大过年的,却失业丢掉了工作。
人到中年不如狗。
上有老,下有小的于辉,当然不敢再为矿工们说话。
“好的叶少,我知道怎么做了。”
叶景天沉声问道:“是不是所有矿工都在抗议?”
“那倒没有,但我粗略数了数,差不多有七八成。”
叶景天冷笑道:“那好啊,你好好给我看清楚,把那些抗议的矿工中,闹得凶、跳得高的刺头儿,都给老子直接开除了。”
“另外记一下没来抗议的矿工们有哪些,告诉他们明年加班补贴,每人每小时上涨三块,现在立马停止抗议的矿工也可以一视同仁……”
打击一批、拉拢一批。
叶景天的手段,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又高效。
这么一搞,那些聚集抗议的矿工们,自然很快就会人心不齐,一哄而散。
而他说完之后,叶建雄立马招手拿回手机。
“于辉,这一次聚集抗议的事,必然是有人带头教唆。”
“你好好给我查一下,带头的人到底是谁。”
“回头我要亲子好好和他谈谈。”
听到这话,于辉心里顿时不寒而栗。
和叶建雄谈谈?
怎么谈?谈什么?
不用猜也知道,敢带头在叶家的煤矿抗议,结果一定会非常凄惨。
一想到矿工们本就从事高危职业。
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愿意下井挖煤啊?
流血流汗辛苦了一年,到头来却被扣掉不少年终奖。
心里气愤不过,聚集起来抗议一下,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要是被叶建雄请去喝茶,哪还有命吗?
“叶,叶董,这件事调查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不过我相信,只要开除几个刺头儿,这件事肯定就能平息了。”
叶建雄杀气凛然的说道:
“好啊,事情办完后,必须把名单给我!”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
“这……”
于辉尴尬不已。
他太清楚,得罪了叶家的下场,会有多么的凄惨。
真要交出一份名单,上面的人必然会凶多吉少。
恐怕最少也要挨一顿毒打。
否则叶家还怎么杀鸡儆猴?
“你还犹豫什么呢?”
“难不成这件事,是你挑唆的?”
叶建雄冷声喝问道。
于辉急忙说道: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
“我对年终奖非常满意,我怎么可能挑唆矿工们聚集抗议?”
叶建雄轻哼一笑。
“好,那我给你两小时。”
“两小时内,必须把名单发给我!”
“否则后果怎么样,你自己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