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一下,我去找你妈。”汪新对姚玉玲道“她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不用了。”姚玉玲道:“我们都在火车上熬了好几天了,回家休息吧,挺累的。
我妈是大人了,不用一直跟着。
况且她以后还要在这里工作,提前熟悉一下环境挺好的。”
“可是。”汪新担忧道:“谭小厌一家害惨了你,你就不怕你妈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
“这…”姚玉玲迟疑了,她觉得还真有可能。
她道:“那等我放下东西我们一起去吧。”
“可以。”汪新点头道:“我先去我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先拿一点给你,你垫垫肚子再说。”
“嗯。”姚玉玲道:“汪新,谢谢你。”
“你说你,跟我客气干啥,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
姚儿,说真的,我很享受照顾你,为你操心的过程。
你千万不要觉得有负担。
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优待,善待。”汪新道。
姚玉玲被他说得脸红了,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后跑了。
汪新傻笑着看着她的身影进了她的宿才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开门时,他诧异的发现门竟是开着的。
难道父亲今天没去上班,不可能啊,这既不是周末,又非年非节的,父亲一向重视工作,鲜少有请假的时候。
他推开门,准备看看,老汪同志在搞什么。
可是门刚打开,一股白酒的味道直向他扑来,又有些呕吐物的难闻的味道混杂在其中,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让人忍不住作呕。
汪新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把客厅的窗户打开,一阵微风携带着花香吹了进来,客厅里浓烈的味道才散去一些。
他这才有机会观察客厅,只见客厅的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烟头,还有碎裂的酒瓶和一些零星的花生米。
“老头子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汪新嘀咕着,然后小心翼翼绕过这些东西,步入卧室,就看到老汪同志趴在床上鼾声如雷。
汪新嫌弃的看了一眼,又踩着那些东西泡了一杯蜂蜜水,端了进来,放在床头柜上,这才推了床上的老汪一把,道:“老汪,醒醒,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谁家的小寡妇给拒绝了?
你别借酒消愁啊,你给我说,我去给你说说去。”
床上的人依然鼾声震天,纹丝不动,汪新使了劲,一下子推了好几下,汪永革才睁开迷蒙着的眼睛,看到是汪新,他下意识的就要翻身起来,道:“是汪新啊,你等着,爸这就给你炒肉去。”
“炒什么炒,家里有什么我吃什么就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就问问你,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是不是遇到事了?”汪新扶起他,把泡好的蜂蜜水递给他道。
汪永革端过来一尝,甜滋滋的,有一股桂花的清香味,哪怕人在混沌状态,也知道这是蜂蜜。
他连忙把水又举到汪新面前,道:“蜂蜜这种金贵东西,留着给你喝,我一个老头喝这玩意干啥。”
“你喝了!”汪新加重了语气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喝这玩意干啥,都不够丢人的。
你赶紧喝了,剩下的我给小姚拿过去,这东西美容养颜,小姚肯定特别喜欢。”
“这是我给我儿子买的。”汪永革道:“你不许送,你必须自己喝,这东西补身体,你当乘警,风里来雨里去的,该吃些好的,喝些有营养的。”
“你别废话了,赶紧把蜂蜜水喝了,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蜂蜜,你给了我那就是我的,应该随我处理,给小姚喝,比我自己喝了我还高兴。
你总不能看不惯自己的儿子高兴吧。”
汪永革听他这么说,有些生气,端过蜂蜜水一饮而尽,给别人喝,还不如他自己喝。
看他喝完了,汪新问道:“说吧,你看上哪个小寡妇了?
我作为儿子,给你张罗张罗。”
“你个逆子,说什么了,我怎么会看上小寡妇,我都说了,我这辈子就守着你妈过了。
你别一天天的,净看热闹不嫌事大,操心这操心那的。你还是好好操心你的工作吧。”
“工作我要操心,你我也不能不管,既然不是被小寡妇拒绝了,那你这闹得是哪一出,你这借酒消愁消的又是那一愁?”汪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替它脱了衣服脱了鞋,把他安置好,安置舒服了才问道。
“没什么。”汪永革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他目光空空的望着房顶,良久才说道。
马魁回来了,这是他最害怕也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尤其是马魁被无罪释放了。
组织上既然认定了马魁无罪,是被冤枉的。
那那件案子会不会重新启动,重新查找真凶。
马魁啊马魁,他为什么要闹,不是已经坐了十年牢了,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担到底。
哎……
“没什么你喝成这样?”汪新被他这样的回答激起了些许怒气,他生气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喝了酒这样一趴,气管很容易被呕吐物堵住,然后呛死,你这是想死是不是?”
“汪新,对不起。”汪永革把头偏向汪新,悠悠道”我以后不会了。”
有些事情他不会说,一辈子都不会说。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儿子啊,是他在这人间唯一一个爱的人,他要保护好他。
“不说算了。”汪新赌气说:“那你躺着吧,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东西给你端过来你吃点东西,然后我就要陪姚儿去找她母亲了。”
“汪新,你和她断了吧,你和她不合适,趁才刚刚开始,你没有陷得太深就赶紧断了吧。”汪永革道。
“不可能。”汪新道:“爸,你就歇了这心思吧,我是不可能和姚儿断的。
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爸,若是和姚儿这样惊艳了我整个人生的人断了,此后我还能和别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吗?
我娶谁都会兴致缺缺,都会有遗憾,都会不幸福。
爸,你忍心我的一生那样度过吗?”
汪永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他平生所求,不过是这个儿子平安幸福的过完这一生,他也就生平无憾,无愧于心了。
姚玉玲,最初是他准备给陈豫竹这个京城来的大少爷的。
他得知他三十岁了,还没有女人入他的法眼,他料定了他的眼光很高。
可是,眼光再高的人,遇到姚玉玲这样的极品他不可能不动心吧。
于是,为了那件事不败露出来,为了儿子的一生不会被一个犯罪的父亲拖累,他把姚玉玲的照片献给了陈豫竹。
没想到的是,陈豫竹刚接到照片,就安排助手来警告他。
他只能理解为他不喜欢姚玉玲,不喜欢姚玉玲这个国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绝色尤物。
他猜想陈豫竹可能对女人没有兴趣。也是,上流社会的肮脏还少吗!
于是,他见儿子喜欢姚玉玲这个女人,就想着成全了儿子。
儿子保护不了又怎样,他就努力往上爬,他来替儿子保护。
或者,直接斩断姚玉玲的羽翼,让她回归家庭,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照顾汪新上,他就不信还有人惦记。
可是,他打算得好好的,上面有人放出了风声。
上面有人替姚玉玲奔走周旋。
一看那阵仗,汪永革就明白了,是陈豫竹。
他最终还是沦陷在了姚玉玲的风姿之下,只不过,他不想通过那种方式认识姚玉玲,得到姚玉玲而已。
在东北这块地上,其他人他都可以想办法拼一拼,替儿子搏一搏,但唯独陈豫竹这个背景深厚的公安局副局长,他一点反抗之心都不敢有。
他的家族太可怕了。
所以,他的儿子注定了要失去,那他何不在两人感情不深的时候分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