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司理不甘心地继续尝试着发出声音,但无论他尝试多少次都是徒劳。
“呆木头,你别着急,大夫马上就过来了,”安音宽慰道。
这种感觉让司理甚是无力与急躁,他攥起拳头用力地垂向床榻,只是为何......,司理满目惊诧,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只是为何这双手竟是感觉使不出一点力气?
手腕处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棉布。
司理举着双手迫切地看向安音,寻求答案。
“呆木头,”安音不忍心看他,别开了眼,“太医说你的手筋被挑断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以后再也拿不了笔,提不起物件了。”
话落,司理的手倏地一下垂落了下去。
他,变成残废了?
好大一会儿,出去的衙役才带着大夫回来。
安音看到来人蹙了蹙眉,“这小大夫看着年纪轻轻的,和本公主差不多大,能靠谱吗?”
“公主别看草民年岁小,但也跟着师父学医多年。若非草民有这个实力师父也不敢放草民出来砸自家招牌不是。”
安音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你师父又是哪家的哪个大夫?”
“回公主,草民师父正是御医之首——关冶关御医。”
“呵,哪来的骗子连本公主都敢糊弄,”安音一听笑了,“关御医本公主知道,但是他的徒弟可是只有解家的那个解忧,现如今她正在天牢关着,你还真是骗人之前都不打草稿。”
说着,她便对着一旁的衙役教训道,“你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公主恕罪,”衙役连跪地求情,“也不知今日怎么回事,医馆里病人都很多,医馆大夫空出手来外出。小的刚出医馆就遇到了他,他自称自己是关御医的徒弟,若是需要可以随小的走一趟,小的也不知道这人胆大包天,会骗人啊。”
等衙役说完,小大夫丝毫不见慌张,“公主说的是草民的师妹,草民是师父的另一个徒弟。”
“师妹?另一个徒弟?”安音疑惑,“没听说关御医有两个徒弟啊。”
“草民从小便跟着师父学医,要比师妹入门的还早。不过一直没有对外宣布过,公主这才不知道草民的存在。公主若还是怀疑草民的身份可以派人前往关府核实。”
司理听说过关御医好像确实有一个养子,自幼养在身边。
而且,若是他真的是骗子,在看到自己来的是大理寺的时候就该落荒而逃了,他既然敢来这里,想来还是有点能力在身的。
于是,司理便拽了拽安音的衣袖,朝她点了点头。
安音看了看司理,又看了看小大夫,“那好吧,”她给小大夫让了地方,“你过来看看,他说不了话是怎么回事。”
“是。”
乔装成男子的解忧上前,检查着司理的伤势,“大人,还请您张一下嘴。”
司理闻言按照她说的照做,解忧在看到他的声带时不由皱了皱眉。
“怎么样,”安音见解忧蹙眉,以为司理的情况很严重,不由紧张了起来,“他情况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而事实的确如此,司理情况确实很不好。
“还请公主稍等,”说着,解忧打开医药箱,套出银针为司理针灸着。
不多时,解忧说道,“大人,您现在发声试试。”
“啊——”
司理还是依旧发不出来声音。
“呆木头为何还是发不出来声音,你这大夫到底靠谱不靠谱!”
解忧将银针收回,可惜道,“大人的声带永久性受损,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诊治时机,以后怕是都说不出话来了。”
闻言,司理脸上顿时露出一抹低落的情绪。
“怎么可能!呆木头,你别信他的,”安音见状连忙安慰,“本公主再去给你找宫里的御医过来,你肯定还能说话的!”
司理摇了摇头,其实一开始他就有了答案,不过是他不愿意接受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罢了。
冷静下来,司理回忆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他是在查案时遇害的,想来一定是背后之人发现了他的动作,所以才会将自己关起来,甚至断了自己的手,哑了自己的嗓子,就是为了害怕自己将他们的阴谋说出去或者传递出去。
这么说的话,如果他已经暴露,那太子殿下岂不是也暴露了?!
不行,他要赶紧去通知殿下。
在他身上的一切遭遇,已经足以证明他们所查到的事情都是真的,既然这都是真的,那殿下现在很危险!
司理激动地抓着安音的袖子,嘴巴一动一动地张开又闭合。
“呆木头,你说了什么?”
安音盯着他的嘴巴,试图读出来些他所想要说的话,只是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快去找个会唇语的来!”
“是。”
“大人他说的是‘太子殿下在哪?请公主带我去找殿下,我有十分重要情况要向殿下汇报。’”
两道话音同时响起,衙役听到解忧的翻译刚转出去的身子便停了下来。
安音扭头看向解忧,“你还会唇语?”
“草民不才,早年游历四方学过一点点,”解忧回道。
“呆木头,”安音确认道,“刚刚他说的是你想要说的吗?”
嗯嗯!
司理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看着安音,嘴巴又动了动。
“还请公主相助,”解忧翻译道。
“呆木头,”安音眼底抹上一层悲色,声音也不由染上哽咽,“皇兄他,薨了。”
!!!
司理震惊地瞪大了瞳眸,一刹那就连呼吸都停滞了。
殿下,没了?
他还是晚了一步,殿下还是被他们害了吗?
司理愤恨地捶打着自己的腿,他们这群冷血无情的畜生,殿下可是他们的亲人啊!!!他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呆木头,你别这样,”安音知道他不相信,“我也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皇兄真的不在了。你被永宁囚禁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你现在这样都是她害的,就连皇兄都是她杀的。”
永宁?
可是他们查到人分明是蒋家人,这和永宁又有什么关系?
司理朝着安音摇头,想要告诉她不是永宁,杀害殿下的肯定另有他人。
但安音没有理解司理的意思,只是以为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太子已经被害的事实。
解忧观察着司理的神色,司理的举动绝非是安音所得那样,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这么激动。
或许可以从司理这里证实她与谢云祁的猜测分析是否正确。
今天下午这一趟可是收获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