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原是师父出关的时间,他昨日上山本乃是为了找师父探听一下关于消咒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可以不用牺牲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奈何还未见到了无大师,白濯便从山下带来太子被害,相府全府上下入狱的消息。
听到消息的一瞬间,谢云祁整个人慌不择乱了起来,转头下山而去。
只是在他离开的同时,后山石室的石门便缓缓打开,站在山头俯瞰着长阶上那道略显慌张的下山身影,了无那古老而又空灵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情字何解,情字无解......阿弥陀佛。”
*
天牢
褪去外服华饰,除却永宁被单独收押,其余所有人都被几人成团关在了一起,空荡的天牢瞬间被填满了一大半。
“咳咳咳”
天牢阴寒,饶是成年男子穿着单薄也抗不了多久,更别说解老夫人本就大病过一场的身子骨,不一会儿便被冻得咳嗽了起来。
还有一个昨晚才落过水的解浅浅,更是丝毫不意外地直接发起了烧,脑袋迷迷糊糊地枕在了解桑桑肩上。
再看向牢里的其他人,各个被冻的缩手缩脚。
解莹莹嘶哈着,搓着手,“再这样待下去,还不等案子查清咱们估计就要被冻得个半死了。”
“诸位,都别这样坐着了,”解忧说道,“起来活动活动吧,让自己先暖和起来再说,”说着,她看向锦秋几人,“祖母腿脚不便,你们轮流过来抱团给祖母取暖。”
她们这间牢房,除了解老夫人和俩个姨娘,还有她们几个相府的姑娘之外,还被关进来十几个丫鬟嬷嬷。
话落,她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放不开手脚。还是靠着解莹莹和白芍活络了起来,才将她们都带动了起来在牢房里走走跳跳。
对面牢房关押着相府的男眷,他们也依葫芦画瓢学着样子在牢房里也运动了起来。
“那解浅浅怎么办?”
解桑桑颔首示意性地指了指躺在自己肩上的解浅浅,颇有一副颐指气使地气派对着解忧命令道,“你快想想办法,难道要看着她就这样烧下去?”
解忧揽着解老夫人,听到解桑桑的话缓缓掀起眼皮剜了她一眼,“拜你的母亲所赐,我们都变成了阶下囚。手边空无一物,你打算让我想什么办法,不如你告诉我?”
像丽姨娘心里本就因为牵连入狱对永宁有着怨气,听解忧再次提起不免朝着解桑桑投去极大的怨念。
“就是就是!”
丽姨娘抻头努了努解桑桑。
在解桑桑瞪了她一眼之后,便没出息地努努嘴又退了回去。
“咳咳。”
解老夫人扶着墙起了身。
“祖母。”
玉嬷嬷见状也跟着起了身搀扶着老夫人,只见解老夫人走到了解浅浅面前,佝偻着腰弯了下去伸手去探解浅浅额头的温度。
“浅浅烧的不低,”解老夫人眉头紧蹙着,“确实不能就这样放任着不管。”
闻言,白芍附在涟漪耳边小声说道,“二小姐发烧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可是祖母,大姐姐说得也不错啊,”解莹莹说道,“我们这里又没有药,什么都没有,怎么治?”
解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直起身子走到栏杆前拍打着铁栏杆,“来人啊!”
全程,解忧都只是神色淡漠地站在角落里看着解老夫人的一举一动,祖母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祖母,她虽然是祖母疼爱的孙女,却不是唯一的孙女。
她心疼解老夫人,可是却也不想间接地为解浅浅做好事。
不多时,走廊尽头传来步履匆匆的声音,被解老夫人的喊声喊过来的不只是有狱卒,直到看清狱卒身后的大人物,有人惊呼道,“璟王殿下?”
于是乎,众人不约而同地纷纷扭头看向了角落里的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