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孙嬷嬷她们合力把青松抬上小推车,还有屋里那些带着血渍的东西都扔了,“公主,我们该如何处理啊?”
“现在外城河还没有结冰,我们从后门出去把他扔到河里。”
“是。”
屋檐之上的谢云祁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转身回了无忧院。
“涟漪,现在去相府后门跟上永宁,”谢云祁把正在院子里蹲马步的涟漪喊了过去,“记住他们抛尸的位置找个水性好的弟兄们把他们扔下去的东西都捞上来。”
“是,属下这就去。”
“抛尸?”
解忧一听到动静便出来了,谢云祁去探听个消息怎么就和尸体扯上关系了,“谁死了?”
“青松。”
“青松死了!”解忧不由诧异,“谁杀的?” 按理说,青松身手也不差,莫非是永宁身边还有武艺高强之人。
“外面凉,我们进去说。”
于是,谢云祁将他所听所见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解忧,“阿忧,我想着你既然想利用账本一事让秦南锦与永宁反目,并且你应该也想亲自向永宁报仇,让她就这样死了有点便宜了她便帮了永宁一把,你不会怪我吧?”
谢云祁看着解忧的不咸不淡看不出来一点想法的脸色,有些慌了,连忙说道,“其实现在也不晚,我这就过去除掉永宁。”
“不用,”解忧拉住了他,“你说的没错,这样就死了确实太便宜她了,像永宁这样的人就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一点点在她面前逝去才最有意思。”
解忧的视线慢慢落在了摊在桌子的账本,听谢云祁转述的,很显然青松的一番话已经让永宁对他们二人之间的合作关系有了防备,那眼下这不就正是个好机会。
“谢云祁,”解忧朝他招了招手,耳语道,“等下我们..........”
*
外城河
永宁和孙嬷嬷推着青松走了这么远,早已气喘吁吁。
“公主,您先歇着,剩下的老奴来处理。”
“不用,早点处理完早点回去,”永宁说道。
青松的尸体被那块染着血渍的地毯包着,外面捆着绳索固定,永宁和孙嬷嬷合力把他从推车上抬了下来朝河里走去。
深秋的河水冰凉刺骨,她们抬着尸体往里面走了些才将尸体给抛了出去,青松胖胖的身躯渐渐沉了下去消失在水面,河水里的红色痕迹也很快被流动的水流给冲淡。
河水静谧地流畅着,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水流过淌干净无痕。
“行了,我们走吧。”
“欸。”
她们走后,涟漪才从密林里走了出来,目测了一番刚刚她们二人抛尸的位置,按照现在的流速尸体应该还没有飘远。
“下去把尸体捞上来吧。”
“是。”
扑通扑通,两道人影一跃入水,涟漪在岸上盯着河里的动静,不多时他们便拽着尸体游上了岸。
“头儿,我们见着地毯里还包裹着其他东西,便带着它一起上来了。”
地毯吸足了水分,沉甸甸的。
“嗯,好,辛苦你们了。”
涟漪蹲下掀开地毯的一角看了眼里面的尸体,因为流血过多而面部苍白,还睁着震惊诧异眼瞳,不由有些骇人。
下水的两个暗卫微微打着寒颤,问道,“头儿,这尸体现在怎么处理?”
“你们把他带回楼里,其他的等候主子发落。”
“是,头儿,”看着涟漪准备离开,其中一个暗卫问道,“您还会回来楼里吗?咱们队里的其他弟兄们都挺想念您的。”
“是啊头儿,最近咱们队刚出完任务都在楼里休息,您要是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看看也行,大家伙都念着您呢。”
碎星楼的暗卫向来以强者为尊,不分男女,只要你能力足够厉害便能获得大家的尊敬。当年涟漪凭自己实力从队长选拔里面脱颖而出,通过日后的相处也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架子反而对手底下的人慷慨相助,她所带领的小队的成员也是实打实的认她这个头。
“一切以主母为重,”毕竟是与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同伴,涟漪问道,“大家都还好吗?”
“好着呢,就是大家都挺想再见见头儿,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咱们都是一块去,第一次和头儿分开行动这么久还有点不适应了。”
“头儿,咱们几个在休整几天又该出任务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您真的不能抽时间回来一趟吗?大毛二毛他们俩个小子还想让您看一看他们的武艺等着您夸他们呢。”
“下次有机会吧,”涟漪拒绝道,不是她不想回去见一见他们,而是自己现在的任务是保护解忧,这是她的职责。
“不用下次,涟漪你今晚就同他们一起回去便是。”
“姑娘?!”
涟漪听到动静,连忙转身,谢云祁正携着解忧款款而来,同他们二人行礼,“主子,姑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余光看到还在身后傻站着的二人,涟漪提醒道,“还不快向主子和主母行礼问候。”
“属下参加主子,主母。”
“都起来吧。”
解忧将她扶了起来,解释道,“明日我和谢云祁要去一趟碎星楼,既然你的同伴如此想念你便回去看看吧。”
“谢谢姑娘,”涟漪感激道。
“以后想回去了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不用顾忌太多,碎星楼是你生长的地方也是你的家。”
“待在姑娘身边是涟漪的福气。”
解忧拍了拍她的手,走向了一旁地上的尸体,“死不瞑目啊这是。”
“别看了,脏了你的眼。”
谢云祁拉开了解忧,对一旁的暗卫吩咐道,“把他从毯子里弄出来。”
“是,主子。”
两人解开毯子上的麻绳,一展开除了青松的尸体还有一把剪刀以及永宁的那把发簪。解忧掏出手帕将发簪从里面拿了出来,虽然发簪上的血迹已经被水冲掉了些,但雕刻的牡丹花蕊里还藏着些许的血渍。
“永宁看不上民间工坊,所以她的发饰首饰均是出自皇宫的尚衣局,到时候一查便知道这发簪的主人是谁,”解忧扬眉道,“这可是铁证啊。”
“永宁被司理给盯上就算不掉一块肉也得掉一层皮,凡是他处理的案子,无论嫌疑人,凶手是皇亲国戚还是王臣权贵,可都是跑不了了,”谢云祁蹲下观望了一番,将账本掏了出来塞到了他衣服里,随后便又让他们俩个暗卫把青松的尸体移动到了岸边,一半身子浸在河水里,营造出尸体被漂上岸的假象。
“两位小兄弟,还要再辛苦你们两个一次了,”解忧将发簪扔到了地上,用土将其表面遮掩住,说道,“换身干爽的衣服,明天一亮去府衙敲鼓报案,记住声响闹得越大越好。”
“主母放心,属下一定将事情给您办好!”
涟漪问道,“姑娘,属下用不用在这里看着点?”
“不用,这里本就偏僻,人烟稀少,本来就没多少人过来这里,要不永宁又怎么会选择这里作为抛尸地,”解忧提醒道,“走的时候把毯子带走。”
“阿忧,事情都处理好了,那我们回去吧。”
这里凉风阵阵,谢云祁恐怕冻着她。
“嗯,走吧。”
无论是被司理盯上,还是被秦南锦盯上,都有永宁好受的,拔了永宁的利齿,她就能稍稍放心些去取星河现天。
如今十味药只差最后一味琉璃明月心还没有下落,希望老医者那里可以传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