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的触感,让张氏一顿。
随即,她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个银锭子。
张氏双眼放光,用手掂了掂。
好家伙,一个得有五两吧。
“老二,这玩意儿,你从哪弄来的?”
张氏疾言厉色起来,钱银山哆嗦了一下。
为啥这和他想的,不是一个版本呢?
老娘这反应,也太差强人意了吧。
“娘,您先别数落我,您再往里掏掏看,里边还有。”
“真的?”
张氏耐着性子,手又掏向衣兜里。
随着张氏的手不停探进,衣兜里边儿的金元宝,银锭子,散碎银子,都陆陆续续被掏出来。
甚至到最后,张氏干脆失了耐性。
直接将那衣兜里的东西,全都抖落在炕上。
这是——
这是真金白银啊!
张氏颤抖着手,摸了摸炕上几锭金元宝。
若说昨天晚上,大儿子莫名其妙拿来的那个小牌子上,是镀了一层金。
那么此刻,她手里这个沉甸甸的家伙,可是实打实的真金呢。
不对——
让她数数。
一二三——
一共五个金锭子,四个银锭子,还有一大把散碎银子。
血液瞬间便冲向张氏的脑瓜顶。
她似乎想笑,可又似乎想压抑这突如其来的笑。
使得整个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都显得怪异不已。
“娘,这些银子,往后都是咱家的了。
哦——不,都是您老的了。”
钱银山挺了挺脊梁。
他满心以为,老娘再不济,也会夸奖上自己两句。
说不定晚上,那顿鸡汤真就有了自己的份儿。
可不曾想,张氏一张老脸,刚要笑开花。
却突然又凝重起来,一把扯过儿子的胳膊,指甲几乎都深深扣入钱银山的肉里。
“娘——疼疼疼。”
张氏现在可没空听儿子抱屈,她哆嗦着嘴唇子,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老二,你给娘说句实话,这人到底是咋来的?”
难不成昨天晚上,老头子他们几个,是忽悠自己的?
想到那血刺呼啦身受重伤的男子,还有这么老些银子和深夜晚归的自家男人们。
张氏自己,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老二啊,娘可告诉你们,做人得正派。
平时有点儿小毛小病的不要紧,可大是大非上,一定得认准了啊。
不行,我得去找你爹,好好说道说道。”
“娘——”
钱银山一把将张氏摁回了炕上。
“您说什么呢——”
家里这些女人啊,真是让人头疼。
一个个的,眼窝子难道都这么浅,心里一点成算都没有?
老娘这是又合计什么呢?
杀人越货?违逆国法?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和他那媳妇儿,简直是一个德行。
不——他不能这样想老娘。
要是老娘知道,自己惦记的那顿鸡汤不就没戏了吗?
钱银山耐着性子,又将昨天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
当然,这其中,肯定是忽略了自家三弟,一刀给黑衣人来了个对穿的事儿。
若是老娘知道这一段,那估计这事闹腾起来,就没完了。
张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不过,仍是不信似的追问了几句。
“老二,你的意思是说,这老些银子,都是咱们的啦?”
钱银山重重点头,“娘您说对喽!”
张氏看着炕上的金银,眼里放着光。
让她算一算——
一两金相当于十两银。
这一个金元宝,咋的也得有十两了。
五个便是——五十两。
那就相当于是五百两银子,还有这几个银锭子,和散碎银子合在一起。
哎呀妈呀,咋着也有五百多两了。
老天爷爷啊,一夜暴富。
这感觉——简直爽歪歪。
张氏嘴角直抽。
“老二,你掐娘一把,娘看看是不是做梦还没醒呢?”
“娘——做啥梦啊,真的真的,都是真的。”
张氏目光灼灼看向二儿子,见二儿子朝自己猛点头。
心里心花怒放,一口气儿没倒上来,直接就撅了过去。
“娘——”
钱银山吓得手忙脚乱,一把接住了张氏。
要不然,这么直挺挺倒下去,脑袋磕到炕沿上,那一下子可不轻哟。
不过现在,该咋办?
钱老爷子正在三儿子的厢房里,领着几个小的看顾着那锦袍男子。
从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他们只给这男人喂了些水。
可是这男人,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现在人躺在那里,面上苍白一片,一点血色也无。
“阿爷,这人能好吗?”
四郎回头看了一眼钱老爷子,见自家阿爷脸上,神色不太好看,只能讪讪住了嘴。
刚刚他们帮这人上了药,不过自家的金疮药,效果好像不是那么好。
这人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发烧。
到现在,都没能退下去。
偶尔还会发出,几声梦呓般的话语。
但具体说些什么,却是听不清。
现在,他只祈祷,阿爹和三叔早点回来。
让郎中给看一看,开点儿药效更好的药。
要不然,只怕这人挺不过去。
四郎常年跟着钱满山,在山里打猎。
也算是得钱满山言传身教,相比于其他几个孩子,当然懂得更多。
钱老爷子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都这时候了,估计两个儿子也快回来了吧。
他刚回过头,院子里便传来钱银山的惊叫声。
“爹——爹——你快回来,我娘她撅过去了。”
钱老爷子脑子里忽悠一下。
怎么好端端的,老婆子又撅过去了?
这才几日功夫,一连两次,可不要做下什么病根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