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万叶在外逃亡的这些年最值得开心的应该就是遇到了雪狐秋离。当时自己登上了死兆星号成为了见习水手,一路从稻妻漂洋过海来到璃月。
秋离第一次见到万叶是在死兆星的船舱里。那天稻妻下着很大的雨,巨大的船身都因为海上的风浪不停摇晃,一个毛绒绒的小家伙蜷缩在杂货仓库里,头顶上都是水手们谈些或是忙碌的声音,听他们的谈吐应该是璃月人。
“真是,北斗大姐头怎么还不回来,再过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听着上层甲板嗓音粗犷的水手的抱怨,小家伙也有些着急,在到达璃月之前她依旧有被发现的危险,到时候这帮人会不会把自己扔到海里去?
心中忐忑之际,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传来,突然自己藏身的仓库就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就这样滚了进来,秋离转头之际正好跟那个滚进仓库的人撞到一起,两个脑袋就这样结结实实的碰上,
因为是蹲着,秋离直接就被撞到背后的木板上,刚想疼的喊出声却被那个人捂住嘴。
“嘘~别出声。”
那是一阵轻飘飘的少年的声音,呼吸间透露着疲于奔命的急促,秋离惊恐的点点头,她感觉到自己的脖颈间有一个薄薄的冰凉凉的东西,直觉告诉她那是一把冷兵器。
那个人警惕的转头听着外面的情况,秋离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少年的两只手上,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十分粗糙应该是缠着绷带,带着稻妻的风雨的味道,潮湿与腥味钻入秋离的鼻腔跟口腔,这还没开船秋离就有些晕船了。
外面传来一群男人跟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伙儿,准备起航!”
“是!北斗大姐头!”
听到起航两个字,秋离跟万叶都松了口气,但就在下一瞬间一群人类的脚步声传入秋离灵敏的耳朵,是天领奉行的武士来了!同时,那个捂住自己嘴巴的人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站住!那艘船!停下,接受盘查!”
“不好意思啊!恕难从命!”,好在船已经离开岸边,北斗直接就下令继续开船,毕竟再耽搁下去就真的赶不及安全区回去了。
等到真的听不到那些无视的声音,仓库里的两个人才放下心来,少年的手也随着动作离开了秋离的唇。等两人再次对上视线,狭小的仓库瞬间被尴尬填满。
发现面前的是个长着兽耳兽尾的少女不禁有些尴尬,少年整理了一番思绪,轻咳一声准备打破尴尬:“咳,方才真是失礼,在下一时情急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人。多有冒犯还请担待。”
见他透露出善意,秋离也松了口气,两人都是亡命之徒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彼此算计:“你,你好......”
虽然刚刚噶了友人自己又成了通缉犯,但万叶还是一个待人温柔且随和的人,于是主动挑起话题:“在下枫原万叶,阁下是稻妻人吗?”
“我......我出生在须弥,只是......不小心搭错了船。”
女孩眼神闪躲,不难猜出她其实是想偷渡,但是看她的穿着又确实不像是稻妻人。万叶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有人走进了仓库,北斗豪放的声音在库门传来,
“可以了,到了海上他们就追不上了,出来吧。”
毕竟受人相助,万叶打算出去正式会一会这位北斗大姐头,但是身后的女孩却是紧张到极点,万叶更加确信她是偷渡的。
“一起吧。”
少年缠着绷带的手向着女孩伸过来,仓库太黑,女孩看不清他的脸,但也在脑海中大致描绘出了他的样子。与其像个老鼠一样躲着,不如就出去见见,既然那位大姐头肯帮着面前的人,那......自己也应该不会被扔到海里........吧
看着万叶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北斗显然有些震惊:“诶?!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女孩踌躇一番,最终还是说出自己是从须弥偷渡来的,原本想去璃月但是自己又没攒够钱只能偷偷上船,没想到死兆星号的下一站是稻妻,于是自己就一直在船上。
此时海龙一拍脑门:“哦!我说最近厨房里总会丢一些萝卜土豆,我还以为是老鼠,原来是你在偷吃啊!”
“实......实在抱歉!”,秋离直接给北斗跟海龙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不过北斗倒是没有那么生气,
“所以说,从须弥开始你就一直躲在船上,而且没被发现!?”,后半句话虽然是咬着牙说的,但是大姐头的眼神却是想着一旁的海龙,也是没想到这么大一只【老鼠】在船上这么久居然都没抓到,
是该夸奖小姑娘太会藏还是该骂自己的手下太笨?
“真的对不起,请不要把我扔到海里,我会打工补回船票和粮食的钱的!”
北斗虽然人看着粗枝大叶,但却心地善良的同意了女孩的请求,叫她在船上打杂偿还债务,什么时候账清了就放她离开。而那个叫万叶的少年也被留了下来,毕竟是稻妻通缉犯无处可去。
“大姐头,前面就是雷暴区了!”
了望台上的水手出声提醒。因为稻妻统治者的锁国令,稻妻周围的海域都被强力的海上雷暴包围,隔绝了大部分的来防者。要不是稻妻地小还需要进口一些粮食,不然北斗也不会往这里靠,这份钱可不好挣啊!
“命令所有水手立刻收起船帆平稳穿过雷暴区!非战斗人员立刻返回船舱避难!”
船上的水手们都纷纷去了船帆附近准备收帆, 万叶也跟在海龙身后跟了上去。虽然死兆星号已经很有经验,但每次船身都会剧烈摇晃,躲在船舱里的女孩跟其他的船员都被晃得晕船。
很快三四个人就这一起撞到墙角,被压在下面的女性船员似乎被撞的不轻直接发出一震惨叫。秋离连滚带爬的靠过去检查那人的伤势,应该是撞到骨头了。为了不造成二次伤害,女孩就当起了她的肉垫子,好在接下来都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摇晃。
等摇晃停止,秋离还是被撞的头昏脑涨。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去查看伤员的伤势。毕竟是女孩子,对疼痛更加敏感,一直忍不住的呻吟,
“忍耐一下!”,女孩来到她身后,一手把住上臂一手摸到错位的地方,然后猛地用力,
“啊!!”,伴随一声惨叫跟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骨头准确的归位。
现在出海就跟古时候上朝一样,伴君如伴虎,每天能活着回来就要大鱼大肉的庆祝一番。风暴过后,厨房里就热火朝天,今晚会有一场晚会庆祝船队顺利归航以及两位新成员的加入,虽然有可能都是暂时的。
因为两人提醒的原因,万叶跟女孩都坐到了没有酒的一桌,北斗在喝酒之前赶紧来介绍,
“来来!我来介绍一下我们船队的新成员!这位是来自稻妻的万叶!这位......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对方姓名的万叶也转头看过去,但女孩却说自己没有名字,这让北斗来了兴致,
“咱们船上哪个有文采的来给小姑娘取个名字!”
北斗能当上大姐头靠的不只是她那35米上的大砍刀还有她那独特的人格魅力,就连脑回路都是那么清奇。为了给女孩筹集名字就叫众人各自在纸上写出来,然后由女孩自己选一个喜欢的。
有了共同话题,餐厅里有文化的没文化的都来了兴致,
“嗯......要我说啊就叫小白,简洁明了。”
“你还说我?!这跟我那个妮子有什么区别!?”
很快,众人就因为名字的事情展开了激烈讨论。餐厅里很快就沸腾起来,同时也蒸腾起了酒气。
人类很奇怪,房子里冷清的时候会感到寂寞,等周围都热闹起来了就会想念一个人的时光。女孩趴在甲板上看着海上的星与月,那一刻感觉周围什么都没有,就连餐厅里的吵闹声都渐行渐远。
“晚上的海风会很潮湿,吹久了第二天会头疼的。”
万叶有多温柔?他似乎能准确的察觉到所有人的情绪。或许是感觉得到他不是坏人,女孩还是愿意跟他说话,
“抱歉,我不太习惯这么热闹的场面。”
“没关系,一个人太久,突然置身于这样的情况难免会不适应。”,万叶走到女孩身边,陪她一起看起了远方漆黑的海面,
“真是奇怪啊,明明都是那么黑,但是放眼望去还是能分得清哪是海哪是天。”
女孩赞同的点点头:“因为天就是天,海就是海,它们本就是不同的地方,一切都只是光线的变化导致人们的眼睛出现了错觉。”
万叶向女孩笑了笑:“须弥来的人都喜欢看透事情的本质吗?”
女孩有些怀念的抬抬头:“以前我在须弥的港口做服务生也有过跟你同样的感叹,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学者就跟我说了那番话。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关系我没有反驳,但是心里却暗戳戳的说他没情调。”
万叶有些不好意思:“哈哈哈,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只是偶尔也想这么说说。虽然我在须弥出生,但是父母却不在那里,我自己也总觉得自己不属于那里。”
“所以就选择离开?是要去寻找家人吗?”
女孩想了想给了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毕竟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抛弃的小可怜,如果是的话那倒也不必去找。夜晚的海风确实凉飕飕的,轻轻一吹就能吹散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尴尬。
“胡说,就该叫南星!毕竟是北斗大姐头收留的!”
“你那个不行~”
餐厅里传来水手们激烈的讨论声,万叶用左手撑着头:“看来大家都喝了不少。明天你应该会收获不少有趣的名字。”
“是啊......”
第二天,不出万叶所料,女孩收到了一堆小纸条,上面写满了形形色色的名字,字迹也是良莠不齐看来这艘船船员的文凭也是有高有低。为了回应大家的善意,女孩也真的好好地挑选了起来,到了中午都还在挑,
跟她一起坐在【未成年区】的万叶笑眯眯的将她手里的纸条压下:“别着急,慢慢来,先吃饭吧,鱼汤放凉了就变味道了。”
今天是万叶当见习水手的第一天,之前的他一直与友人在稻妻内活动,水手这个活计倒是没什么经验,为了体谅新人,万叶今天就负责去了厨房,好在万叶擅长做饭,于是就做了一锅鱼汤,然后大受好评。
女孩浅尝一口,鱼肉的苦味已经被调料中和,独留汇聚鱼油鱼肉精华的鱼汤入喉,一整个诠释了什么叫【鲜】,味蕾的冲击让女孩眼前一亮,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毛绒绒的大尾巴也跟着一摆一摆的,看着万叶跟旁边的人都心痒痒的。
“哈哈......”
耳边传来少年轻柔的笑声,女孩这才反应过来颇有些不好意思。
午饭之后,两个年轻人结伴消食,万叶带人随和,只不到一天就能对所有船员有话可聊,而女孩有时会拿万叶当挡箭牌,毕竟是船上唯一的兽人,一对兽耳跟大大的兽尾总是惹人眼球。
“对了,这是我给你想的名字。”,万叶将一张纸递给女孩。
“秋离?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取稻妻人那样四五个字的名字。”
万叶抱胸微微一笑:“哈哈,稻妻人取名不止要名字,还要带有合适的姓氏,不过我想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我喜欢枫叶,它们总会在秋季变成鲜红,只可惜枫叶红时总多离别,秋季也都变成了伤感的季节。”
女孩看着手中的两个字若有所思:“明明是那样温暖的颜色却变得如此悲戚吗?”
“天下有情人总喜欢在枫林中离别,但在我看来那里更适合吟诗作画,所以就选了这两个人字。”
“嗯,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