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九思还在当鬼差的时候,那时的日子对魈而言已经算是惬意不久,虽然每当日落业障的蚀骨之痛就会发作,但想到客栈还有人在等自己,每日的蚀骨之痛也没那么难熬了,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吹来的风都是甜的。
那时,魈除了日常的除魔任务还肩负着教导九思武艺的职责。战斗厮杀是夜叉唯一的爱好。荻花洲的浅水区,少年与少女的身影隐藏在旺盛的芦花之中,魈持起枪缨对准面前的少女,
“来吧,我会尽量放慢速度。”
九思现在全身紧绷,听他那般轻松的样子九思就有些心里不平衡,就瞅着自己这四十米大镰刀谁见了不得躲一躲?面前这人好生放肆。许是愤怒给人勇气,九思直接提着大刀就冲了上去,
原本安静流淌的水面瞬间就被激起一连串的水花,只可惜,场面看着很盛大,实际速度却很慢,在魈的眼中更是跟0.5倍速回放一样。
随着镰刀砸落,水溅湿了九思的头发跟衣衫,魈却是犹如鸿毛一样落在芦花上滴水不沾,居高临下的看着略显狼狈的九思,
“我虽不懂镰刀,但也知此种兵器讲求以刀刃砍杀,刀尖极易插入地面反而会影响行动。”
他说的没错,九思现在正费劲的想把镰刀拔出来,看着好像是初次下地的农民。魈见她这般生疏,看得出她生前应该过着太平日子不懂这些刀枪剑戟,谁就以一阵掌风利用反作用力将她的镰刀打出地面,九思就因为惯性往后跌坐在地上,瞬间感到屁股上一阵清凉。
她有些恼怒,带着些许怒意瞪着高处的魈,但魈完全无视了她的愤怒:“这就生气了?要知道在战场上你现在已经毙命了。站起来继续,以你的身躯应该能抗下我两招。”
说罢,魈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随着周围芦花的剧烈晃动,九思本能的感觉到他照着自己的面门攻来,于是本能的拿起镰刀抵挡却在刚刚抬手的一瞬间停下动作。
和璞鸢的枪尖仅在瞬间就停在了自己的吼间,轻轻贴着自己颈间的晶石装饰,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已经死了】。
九思一时气不过,刚想抬手扒拉开他的枪尖却被魈眼疾手快的用枪背挡开,疼的九思直接叫出来,镰刀也应声掉到地上,原本云淡风轻的魈这次皱紧了眉头:“在战场上用血肉之躯抵挡对手的兵刃无异于寻死。武备脱手亦是大忌。”
回忆起两人初见之时,九思也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挡开魈的枪缨。
训练还没有结束,眼看上半身解决不了问题,那就从下半身解决问题。随即眼神一凛,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却被魈一个曲腿挡下,顺便还别住了她的腿紧接着空出来的手一用力就把九思按倒。
魈的身体也顺势压下去,然后溅起更大的水花。
“计划失败。”
行吧,之前还忍一忍,现在直接就嘲讽出来了,九思气的脸颊鼓鼓,看着十分可爱。
和璞鸢的枪尖只距离九思的耳朵一公分的地方插入地面,纤细的脖子被夜叉以刚刚好的力度掐住。荻花洲清澈的水流冲刷着九思银白色的头发,些许水珠好像天然的挂饰在女孩的刘海之间逗留,
白色的衣衫浸水,里面的小里衣含蓄又外露,魈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九思发现他的耳尖发红,看准机会一个发力将他推倒然后就直接压在他身上,和璞鸢也应声砸到魔镰上发出清脆而沉重的声响。
“嘿嘿,这叫急中生智。”
轻轻的跨坐在少年的腰上,双肩被女孩的双手压住,银色头发上的水滴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一阵清凉窜入身体激起一阵战栗,
“下来。”
“不下,我赢了。”
见她无视自己的警告,魈也不惯着她,直接就一个发力将她翻了过来,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姿势,少年慢慢放低身体,在女孩的耳边轻轻低语:“记住,任何猎物在断气之前都有可能反扑。猎人跟猎物的转换总在瞬息之间。”
危险的气息在九思脖颈间徘徊,吓得九思全身起鸡皮疙瘩:“魈,你别......”
看得出这样的【恐吓】很有效,接下来的练习九思都十分认真。感受到她身上逐渐流露出战意,魈也逐渐放开手脚开始自己的攻势。枪缨刺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九思抵挡起来更加困难,渐渐地就越发着急。
眼看格挡不及,九思情急之下就直接砍了过去。预想中的碰撞感没有传来,反而更加黏腻,冷静下来才发现魔镰直接砍中了魈的手臂,业障伴随着伤口散发出来,九思被吓得武器都掉到地上,
“魈!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比起九思的焦急,魈倒是十分平静,他轻轻握住九思想要触碰自己伤口的手,不想让自己身上的污秽沾染到她:“别担心,只是小伤。”
九思抬头看过去,发现他的眼中竟然满是温柔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喜悦。在魈看来,九思能伤到自己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毕竟自己是随时都有可能坠入魔障的夜叉,她在情急之下能下得了手至少不会那么容易受伤,至少瞧着小兔子现在的样子估计是要费一番功夫哄哄了。
入夜,等魈归来就被九思拉着回了房间,在九思的强烈要求之下魈接受了她的上药和按摩服务。长期在战斗与业障中挣扎磨损的身体,此刻却趴在柔软的床上,在房间的安眠香以及女孩柔软有力的手指间慢慢散开,总是昏昏欲睡。
见他难得流露出困意,九思也慢慢的趴上少年的背,将下巴垫在他漂亮的蝴蝶骨上。魈宠溺的任由她在自己背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