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对不起……”安泽放下她喝完粥的保温盒,眼神黯淡无光。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反而是我,欠了你许多……”洛离向他露出一副陌生的表情。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安泽有些着急,说话声中有些气息不稳,“那时,我的确没有救你的打算,可当我看见你一个人慢慢地淹没在海水之中却仍未因感到死亡的痛苦而放弃时,我便知道……”
“知道什么……”洛离继续质问着。
“知道我必须救你,必须让你重燃起对生活的希望。”安泽回答着,“正因如此,我才看到了你的真容,也承认……在那么一瞬间……我动心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洛离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嗯……我也是昨晚将你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在餐厅那时发现了这个……”安泽将一瓶像药的包装从口袋里掏出来,“你有抑郁症,对吧。”
洛离有些手足无措,夺过药瓶,阴沉着的脸,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却仍面如死灰,“谁让你看的……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疤!”
“我……”安泽被她吓得噤了声。
两人沉默良久……
“对不起……我……不知道……”安泽露出失落哀伤的神情。
“滚出去。”洛离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
安泽失落地起了身,叮咛了一句:“好好休息,学校我已经为你请好了假,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说罢,离开病房。
出了病房,安泽的神情骤然由失落变为严肃。门外的一个人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见他这副模样,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你这是什么鬼表情?”安泽冷不丁怼了他一句。
傅天打了一个大哈欠,伸着懒腰慵懒地道:“安泽,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去学校当老师,而且……在公司里你虽是我上司,但在组织里我跟你可是平级,你也没资格质问我。”
“所以呢?”安泽眼中透着不屑,“你在组织的位置……是我给你的。”
“所以……告诉我那是谁啊?竟然能让你紧张成那样。”傅天尬笑着装作没事一样地用胳膊肘顶了顶安泽。
“她……是我的天使。”安泽说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但很快褪去,“……这关你什么事,傅天,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要过问我的事,否则……知道太多,别人不会对你下手,我却不会对你心软。”安泽的此番话带着警告性,仿佛不是开玩笑般。
但傅天知道,他从来都是一个独居的冷血动物,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令他有半分的憾动,以至于他连自己的朋友,亲人,都可能下得了手。
傅天讪笑道:“安啦……我不过问就是了……不过话说,你到底是怎么遇上这么一个美人的?”
安泽察觉不对,眯了眯凤眸,宛如毒蛇吐信般危险地看着他。
傅天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那眼神是嗜血的眼神。如果再调侃,就算是一个干净如白纸的人,底也会被他翻个明明白白,然后再从鸡蛋里挑出一大堆骨头,让那人解释也解释不清,反而越描越黑,直到牢底坐穿。
“好了……我又多嘴了……”傅天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