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儿,小离儿……快醒醒,醒醒!”
小洛离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妈妈……出什么事了……”话未说完,便被林语悦抱了起来。林语悦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衣柜前,将她抱进衣柜里的小暗格里,警惕地捂住她的嘴,轻声道:“嘘……小离,你在里面躲着,待会儿无论外面有什么声音动静,都不要因为好奇而偷看,也千万不能出来,听明白了吗!”
不等洛离反应,林语悦关上了衣柜,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卧室。
洛离在陕小幽暗的空间中待着,衣柜外传来棍棒的捶打和嘈杂的唾骂声,此外,还有……衣服的撕扯声……
她竭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因恐惧发出一丁点声响。
洛离不知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等到自己属实喘不过气来时,见外面也没动静,便用小手使劲儿地推开了衣柜暗格门。
洛离小心翼翼地从衣柜上爬下来,见到的却是这般场景——卧室里一片狼籍,电视砸了,床塌了,而母亲……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身上各处都是血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若不是洛离去探她的鼻息,还以为她已经……洛离用自己的小手想将母亲扶起来,可她的手去触摸她时,却发现母亲的身体仿佛触电般地在颤抖。
“妈妈!”洛离哭喊着。
林语悦艰难地起了身,将被撕得破碎的床单把赤裸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蹒跚地走到洛离面前,蹲下身,用手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小离儿……小离儿,乖,妈妈不疼,妈妈只是……太累了,没有能力守护你了。所以,我拜托星星来照顾你,好不好……”
“不要!我只要妈妈……我最不喜欢星星了……”洛离抽泣着。
林语悦温柔的脸庞挂着浅浅的微笑,纤细的手离开了洛离粉扑扑的脸颊,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台边,用手指着月亮,“不喜欢星星啊……那我去拜托月亮吧……”说罢,站上窗台,嘴里默念一句,“好好活着。”便纵身一跃而下……
“妈妈!”洛离猛地惊醒,发现头疼得厉害,而自己又回到了医院。
在沙发上假寐的安泽听见了她的声音,连忙奔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受点……”他焦急地循问着。
“我……怎么会在医院?”洛离扶着额头,用力地甩了甩,“我记得……我在海边……”
“你在海边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安泽将早已买好放在保温盒里的粥舀了一口送到她嘴边,“多少吃点儿,你本就是Rh阴性血型,若非我也是,恐怕你现在早就已经……。”
“都说了,你的心疼……我不配。”洛离面无表情道。
“那件事……能不能容后我再同你解释,好么?”安泽乞求着:“多少吃点儿吧,如果你再贫血,我也没有血可以献给你了……”
洛离到底还是心软了,她做不到像母亲那般决绝地在她身前一跃而下,也并非是在乎自己死活,只是……她不舍得眼前这个关心她的人伤心,便再没说什么,一口一口地喝着他递到嘴边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