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迟瑛帮江枝引动了清心符,周遭的寒气退去,变成正常的温度,众人这才回过神,刚刚的温度都是错觉。
但眼前这个像是鬼物一样的东西,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纸人的哭声更加凄厉了,绕着他们几个来回转圈。
周云生催动阿福,阿福伸出玄铁做的手臂,把纸人撕地稀碎。
纸人越聚越多,形成了一个圆,把他们所有人围在了里面。
温如玉抽出雪月,剑尖划过,一大片纸人落在了地上。
江枝缓了缓力气,拿出离火符,指间夹了三张,贴在了那些纸人身上,纸人顿时和后面的城主府一样,被烧成了一把灰。
“像是鬼物。”周云生皱着眉,“还是个怨气极大的鬼物。”
许颂扬眉,“不对劲啊,棺材上的灵力禁制是仙门正派用的手段,这个鬼物怎么可能会?”
檀迦猜测道:“也许她有同伙。”
几人正说着,红衣鬼物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檀迦提剑抵挡,身后秦晓生尖利的指甲险些要刺穿他的咽喉。
新嫁娘双目滴血,被缝住的嘴不断动着,她的嘴一动,旁边的纸人就开始说话。
“你们都得死……”
纸人们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秦晓生和鬼物不断地偷袭,江枝慢慢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防御符,又把防御符给其他人分了分。
秦晓生瘦弱地和那些纸人一样,总是悄无声息地靠近,防不胜防。
纸人散开,将他们一个个地全都冲散,迟瑛伸手抓住江枝,纸人割碎了他的衣袍,迟瑛半只手臂都是血,和大红喜服混在一起。
两个冰块掉在地上,里面冻住的正是刚刚袭击的纸人。
江枝撕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角,缠在迟瑛的手臂上。
“没事。”迟瑛单手打了个结,压下想要冲出口的轻叹。
许颂被撞得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红衣鬼物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就要捏断。
“许颂!”周云生冲过去,秦晓生上前阻拦,阿福捏拳锤向秦晓生,给周云生创造机会。
檀迦和温如玉也提剑赶上去。
一道虚影自空中出现,轻轻握住了掐着许颂脖子的那只手。
“芸娘,收手吧。”男人面带痛苦之色,不由分说地把红衣鬼物的手拿下来,将她禁锢住。
被缝住嘴的新嫁娘不断挣扎,纸人发出声音:“炼器宗的该死!他们该死!是他们抢走了你,还害死了我!”
声音之哀怨,不绝于耳。
许颂瘫在地上,被温如玉和檀迦带离他们面前这两个人。
秦晓生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了地上。
“你有怨就朝我发吧,是我的错,不关炼器宗的事。”男人虚虚拦住红衣鬼物,红衣鬼物落下两行血泪。
十个人站在一处,面色各异。
“出窍期的修士。”周云生喘了口气,“还是死了的。”
许颂脖子上留下几道鲜红的指印,重重地咳了咳。
那个出窍期的虚影看向他们,其实是看向地上的许颂。
“抱歉,是我没有看好芸娘,这才酿成了大错。”
许颂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沫,“让我猜猜,秦晓生出现了,穿着嫁衣的这个是他即将成亲的姑娘,你呢?修士,云城百年就出了一个厉害的修士,也是为云城设下结界的那个,齐言。”
齐言默然,没有反驳。
“还真是你。”许颂拧着眉,“城主府的事情,是你们做的?”
后面的城主府已经成为了一片灰烬,只有一种猜测,从踏入云城结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步入了一个幻境,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全是这鬼物在做戏给他们看。
这云城,恐怕早就是一座死城了。
“他们该死!”
纸人们又开口说话了,所有人目光移向齐言怀里的那个姑娘。
迟瑛看向旁边那个如同死人一般的秦晓生,有了一个猜测。
温如玉颔首低眉,“缝了嘴的新娘,冲喜,莫不是这秦晓生早就死了,城主是娶了她来跟自己的儿子做个地下夫妻?”
等到温如玉说完这句话,周遭气温又低了一些,看来是猜对了。
“这也太恶心人了吧。”程世安心底的害怕少了几分,看着那个不能开口说话的芸娘,倒是有点可怜了。
许颂怎么想都不对劲,这些事是怎么串在一起的?怎么就和他查到的不一样呢?难道是有哪一方撒谎了吗?
齐言安抚住芸娘,一挥手,“想知道真相,你们就自己看吧。”
他们进入了另一个地方,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