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宫变之后,谢朗做事谨慎了不少,几乎拿出浑身解数来管理户部,确保户部所有人各安职司,恪守本职。
谢家也比从前更加低调,谢家老太爷还专门把族人叫到一起训话,但凡朝中任职的谢氏子弟全部躬身自省,确保再不会有谢三老爷那样的人。
谢老太太原本也是信佛的,但在谢老太爷的约束下深居简出,根本就没参与当阳长公主等人的聚会,也便没有中毒。
“谢尚书昨日还请我去他们府上给老太爷老太太诊平安脉,”尹周道,“这老两位身子都十分康健。”
黄征问褚敦敏:“算起来,当年谢家是不是也是亲历者?”他指的是文昌帝他们当年的夺嫡之争。
褚敦敏屈指算了算,点头:“可不是么!”
黄征又看了看褚音。
褚音抿唇一笑:“国家大事,不是我这等闺阁女子能置喙的。”
封行简沉默良久,道:“两位叔父,尹神医,愚以为当此风雨欲来之时,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
“不轻信,不盲从,不动摇。”
褚敦敏赞许道:“行简说得好!”
尹周很快告辞离去,黄太太也带着两个女孩子回了内宅,她还不忘教育女儿:“这么多人都在呢,你逞什么能?”
褚音忙道:“叔母,没有外人在,自然可以畅所欲言。咱们阿玉在外人面前绝不是这样的。”
“你就护着她吧!”黄太太嗔道,“有让你头疼的时候!”
“母亲!”黄卿玉亲昵地抱住了黄太太的手臂,把头靠上去蹭了蹭,“人家不是您的贴心小棉袄了吗?”
黄太太推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三人都笑了起来。
等黄太太走了,黄卿玉便挨着褚音坐下,同她说悄悄话:“姐姐,前段时间咱们不是猜测有人要对付你么。
“对付你的目的很明显,他们知道你和姐夫感情好,想乱了姐夫的阵脚,归根结底还是要对付姐夫。
“还有义母和义父,你是他们看好的人,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在对方看来,你们四个人当中,你是最薄弱的一环,所以必定要挑你动手。
“别的我不担心,我只怕你这一次又想着钓鱼。
“敌暗我明,姐姐,你不能冒险啊!这后果咱们承担不起!”
褚音心里着急,却不能表露出来,“放心吧,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她和容安互换的时间越来越短,就说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拖一拖便能等到他回来了。
如果能确定两人不再交换,那么就不必担心别人以此攻讦,说不定还能将计就计,来一局反杀。
她把自己的想法一说,黄卿玉立刻就笑了:“这敢情好!可惜咱们没有信得过的高僧高道,不然还真能解释解释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褚音觉得,景阳长公主知道此事之后一定帮忙寻找过高人,只是并没有找到值得信赖的。
黄卿玉怕她上火,还不住安慰:“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姐姐不要过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