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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阳跟着钟繇推门而入,门还未完全展开便听钟繇说道:“哈哈,来迟一步,让奉孝、文若公则久等了,待会自罚三杯。”

定睛一看,除了这三位,还有一人,钟繇惊叹道:“志才也在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与我们说一声,得罚。哈哈,友人归来,甚是开心啊”。

钟繇却已经笑上了,几人闻言便站起直迎,戏忠道:“刚回来,这就来见元常与博达,吃一杯酒”。

钟阳这才说道:“回来便好,定要好好聚上一聚。奉孝、文若、公则来得多久?”

瞧见桌上已经摆上了酒菜,笑说道:“酒都上了,看来一定是奉孝的主意了,看来喝了不少啊”。

奉孝不待回答,直接走到钟阳面前,前向左右像钟阳看,又是摸头又是拍肩的,其余几人也是看着钟阳,钟阳看见一笑道:“阳无事,已痊愈,让诸位担心了,阳之过”。

郭图、荀彧、戏忠在旁道:“痊愈便好,甚好啊。”

钟繇在旁道:“阳弟无事,诸位可放心,我们坐下聊”。说着便一同准备坐下,郭嘉围着钟阳转了三圈,钟阳实在受不了,便道:“奉孝,我已无事,宽心。”

郭嘉闻言悬着的心彻底落下,随即行礼躬身致歉,但还未弯腰,便被钟阳扶着。

钟阳道:“奉孝,不用如此,这事谁也无法预料,也跟奉孝无多大关系,只是以后会的酒量得控制,无法畅饮,实乃憾事,奉孝可别嫌”。

郭嘉也是爽朗之人,也不在纠结此事,只道:“博达,此事嘉之过,你如此说来嘉也不在说,以后但凡需要嘉帮忙,只管说来,嘉定助。”

钟阳闻言瞬间开怀大笑,心里也是乐开花,这可是郭嘉啊,顶尖智士,没成想如此便给出这样的承诺,古人可是很重承诺的。可能也是与多年好友有关吧。

钟阳忙道:“好,奉孝,可是说定了,诸位做个见证,哈哈。”机会都送到了手里,钟阳可不会让他丢了。几人闻言道:“甚好,哈哈”。

钟阳笑着拉郭嘉一起入席,笑道:“今日阳可是走了大运,能得奉孝如此承诺,也为我们几人重聚,满饮此杯。”

“善”。众人回应道。

一杯酒下肚,气氛开始起来,钟阳向郭图问道:“公则,听闻你准备入仕,可想好去往哪里?”

众人尽皆看来,郭图开怀道:“是有此意向,但还未决定,想往洛阳一行。”钟繇闻言道:“公则事先思量清楚,洛阳天子脚下,虽机会众多,但不好走。”

郭嘉也是加入话题:“洛阳旋涡很大,贸然前往恐吃亏。”荀彧也接着道:“洛阳太过复杂,奉孝说的没错,贸然前往对己不利,不妨先举孝廉,在郡上先试一试。”

郭图回应道:“这些都有考虑过,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决定,至于是否先在郡上,过后再定。”

钟阳此时也说道:“是啊,我们经历尚浅,不如先在地方郡上学习,磨炼一番,也好将来大展拳脚,可惜阳与兄长不能同大家一起,实乃一大憾事矣。”

钟繇听闻也是顿感无奈,道:“奈何啊,还好吾喜好书法字体,不过满腹经纶就这样弃之不用,哀哉。”

荀彧安慰道:“元常、博达不必如此,想来天子应会解禁党锢,到时会有一番机遇。”

察觉气氛有所下降,钟阳也不在此纠缠,说道:“今日高兴的日子,不说这些,扫兴。”

郭嘉闻言道:“确实,像嘉就没有这些想法,只想逍遥自在。”众人莞尔,戏忠道:“你这浪子。”

郭嘉回怼:“志才不也一样?再说风流哪有错?”说完便喝一口烈酒。

钟阳看向志才也问道:“志才你这出去半年有余,路途可顺利?今天吾演弟归来,聊到外面事物,听闻很乱。”

戏忠听闻后平静的内心又起了波澜,叹道:“是啊,外面大多人流离失所,一个个面黄枯瘦,不知饿了几许,实在揪心,小孩失去双亲,大人失去孩子,老人更多是像随时死去一样,受灾人太多,沿街乞讨都是幸事了,地方官吏仍然以各种名义增加税赋,百姓苦不堪言啊。”

众人闻言也是久久不能平静,像荀彧、郭嘉、郭图,甚至有些无法相信,或许从来不担心吃食这块,没有亲眼目睹,实在无法理解戏忠此刻的心情吧。

即便是钟阳,也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后世起码基本的吃穿随便一份工作还是能解决的,想到这里,也坚定了钟阳外出历练的决心。

如不是亲眼所见,戏忠也难以相信,虽然戏忠家里没落,到如今也只剩他一人,起码没有饿过肚子。

戏忠接着道:“更多人因为疾病而亡,即便是小疾,也看不起大夫,吃不起药,甚至一口水有些人都极难。那种让人无助的场景让人窒息,这哪是太平年月啊,分明就是乱世!”

众人闻言神色震动,尤以荀彧,充满惊讶与不可思议,不知是这戏忠所说的场景还是所说的话语所致。

戏忠平复了一下内心,又道:“不过在这途中,也知道了一个名为太平道教的组织,他们帮助百姓寻找吃食,身有小疾也帮人无偿诊治,不过却是给其一碗符水,便说即可病除,我仔细了解过,这种水根本没有药物,但确实有些人喝了之后病情得到好转,而且加入这太平道教的人也是越发的多,我所了解到的,冀州、幽州、青州等地,可谓遍地是这太平教教徒,此教头领野心甚大。”

郭嘉听闻摇头深思,而荀彧、钟繇、郭图则惊讶道:“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如此大规模发展教众?”

戏忠没有回答。钟阳也是思量:“原来太平教这会开始扩张的吗,那离黄巾之乱也不远了啊。不对,按戏忠所说,太平教发展如此规模,肯定不是朝夕之间可成,必定一定经过一定的时间发展,方才短时间内如此迅速并顺利发展壮大,看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啊。”

钟阳定了定神,对戏忠道:“没想到却是这样,演弟今日与我说时,我还不愿相信”。

接着道:“对了志才,你说的这个太平教,他们医治只需一碗符水,你可曾观察过,是不是大多是青壮喝了之后才会有所好转?”

戏忠惊奇:“博达如何得知?我未有说过吧?”

钟阳答道:“这个其实我们身边都有发生,些许小疾,青壮男子即便不吃药物也会逐渐好转,尤其老人与幼童,不吃药物极难好转,这太平教应是障眼法,吸引那些百姓的。”

钟繇却先道:“这个太平教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如此忽悠百姓,就是不知其想要做什么?”

这是郭嘉却道:“还能做什么?趁灾聚集难民百姓,规模如此之大,几州都有发展,暗地发展道何种规模更是不知,怕是要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