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
少女没有一丁点儿反应,即使宫漠走到了身边。
“夜间凉,要是感冒,鼻涕又要堵鼻子了。”
“……”
安曦蓝终于分了个眼神给他,习惯性地扯了扯唇角,“果然,你就是个气氛破坏者。”
宫漠眨了眨眼,转回头看着远方的建筑,伸了伸懒腰:“坐这干什么呢?”
“想死。”
“……”他的心颤了颤,面上却不显,仍旧带着令人放松的笑,“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
“吹风。”
“挺有情调。”
久久的沉默,安曦蓝没有再开口,宫漠也只是插兜站在她的身后。
远处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微凉的物体落在冻红了的鼻尖上,他用手拭去,越来越多湿润的雪花落下,可少女只是颤了颤睫羽。
他只好故作轻松道:“下雪了,这边雪可比北方的潮湿,我们先回去吧。”
“哦。”安曦蓝应了一声,望着底下正散发着微光的路灯。
下落的过程中,心脏急剧跳动,四肢会以诡异的方式扭曲,眼睛、耳朵和鼻子充血,最后“嘭”的一声,血水和脑浆炸了出来。
脑中不由想到被路灯贯穿身体的自己。
血流了一地,又被雪覆盖,融化,缓缓流进旁边的草地……
死法太难看了。
她摇了摇头,抬腿转了个身,直接从围栏上滑到地上。
“我不想说话了,你自己去了解吧。”
宫漠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变成了一套保暖的校服,还挺柔软。
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圈,注意到校徽上写着四个大字。
东湖中学。
他有些恍惚地下了楼梯,经过教室时瞥见镜子中的自己,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回到了自己高中时期?
此时的沉稳,倒是与这张脸有些不符。
正自恋着,突然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
呱啦:【宿主住手!这个人是你在这个世界的舍友,赵鲤。】
像是印证它说的话,来人嘿嘿笑了几声,“我刚刚看你们异能班的那个安曦蓝出来,你又紧跟着出来,该不会,你俩有什么吧?”
“没。”宫漠拍开他的手,皱眉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和他拉开了距离。
赵鲤也不在意,依旧笑呵呵道:“没就好,听说那个安曦蓝并没有什么异能,但是却进了异能班,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而且还染了个白发,真不知道是来学习还是来玩的。”
宫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人却压根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说着:
“像这种女的,肯定不安分。才刚来一周,就有好几个男的找他表白,甚至还有女的,整天勾三搭四,估计以后也就只能靠那张脸吃饭了……”
终于,拳头一下落在了他的脸上,赵鲤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还没叫骂出声,就被扯着领子提了起来。
“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左右我也打了不少架,不缺你一个。”
赵鲤却嗤笑了一声,舌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喂喂,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安曦蓝吧?”
他扯回了自己的领子,“就她那样的,倒贴给我都不要。”
话音刚落,两人就扭打了起来。
此时,一个小光团趁乱飞出了窗口,直直地冲向了顶楼的天台。
果不其然,少女去而复返,微微歪着头,神情怔愣地看着手上的东西。
雪落在她的肩头,打湿了一大片衣服,却也像是没感觉一般,有些空洞。
呱啦身上带着柔和的暖光,像一阵风般飞了过去,同时用能量为她挡去头顶的风雪。
“造物主,这是……戒指?”
“嗯。”安曦蓝轻轻应了一声,将那只白金戒指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他送的。”
“宫漠和赵鲤打起来了,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做!”
安曦蓝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开黄腔的家伙啊,好像在半感染者进来的时候就死了。”
“恶有恶报!”呱啦,“虽然说这并不是现实,但您可以把来不及做的事情都做个遍,而且还多了个打手。”
“我不需要他做打手。”
“多个护自己的人不好吗?”
“……我不懂,造物主明明是喜欢宫漠那恋爱脑的,为什么总要拒绝他的帮助呢?”
“有吗……我好像一直是在利用他。”她抚摸着戒指上的纹路,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血腥味逐渐蔓延至口腔。
“自我被创造出来,您就一直在拒绝他,也就在这里,您才稍微接受他的一些帮助……可,实际上您付出的更多,不是吗?”
“创造出一个精神世界很耗费精神力,摧毁更是,您舍不得让他神经系统受损,但对您身体的负荷太大了。”
安曦蓝并没有什么表情:“有道理,要不是宫漠自己拖后腿,我也不会要这演什么傻白甜、苦情剧女主。”
虽然但是,她被亲生父亲带回来前不就是个“傻白甜”?
虽只不过是外表罢了。
呱啦有些尴尬,“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