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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晚赵康鼻青脸肿地回来跟他在书房说事情已经办成,只是他被顾竹青打了一顿,开始诉苦说他们青梅竹马时感情有多好,后来他递给赵康一杯茶水,赵康未喝递还给他……

秦战倏地瞳孔放大。

那杯茶水有问题!

再一看大殿里哪里还有赵康的身影,秦战得知自己中计,只怕现在已经临近毒发时刻。

若殿前失仪后果不堪设想。

秦战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趁着还有意识高声呼喊:“皇上,皇上,学生吃错了肚子此刻肠绞难耐,只怕快憋不住了,想去出恭!”

一句话,引得满大殿的人望向秦战。

朱瑾之却未受到影响,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专心答题。

天德帝见状更满意了,波澜不惊,这小子是个有定力的!

再一看大殿中间蹦出来的人,天德帝很是不悦。

礼部官员和梁炳严他们也都傻眼了。

这提前演练三令五申,考前晚上饮食清淡点,莫要饱腹,今日一早也少喝水,考篮里备一块甜点心即可,就是为了考试时出现考生要出恭的状况。

乾坤殿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踏入来回走动的地方。

礼部侍郎曾铎忍不住和一旁的梁炳严吐槽:“这哪来的考生,真是把咱们的话当放屁!”

殿试出了任何差错,礼部侍郎曾铎第一个要挨骂,不论这个错误是不是他造成的,天德帝难道还能把那些初出茅庐的贡士们揪着骂吗?

不能!

那怒火得找一个宣泄口,管贡士们参加殿试礼仪的曾铎便成了活靶子。

谁愿意平白无故地挨骂,是以秦战这一蹦跶出来第一个得罪的就是礼部尚书曾铎。

梁炳严认识秦战,也没想到秦战会在殿试上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想到孙女儿的忠告,以及孙女儿的分析,梁炳严补刀一句:“好似那考生叫秦战。”

曾铎微怔,秦战?

这一届新科贡士中最出名的当属状元热门得主朱瑾之,其次便是善于钻营,几乎借着二皇子的名头和官员们打成一片的秦战。

曾铎虽未见过,但想不到今天在大殿上犯蠢的人会是秦战。

哼,他记住了!

天德帝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大太监顺喜看见后立即挥手吩咐:“快,快拖下去,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也不怕污了皇上的耳朵!”

两个小太监上前准备拖走秦战,秦战忽然脖子一僵不受控制的猛地推开那两个小太监就往龙椅的方向冲跑过去。

顺喜眼尖瞧见立即大喊:“快护驾!”

御前侍卫们纷纷冲上前拔刀相向,只见秦战快跑到龙椅前时又猛地转身,一双温和又充满善意的眼睛此刻全是憎恶,甚至带着一抹鄙夷。

“朱瑾之,凭什么你处处被人高看一眼,不论是先生教谕还是我爹,都在夸你,凭什么你就要受到众人捧?那个天之骄子本来是我!”

秦战咆哮的样子,让满场的每个人都惊呆了。

(

坐在中间的韩树宝整个人都傻了。

秦战疯了吧?

这可是乾坤殿,皇上的面前,他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韩树宝的额头忍不住冒汗,忍不住猜想二皇子殿下要是发怒的话,会不会迁怒他啊?

朱瑾之跪坐在蒲团上,案几前面,背脊笔挺,双肩端着,微微绷着浑身的劲蓄力于右手之上正握着毛笔答题,写着端正清雅的馆阁体。

他垂着头,似乎屏蔽外界的一切,哪怕秦战在咆哮也跟听不见一样。

因为朱瑾之知道,秦战此举很可能会拉着他一起下水,让皇上厌恶。

没有必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影响答题。

秦战还在咆哮,天德帝扫了一眼朱瑾之依旧不为所动。

很好!

君子立于危墙而不乱,说的便是如此。

天德帝很欣赏朱瑾之的专注,若是他还纵容这个疯考生,便是要毁掉今日的殿试。

“放肆!”

皇帝不高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满朝堂的人几乎都跪在地上高呼:“皇上息怒!”

朱瑾之这才后知后觉地紧跟着起身跪在地上。

而秦战也被两个御前带刀侍卫控制住,秦战此刻癫狂之状已经分不清是哪里,对着朱瑾之依旧不放:“朱瑾之,你有种是个男人咱们就出去单挑,让他们瞧瞧,比文比武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凭什么玉珠会被你迷住,跟你成亲,她该是我的……”

提及李玉珠的时候,朱瑾之才有些惊诧地看向秦战,不禁蹙起眉头。

秦战神情不对劲,那双眼神布满癫狂。

他心中不免一惊,莫不是青儿对秦战做了什么?

否则以秦战的手腕,如今又是二皇子殿下身旁的人,朝中应该无人会对他出手。

秦战伤心落泪:“玉珠妹妹本该是我的……朱瑾之,都怪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你说你不喜欢玉珠,为什么你要娶她,为什么?”

朱瑾之也没想到,一向伪装至深的秦战,会在发癫的时候流露出心声。

秦战的心底是深深喜欢过李玉珠的吧?

但是他不解,秦战喜欢李玉珠,李玉珠却喜欢他,那么自己被算计后李玉珠怎么和秦战睡在一起有了孩子们?

还是说李玉珠算计不成,又算计秦战,最后却心存侥幸嫁给了他?

不管是哪一种,李玉珠的心思都卑鄙无耻。

她真该和秦战是一对!

整个朝堂的人看着秦战持续地发疯,只想着这个疯子赶紧走啊,别耽误殿试,别惹恼陛下啊!

天德帝看着大殿里还在那叭叭的秦战,直接眼神示意侍卫拖走。

没必要为这么一个发疯的贡士耽误大家伙的正事。

等人一走,天德帝冲着朱瑾之挑眉一问:“你与刚才那疯子认识?”

朱瑾之赶紧俯首回话:“回皇上的话,学生与他都来自青阳,就读于青阳县学!”

“哦,听他那意思你抢走他的媳妇?气得人家殿试也不考了都要拉你一起?”

不冷不热的话语,却带着一股探究之意。

毕竟是皇上想属意的状元,还是六元及第的祥瑞,皇上不允许朱瑾之有一丝的污点遭人抨击。

朱瑾之背脊一寒,这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