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摔在床上,她抬眼一瞟,立即明白这是那魔帝的寝殿。
她又回魔宫了。
那床上男人的阳刚之气令她阵阵发呕,一想到那晚他与那不知哪里的野女人缠绵的样子更是恶心至极,偏是这样,她还被扔到了这儿。刚要爬起来,那魁梧健硕的身躯便一把压下来,她正要掌掴那下流之人,却被他反手扣在床上,挣扎一阵,这才老实下来。
“你酒喝多了!快放开我!”
“你知道我喝了酒啊……”那魔帝将脸贴的格外近,“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
这样大的酒臭味,说没闻见当然是骗人的。她撇过脸,摆出一副格外嫌弃的模样。那男人仍是不依不饶,在她耳边轻喘。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谁?”
“当然是颜术。”
她歪歪脖子,尽可能离他远一点:“这跟魔帝有什么关系?”
“怎么与我无关,我是你的……”他压下声音,尽可能的温柔,“你的……”她的什么,他也不知道。在她面前演了这样久,都讨不得她半点怒气,却见她与别人亲上一口,便直接破了自己的封印,他可真可笑。
“我的什么?我与魔帝早没关系了,快放手!”
“何必这样激动,阿灵。”他笑道,“你不是喜欢盘古吗,我现在允许你,继续将我当做他……”
“呵呵,”这人竟忽然冒出这样可笑的言论,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对你没有兴趣。”
他轻蔑一笑,一只手便将她的双臂扣在头顶,空出右手便要撕扯下她的合欢襟。“你,你要干甚,快住手!”她这才感到几分恐惧,脑中冒出来时女娲对她的忠告,又想起城隍庙的蛇族……这男人,果然还是要霸占她。
“要怎么做呢?”他猛然停下,眸中闪出一丝哀伤,“要怎么做,阿灵才会对我有兴趣?”
“无论你……咳咳!”她收起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摆出一副娇羞之态,“那你先放开我。”
“那可不行。”他邪魅一笑,又露出孩童般无辜的模样,“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他可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然她可不会想先前那样受骗,正在思索着要怎么回应,便见那男人忽然坐起,拽住她的左手。
“这是什么?”那忽闪忽闪的金色法印,他记得以前她是没有的。
那人还压在她身上,巨大的臂力也不允许她抽手。“玄羿,我喘不过气……”
他这才发觉,立即将身子移开,那女人这才艰难的爬起来,使力要脱手,那人却还在研究她手上的封印。她慌乱将衣裳理好,此时那魔帝终于看出些端倪。
“绝情咒。”他竟有些喜出望外,“怪不得啊……”这便又看向她,收去方才委屈的模样,又多出几分嘲讽之色:“我真是好福气,竟让神祖为我用上了绝情咒……竟还是对我一人的……”
“这是因为,我……”还没想出个充分又不丢面子的理由,那男人便直接将她搂在怀中,不由分说蹭着她的脸颊:“看来你对自己很没有自信……”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只是……”
“要不然你解开试试?”那魔帝贴在她的耳边,“看看你对我还有几分情义?”
“我可解不开……”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魔头就是想看她难堪的模样,她才不会让他得逞。
“这样啊……”说着又轻抚他手上的封印,“不然你让我试试,我想要不了多久……”
呵,她凭什么让他试。“魔帝想试我给你画一个,你好回头慢慢研究……哎,你干什么?”那魔头一个转身又将她压回床上。
“让我看看,春宵一夜,你那封印还在否……”不由她回话,双唇死死封住她的小嘴,然尝不出半点莲香,反倒是吃出些血腥之味,他的醋意越发强烈,血宫那一幕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不知这女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都跟那家伙发生了些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被丢到了浴池中,她挣扎两下,探出头时,身上的衣裳早没了踪影。
“魔帝!”她眉头紧皱怒意上涌,连忙护住身体,转身不再看那赤裸的男人。
“羞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他男人好不遮掩上来便又抱住了她,“你跟他也泡过吗?”
“关你什么事,快放手。”
“阿灵……”他喊得亲切,似是化成柔情水般,“我们和好吧。”
荒唐。
她努力控制自己涌上来的怒气,对方毕竟强于她,她自然不能由着性子乱来。“你我现在各司其职,维持现状,不好吗?”
那魔帝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你留下来我们也能各司其职,还能促进三界太平呢……”
还要她留下来?更是恶心。“魔帝现在,应该去血宫接你那爱妃才对。”
“嘿嘿,你吃醋啦?”
她闻言挣扎一番:“只有贱人才会吃醋。”
“我开个玩笑而已,你没必要记这么久吧……”说着又锁紧双臂,“好了好了,我道歉可以吧?”
“放手!”她已懒得回话,挥法召唤鸿蒙剑,反手就要刺向身后人。
那魔帝随即松手闪避,倒还是副笑魇。
她推出几丈远,化出一袭红衣,神色自若。“魔帝以为,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说罢又嘲讽一声,“我可不是你那娇滴滴的小妃子!”
那魔帝闪速向前,眨眼睛便到她身前,灵乩本能举起剑,然那人却是徒手抓起剑身直直抵住自己的胸口。
嘀嗒……
鲜红随着热珠滴落,那剑上没一会儿便染上他指腹的血液,剑尾刺入肌肤,亦开始渗血。
“要不然,你捅我一剑好了,让你消消气。”
她又嘲讽两声,早不吃他这套苦肉计。不顾那男人握的又多紧,她依旧将剑扯出,那血肉撕裂声,她竟是迷迷糊糊听到了些许。
“我不会做任何,不利于三界稳定之事。”说罢反手一剑劈开浴池的结界——这样程度的屏障还困不住她。
正欲飞去,那手中神剑却戛然而止,低头看见那黑乎乎的粘稠物连接至后方。正要转头,那人再一使力,她竟直接脚底一滑,摔回了池中。
原来这是他的奸计,什么流血让她心疼——他是要用吞噬术控制她的神剑。
待站起时,身上又是一片湿漉。那魔帝把玩两下她的神剑,见她要施法召回,又立即催动魔气,那暗黑色血液一瞬间弥漫剑身,又在一瞬间唤出其中的化形术,待她反应过来要上去抢夺时,那神剑已经化为玄珠稳稳当当落在了魔帝手上。
“还给我!”
那魔帝顺势抱住她柔软的身子,收起玄珠,又在她背上乱画着什么。她大感不妙要脱身,却被那魔帝死死禁锢在身上。
封印咒!
他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很是迅速,从抢夺法器到封印神力,一切就像被设计好的一样。
“魔帝!”她气得面红耳赤,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那男人仍是露着温柔和善的表情,然她现在却不能再收住怒气:“你这奸人骗子混蛋!”说着要上手抓花他的脸。那魔帝反应迅速,又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没有圣印没有神力,现在的阿灵,跟凡人没有什么区别了。”他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就算我要做什么,你也无可奈何,嗯?”
她一阵后怕,若是这样,她便只能抗争到底,不死不休。“阿嚏!”湿了衣裳,她这才感到凉意。
“嗯?感冒了?”他竟觉得有些新奇好笑,“不过封印了法力,你不会真成凡人了吧?好了好了,看在你染风寒的份上,今晚我就不碰你了。”说着又得意地将她抱起,又是咻一下,回到了御安寝殿。
——
“阿嚏!”她将被子卷的死死,却还是不住地喷嚏。
“来了来了。”那魔帝殷勤地端来雪梨汤,“把这喝了就好了。”
她现在冷静了许多,但依旧没给这魔帝好脸色:“咳咳!我不喝。”
魔帝倒也没生气,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跟这女人打持久战。“怎么,你怀疑我下毒?”说着自己喝了一口,又递到她面前,见她仍是不理,这便又言:“那不然,我嘴对嘴喂你?”
灵乩恶狠狠瞪他一眼,这人的脸皮究竟厚到了什么程度。
魔帝仍是笑脸相迎,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喝时,便听见外头盛公公一声大喊:“陛下,怡妃娘娘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