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州裘家只说请降,但既不交土地,也不交人口。
“裘家想试探本王的底线?找死!”
逆贼都出走海外,裘家人却还想捞好处,简直愚不可及。
皇甫谨山却起身往外走。
“岳父大人……”
陈北冥唤一声。
“住口,老夫年都没过,就不能让老夫歇歇。”
皇甫谨山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北冥看着空荡荡的内阁,想想的确是自己的问题。
扔下手中书信,溜达着回后宫。
“孩儿参见父王!”
一群小家伙排成列,恭敬地行礼。
这一幕可把他感动坏,过去抱起这个,亲亲那个。
最后,抱着乔琪生的小女儿,走向一众妃嫔。
“臣妾参见王爷!”
众妃齐齐施礼。
“免礼免礼,都是一家人,如此多生分。”
陈北冥没有陪着众女过年,心中很是愧疚。
众妃却是笑嘻嘻地围上来,无人表现出不快。
陈北冥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出来,将女儿还给乔琪,来到几个大肚婆面前。
“都恁大月份,还不快回去休息。”
淮阳凶巴巴地揪住他耳朵。
“皇兄到底有什么事,将你扣下,年都不让回来过?”
陈北冥呲牙咧嘴地搂住淮阳和琼华。
两人均是最受宠爱的公主,此刻却都成他的女人。
“疼疼疼,轻些,你皇兄病重,也不说关心,却来为难我。”
淮阳惊叫一声,松开他耳朵。
“皇兄如何了,我……我疏忽了嘛。”
“我既然回来,皇兄自然已经没事,嘶!你肚子怎么这般大。”
陈北冥看到淮阳的肚子,有些吃惊。
淮阳拍拍肚子,得意一笑。
“平神医给看过,是双胞胎呢。”
“双胞胎好,果然还是淮阳最有本事。”
陈北冥知道淮阳最喜欢听夸赞。
再看琼华,安安静静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如此安静。”
“人家本就是娴静的性子,哼,你那是什么表情。”
琼华抱着肚子,白他一眼。
“你父皇可是经常骂我,给我取好些难听的外号。”
陈北冥想起东厂情报,故意逗琼华。
“骂你几句又不会掉块肉,何况人家都要给你生孩儿,何必置气嘛。”
琼华自然要为父亲说好话。
陈北冥见天寒地冻,赶紧招呼。
“好了,不在这待着,都回去吧。”
最后,他走到宛平宫殿。
宛平一身皮裘,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顶翻毛皮帽子,打扮就像草原上的匈奴女子。
手中还做着针线活。
听见脚步声,猛然抬起头,露出一脸喜色,想站起身,却失败几次。
陈北冥忙过去将她扶起。
“你说你,总是不合群,也不出来迎接我,谁家妃子做成你的样子。”
“谁是你妃子,脸皮真厚,哎哟,孩子踢我呢。”
宛平撇撇嘴,忽地俏脸微变。
陈北冥扶着她坐下,转头看看冷清的宫室。
“你宫里不能再缺人,否则出点事都没人知道,反对也没用,此事我做主。”
宛平倒也没反对,她腿脚行动越来越不便,就是为腹中孩儿,也该有人伺候。
“好啦,我也没说不让你派人。”
外面天色渐晚,陈北冥索性留在宛平处用饭。
让小莲传些大乾口味的饭菜。
宛平吃得仍是那般秀气且礼仪周到,有陈北冥陪着,脸上也多很多笑容。
用过饭后,陈北冥又帮着她擦洗身子。
那双昔日如玉的美腿水肿一片。
腹中胎儿撑起的肚皮,布满血管,仿佛随时会撑破。
种种情形,都让他很是揪心。
“我也许不该让你受孕,受大罪。”
宛平本来赤着身子有些害羞,听到他的话,牵起大手放在肚子上。
“孩儿是上天给我的礼物,若非如此,人生都不完整。”
陈北冥抚着宛平肚子,感受着其中旺盛的生命力,忽地笑了。
……
……
他在都城陪众女几日,便出发去羽州。
赶到海边时,陈北冥以为来错地方。
回头看看远处的羽州城,再看看眼前变化极大的海岸。
确认没来错。
海岸上已经建起偌大的军营,军营可不是临时帐篷,而是砖混建筑。
巡防营悍卒伙食极为丰富,海鲜肉食应有尽有。
“王爷,您可回来,鱼汤味道不错,您来两碗?”
一个巡防营悍卒看见陈北冥,赶紧让出位子。
陈北冥摆摆手。
“你们继续吃。”
走进中军大帐,饭食更是奢华,各种鱼虾蟹摆得满满一桌。
宋应知吃得正欢,见陈北冥进来,大叫一声,赶忙凑上去。
“王爷,我们何时出海,末将等得都快发霉。”
陈北冥看着吃得脑满肠肥的宋应知,没好气地给他一脚。
指着满桌的美味佳肴。
“伙食可是不错,呦呵,还有十五年的女儿红,烧鸭也是老字号的手艺,本王都没你吃得好。”
宋应知听出意思,将帐中亲兵都赶出去,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王爷,都是羽州城世家大族送来,末将也说不收,但那些人将东西堆到营帐门口就走。
末将总不能看着东西浪费不是,何况……何况末将又不帮他们办事。”
陈北冥知道羽州大族心中忐忑,想要讨好自己。
但想好的敲打策略,也只能因此放弃。
“你个吃嘴的东西,都是内阁大臣,还贪恋口腹之欲,想不清楚其中的利害!”
宋应知将两只油手在里衣上擦擦,换个挨揍的姿势。
“王爷,末将是个什么东西,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给的官衔,末将也只能收着。
和那帮大头巾一起,他们将末将卖了,末将还得去帮他们数钱,咱老宋就不是混朝廷的料子!”
陈北冥怒其不争地踢一脚。
“混蛋玩意!”
别人有军功拼命往上爬,丫还往回缩。
嘟嘟嘟~
突然响起的号角声,打断两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