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马上起身,跃上城墙。
“王爷,似是有百姓想翻墙进内城,守城的兵卒开火。”
负责监视的副将刚说完,城中又有爆炸。
陈北冥看去,正是内城与外城的相交处。
很快,厮杀声传来,显然打斗很激烈。
陈北冥抽出千里镜,细细查看。
火光下,能够看到与逆贼兵卒战斗在一起的百姓手中拿着兵器。
并非制式武器,不是抢的大户,就是洗劫的兵器铺子。
打斗应该是惊动逆贼,“皇宫”中奔出一伙身披战甲的禁卫。
那些人到达城墙后,战局立刻改变,变成单方面屠杀。
围攻内城的百姓,立即作鸟兽散,退进民居之中。
城内很快恢复安静。
陈北冥望着东州城,总觉得不对劲。
内城中,许多房屋虽然亮着烛火,但给人的感觉不对。
陈北冥观察那些房屋,居然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些负责洒扫的奴仆。
“皇宫”中倒是人不少,但相比之前,像是冷清些。
“不好,他们在通过密道逃走!”
虽然墨家高手找到些密道并毁掉,但难免会有遗漏。
陈北冥唤来宋应知。
“快,立刻调集巡防营对东南方向展开地毯式搜查!”
“是!”
经过一夜寻找,才在城东十里处找到密道口。
它藏在一处水潭中,极难发现。
将密道口毁掉,却也无能为力。
现在追肯定是晚了,往东南百里就是大海。
而且那些人和耗子似的,根本无法确认只有一个出口。
……
“都是奴才的疏忽,请王爷治罪!”
冯牧一脸羞愧。
“他们既然想逃,肯定预谋已久,拦是拦不住的
去找出来,犯下重罪,就想一走了之,没有那个道理!”
陈北冥没有治冯牧的罪,毕竟只凭他手下的几百人手,就想控制住东州甚大地方,并不现实。
“奴才领命,定不让他们逃脱!”
冯牧红着眼,转身带领手下去追。
陈北冥再次登上城墙,看向“皇宫”。
他现在也不确定,逆贼究竟还在不在。
眼下又不能独自闯进去,要是中埋伏,那亏大了。
此时,天色渐亮,能够看到四周城墙上,逆贼守军并没有少。
只是围在高墙内,逆贼守军无精打采。
他们如今就是朝廷大军的活靶子,根本无处可躲。
陈北冥凝神看着东州城,再围下去,恐怕城中逆贼跑得剩不下几个。
“传本王的旨意,火炮轰击城墙!”
片刻后,高墙上架着的火炮开始朝着东州城墙开火。
轰隆隆~
又是居高临下,几乎不用瞄准,实心弹丸像是不要钱似的,向东州城砸。
城墙上的逆贼守军哪里扛得住,哭爹喊娘地逃下城墙,躲进民宅之中。
他们惊恐地看着城墙被弹丸一点点砸毁、倒塌。
连绵的炮声吓得内城中的街道一空,没人敢露头。
内城中也被这动静弄得惊慌失措,知道陈北冥终究是动手。
东州城墙在火炮轰击中倒下。
陈北冥随即下令:巡防营和三大营向城中推进。
巡防营和三大营进城后,重甲步卒在前,火枪营在中间,轻骑兵坠在最后,朝着内城方向压过去。
而躲进民宅的逆贼守军没一个敢露头,他们早就被火炮打得没了胆子。
他们躲起来,惊恐的喵一眼着正在进城的朝廷大军。
对于敲响的集结锣声,装作没听见。
他们早就过够了,天天不是军官打骂就是吃不饱。
而那些出身富贵的上官则是整日酒肉,还有小娘睡。
嚓嚓嚓~
重甲步卒战靴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就像是一往无前的鼓点,震慑的守军更是没有死战勇气。
唏律律~
小白驮着陈北冥冲进东州城中,银白色的鬃毛,在跑动间犹如一头狮子。
“那是梁王!”
有百姓大着胆子从家中出来。
东州百姓虽在逆贼治下,但谁不知道陈北冥的威名。
更清楚他对百姓的仁慈。
甚至于有百姓跟在进城的大军后面,欢呼助威。
而巡防营和三大营一路上也遇到成建制的叛军,
但叛军根本就没有战斗的意志,而是齐刷刷地扔下兵器,让开道路。
即便将领怒吼着要执行军法,同样也没人听从。
嘭~
“聒噪!”
一位巡防营校尉放下手中火枪。
而叛军将领一头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一枪,更是打没许多人的勇气。
巡防营悍卒腰杆挺得更直,战靴跺得更加用力。
只要跟在那个男人身后,他们不惧世上任何军队。
三大营的将士有样学样,他们极是羡慕巡防营悍卒。
这些人总是拽得天不怕地不怕,打起仗来不要命。
但他们确实有底气,跟随陈北冥打仗从无败绩。
两支军队合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开到内城城墙下。
“降不降?”
一个巡防营的校尉,很不耐烦地冲着城墙上吼一嗓子。
城墙上的叛军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齐齐看向守城将领。
而负责守内城的将军杜孝,脸色铁青。
百姓欢天喜地,而守城士卒都在看热闹,全然忘记自己的职责。
再看看身后的内城,到处都是想逃跑的官员和家眷,街道上乱成一团。
“皇宫”到现在也没有旨意过来,杜孝握着剑柄的手已经发白。
身为东州土着,杜家嫡子,他父亲也在大楚朝堂捞了个兵部右侍郎的高官。
在忠君与自保之间,杜孝面临着巨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