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夫人的心腹嬷嬷跑进来,为难地道。
“夫人,真的要……”
“废什么话,听不到我说的?
将闺楼给我钉死所有门窗,送信去司马家,就说她犯上疯病,需要在家休养!”
“是……”
嬷嬷无奈地应承下来,低头去执行。
独孤夫人走后,嬷嬷又进来,苦口婆心地劝着。
“二小姐,奴婢还没见夫人如此生气过。近些年,夫人的身子又不好。
您……您说句软话,剩下的,奴婢帮您去料理……”
独孤伽蓝淡淡地摆摆手。
“不必了,母亲的决定,岂是你能改变?”
“那……那奴婢唯有执行……”
“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便是。”
独孤伽蓝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等嬷嬷走到门口时,她又开口道。
“若是身体不适,便去请太医院冯灵枢悄悄,至于我,怕是难以让她高兴了……”
嬷嬷无奈地摇摇头,脚步沉重地出门,下令工匠们干活……
月奴等屋里没人之后,立刻凑到床前,一脸惶急。
“小姐,怎么办?”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世上还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正好我也不想回什么司马家。”
独孤伽蓝浑不在意,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显然,是要加大受孕概率。
能拥有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在她眼里,陈北冥无所不能!
拥有他的孩子,就是最大的保障!
至于楼下叮叮当当的封门窗声音,就像是在听乐曲。
……
……
陈北冥离开长信侯府,返回随园。
门口,已然堵得水泄不通。
“马拉个币,堵老子家门来了……”
只不过,他并未出面驱赶,干脆绕到侧面,翻墙回家。
反正,翻墙对他来说,稀松平常。
门口的人都认识,就是他们弄的什么便民坊,在背后狠狠捅他一刀。
“老爷,那些人不肯走,说见不到您就要吊死在随园,怎么办?”
巡视至此的护卫头子铁云,赶紧过来禀报。
“哦?下那么大本钱?陛下怎么处置他们?”
陈北冥还不信了,能让他们说出吊死的话,那损失定然很大。
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发慌。
“听说为首的两家被削去爵位,其他几家则罢免官职。
但他们依旧不肯赔偿农户,此事移交到京兆府。”
铁云对结果很不满,自家吃恁大的亏,才得到这么个结果。
“那就随他们闹,让他们吊死吧,还敢拿死威胁我!”
陈北冥才不信,他们会寻死。
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学会刁蛮娘儿们的法子?
不过,女帝削爵倒是有些意外。
看来,她是真动收紧爵位的心思。
大乾勋贵群体庞大,都是当初太祖爷和太宗大肆分封的结果。
历代皇帝又多少封一些,导致大乾的爵位不值钱。
之前,有晋王、门阀士族在前面作妖,勋贵的操蛋事情并非最显眼。
如今,整治晋王等皇亲国戚、门阀士族时候,勋贵的问题已经十分突出。
要继续收紧权力,便会触碰到勋贵。
那,是早晚的事情。
先拿不听话的勋贵开刀,再正常不过。
看来,即便是齐国公他们,也要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不能躺在原来的功劳簿上,靠着老本钱坐享其成。
要学会与时俱进,跟着皇帝和新形势赚钱、发展……
陈北冥正思索间,觉得腿被什么抱住,低头一看,乐了。
一只熊猫不知怎么爬进花园,伸着爪子嘤嘤叫着。
经过家中女人们的精心投喂和打理,两只萌物变得毛发蓬松又有光泽。
加上它们从不伤害人,早就成为家里的宝贝。
陈北冥拎着小家伙的颈间毛发,扔给跑过来的仆役。
然后拍手向后宅走去。
后宅门口,苏婉婷婷袅袅地过来施礼,依旧问着相同的问题。
“公爷,可是有那些贼人的消息?”
陈北冥有些无奈,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身子愈发单薄,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姑娘,那些人躲在东海上,行踪不定,要收拾他们并不容易,不过……”
苏婉没等陈北冥说完,转身就走,走进一间小院子。
陈北冥见状,大声吼着。
“你做样子给谁看呢?老子一直在努力帮你,知道不?
要是你觉得自己能,自己去报仇啊,跟谁耍性子呢!
屮!”
他也是脾气猛然发作。
本来,还想感化她,谁知,越发蹬鼻子上脸。
他陈北冥确实喜欢女人不假,但又不是只会盯着漂亮女人。
院子里,苏婉眼睛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收摄心神,转身出去,回到陈北冥跟前,盈盈行礼。
“公爷,是我不好,我只是大仇未报,失了礼数,还望您莫要见怪。我……我……”
说着,泪水吧嗒吧嗒流下来。
陈北冥也只是一时来气,面对女子眼泪,特别是美女的眼泪,瞬间从梆硬变得柔软。
“你……唉,你不必如此,我也只是说些气话,放心,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
陈北冥叹息一声。
苏婉一日不报仇,就会如此折磨她自己。
要是因此香消玉殒,是个男人,都得后悔地撞墙。
是时候问问战舰的打造情况。
他进入书房,写封书信,让人送去海州船坞。
从书房出来,陈北冥正想去后面看看玉秋水和一双儿女。
忽地,远处传来一声尖啸。
那是凌月儿的示警声!
难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