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更直接,陈兵边境,向大乾宣战。
要求大乾对消失在南州府的大军作出解释。
一时间,京城震荡,风雨欲来。
严嵩在朝堂上严厉驳斥南梁的使臣,勒令南梁退兵,否则别怪大乾无情。
百官前所未有的团结,将西秦使臣生生喷出乾清宫。
但勋贵和武将阵营却是出奇的沉默。
他们的目光并不在朝堂,而是在随园,在那个男人身上。
女帝脸上总是冷冰冰的,脾气恶劣到极点。
将两个不开眼的言官流放到东北边郡修长城。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弹劾陈北冥。
他们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大概率会死在长城上。
乾清宫两个太监因为笑出声,就被活活打死。
或许他们是讲什么笑话,或许是什么开心事。
但在如此关头,一概认为是幸灾乐祸。
宫内阴云密布,宫人皆是行色匆匆,谁也不敢有任何笑声。
但所有人都知道,更大的阴云正在酝酿……
只是不知道,会在何处劈下第一道惊雷。
……
随园,淮阳公主抱着儿子跃下马车,小跑着进卧房,坐在床边。
“狗奴才,你又在装睡了,看看我们的孩儿,他可是会叫爹爹了呢。”
淮阳公主怀里的小家伙,好奇地看着床榻上的男子,笑着伸出小手要抱抱。
但,那个男人依旧一动不动。
小家伙见状,歪歪头,小小的脑袋似乎有大大的疑惑。
然后回过头,小手拍拍母亲的脸,咿呀地述说自己的委屈。
随园众女看着眼前一幕,眼睛都变得红彤彤,随时要落泪。
周阮从京城外谈生意回来,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拉住纪清嫣的手,两人走到屋外。
“纪姐姐,夫君没醒来之前,我们不能乱。妹妹已经收到消息,有人想要对咱家的生意动手。”
“妹妹说的是,有些人终是坐不住要作妖,方才白糖作坊的掌柜来送信,有几个南部州府停下订单。”
纪清嫣感受到周阮玉手的冰凉。
她不敢想象陈北冥若是离去,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正说着……
又有惶急的声音响起。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又有八个州府取消订单。”
白糖作坊的掌柜几乎是哭嚎着进随园。
屋漏偏风连阴雨,楼船又遇打头风。
“不好啊……”
紧随而至的是惠民坊的大掌柜,他带来的消息也很坏。
“周老板,给我们提供货物的商户们都派人来,想要取消合作,他们占据惠民坊一大半的货物。
听说……听说他们要和勋贵们新开的便民坊合作。”
周阮气得浑身发抖。
“无耻!公爷生病,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他们忘记当初靠着公爷的帮助,才有如今的日子!”
“随他们去吧,虽然目前看是坏事,但也不完全是坏事。
妹妹不必生气,气到的是你自己。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即可,一切,等到夫君醒来!”
纪清嫣冷笑出声。
当初迫切需要扩张,没仔细甄别那些人的成分。
导致他们发家太快,以为自己也行。
若是没有陈北冥的帮助,他们能干什么?
勋贵当中,人也分等级,有些纯粹就是骑墙的货色。
纪清嫣对那些骑墙派勋贵的无耻,并不感到稀奇。
何况,如今跳出来的都是些小角色,大鱼还没动静。
正想开口再说话,又瞧见动静。
走廊尽头疾步走来一个女子。
她怀中抱着一对襁褓。
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玉姐姐,你慢些,你的伤……”
后边的便是小环,她紧跑两步追上玉秋水。
看着她腹部渗出的血迹惊叫不已。
玉秋水走到纪清嫣面前,咬牙行礼,颇有些妾室见当家主妇的模样。
“为何你们都瞒着我,他是……他是为救我才……”
“玉姐姐不必自责,夫君没事,他为我们任何人都会如此。”
纪清嫣看着玉秋水怀里的襁褓,很是嫉妒。
但表面上,仍旧维持着应有的神色。
忽然间,房内大叫!
“呀!爷动了!”
屋内,采薇怀疑自己看错,再次确认后,惊叫出声。
“真动了,爷的手真动了!”
所有人听闻,都冲进卧房。
床上,
陈北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
梦里他回到前世,凭借在大乾学到的武功大杀四方,坐拥商业帝国,美人无数……
正与一个好不容易搞定的大明星亲热……
眼看就要直捣黄龙!
孰料,那大明星竟然……
她竟然忽地尿了?
随即,陈北冥被一股尿骚味弄醒。
当他缓缓睁开眼……
哪里有什么大明星?
不……
不对,眼前全是大明星级别的美女!
而那尿骚味的来源,却是淮阳怀里的小家伙,开闸放水。
“哎,臭小子,老子这是第二次喝你的童子尿!”
陈北冥笑骂着。
可是……
四周确实鸦雀无声。
扫一眼室内,发现红颜知己们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不许哭,老子又没死,嘶!”
陈北冥坐起来,可略一用力,只觉得丹田针扎一样痛。
“小子,别运气,你伤了根基,需要一些时日调养。”
清虚听到动静赶过来,见陈北冥醒来,出言提醒。
但是很快被众女淹没。
“老爷!你吓死妾身!”
“妾身再也不任性,您可别再这样!”
“老爷坏透了,妾身好怕!”
“哎呀呀,好了,老爷我好着呢。哎呀,别往前拱,有点牵扯得疼……
唉,谁乱摸呢?零件都在……”
陈北冥好不容易安抚好众女,抱着淮阳生的三儿子到花厅。
小家伙在父亲怀中玩闹一会儿便睡着,睡相很是漂亮,完全没有淮阳的粗豪。
纪清嫣调整下心情,开口道。
“夫君,有好些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