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门外,许素带着三位长老过来.
陈北冥忙起身相迎。
“许姑娘,三位长老,快快进来。”
许素盈盈一礼,莲足迈着碎步进来,仪态古朴端方,极具美感。
相比之下,随园众女就是一帮野丫头。
四人在凉亭之中落座,陈北冥猜测他们应该是有所决定。
“许姑娘可是作出决定?”
许素与三位长老相视一眼后,轻轻点头。
“我农家可以和朝廷合作,不过……”
“有话直说便是。”
陈北冥微笑着道。
“不过,朝廷要负责我们的所有安危。”
许素说完想表达的意思。
“那是自然,应该的!”
陈北冥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能将农家弄到手里,未来可是能省不少心思。
“另外,我要一块土地,最少一百亩。”
许素继续竖起一根指头,提着其他要求。
“没问题,莫说是一百亩,一千亩都是小意思。
陛下手里的皇庄随你们挑选,银子也不限量。”
农家没有田地,还怎么做事?
那都不用她们说,必然会安排上。
许素见他答应得痛快,才缓缓说出自己最后的条件。
“我农家若觉得朝廷不仁,苛待百姓,有权随时离开。”
说到此,陈北冥肃容站起。
许素还以为他要翻脸……
谁知,陈北冥对着四人就是深深一揖。
“农家高义,我姓陈的佩服,苛待百姓的朝廷,自然不配得到你们帮助。”
他回答的没有半点迟疑。
许素忙回一礼。
“既如此,我们明日就走,公爷早早歇息,告辞。”
四人来得快,走得也快。
陈北冥将他们送出门,仍有些不真实。
其实,双方都觉得对方过于痛快,都害怕互相反悔……
“老爷,阿蛮踹妾身的豚,都肿了,您摸摸!”
红袖过来告状。
“哼哼,反了反了,阿蛮今晚要接受老爷的惩罚。”
“呀!老爷嫑,妾身……唔!”
陈北冥心下高兴,登时上去,将几个人扯过来。
顿时,直捣黄龙!
屋中登时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春声。
……
……
……
次日中午,农家的车队在前,陈北冥和随园众女在后,浩浩荡荡地出竹溪村。
农家除却少数人留守,照顾未收成的庄稼,几乎全员出动。
一行人跋涉个把月,才由长乐县到京城。
陈北冥在路过长乐时,顺便将马灵儿和苏蓉蓉带上。
上次粮战她们可是没少出力。
京城东门,龙旗漫卷。
女帝率领朝中重臣早早就到地方。
严嵩瞥一眼于谦,心中郁闷。
女帝对他防备甚深,许多事也不再告知。
就像今日,他们一大早就被圣旨通知来此。
至于迎接谁,他作为首辅都不知情。
刚想说话,官道上掀起阵阵烟尘,一位皇家禁卫骑马到女帝近前。
“禀陛下,忠义公马上就到!”
“好,奏乐,都随朕步行迎接!”
女帝任由宫女们为她整理龙袍,随后走向快到近前的车队。
严嵩等朝廷重臣跟在后面,阵仗极是空前。
车队在距离女帝一里时停下,农家众人下车。
男女老少都穿着一身外形古朴的衣衫。
他们在女帝面前做着繁复到极致的古礼,有的老臣看得如痴如醉。
“那……是圣人古礼,有多少年没看过!”
“他们是谁?竟会这个!”
“呵呵,谁知道陈公爷从哪个山沟里寻来的。”
朝臣们说什么的都有。
但严党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最近没听闻有什么大活动,我看是忠义公想故意弄个大消息吧。”
“呵呵,谁说不是呢?咱们的忠义公,怕是有消息要扩大消息,没消息要创造消息吧!”
“你们是懂消息和那忠义公的。”
严党们没收到情报,于是放心的嘲讽。
他们还不信,陈北冥这次能拿出功绩?
狗屁,不过是故意炫耀而已!
趁着现在受到宠信,故意摆架子!
只是……
接下来发生的,让他们大吃一斤。
农家行礼完毕,由许潜捧着一束金黄的麦穗到女帝近前。
“农家第二十五代传人许潜参见陛下!”
“嘶……”
“什么!”
“农家,竟然是农家!”
一帮朝廷重臣们瞬间炸锅。
他们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诸子百家中的农家。
历代朝廷都是重视农桑,将其定为国本。
农家代表的意义自然非同一般。
勋贵们额手称庆,纷纷商议起今晚到哪里喝酒。
而严党如丧考妣,他们可不愿意看到面前景象。
方才的嘲讽,似乎生生扇在他们脸上!
女帝声望的上升,代表着他们的处境会愈发艰难。
不过,老臣们是最激动的。
他们对古礼最是喜欢,一遍又一遍地模仿。
女帝接过许潜那束麦穗,黄金制成的农家信物无比精致。
“爱卿平身,朕封你为平襄侯,食邑一千五百户,宅邸一座,你姐姐许素为平襄县主,食邑五百户。”
“臣谢主隆恩!”
“臣女谢陛下!”
许素走到弟弟身边,盈盈拜下。
女帝亲自将他们扶起,带着二人向御撵走去。
待三人乘上御辇,便进京城。
与皇帝共乘御辇,是多大的荣耀,朝臣们看得眼睛都红了。
至于陈北冥,朝臣们刻意忽略。
他每回不带点惊喜回来,都不正常。
但朝廷如何封赏,总不能真给一个太监封王。
陈北冥倒是不在乎,走向前来迎接的王文武。
“主事您可算回来,您不知道,盗门那帮畜生可把我们害惨了……”
王文武喋喋不休地讲述如何跟盗门斗智斗勇。
一众勋贵们也凑过来,他们询问着浊河采砂的事,知道里面涉及的长远利益,没人会淡定。
陈北冥一一为他们解答,涉及利益,就得提前说清楚,免得未来产生怨恨。
不过,正说到兴头上。
一匹骏马冲过来,吓得众人纷纷闪避。
那匹骏马上跃下一个飒爽秀美的女子。
女子抓起陈北冥的袖子就要走。
同时,压低嗓门说道。
“老爷,玉姐姐要生!”
“什么?!”
陈北冥哪还顾得上勋贵们,抓起知琴上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