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见陈北冥没有动,心下冷笑。
又一个被吓到,来不及反应之辈。
方才徒手抓心,只能证明眼前人有蛮力而已。
在精妙的剑法面前,蛮力也无济于事!
可是……
就在要得手之时……
眼中目标陡然消失。
“咦……”
正惊疑间,右臂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右手齐根而断,连同宝剑落在对方手里。
“你……你断我手!啊!!!”
中年男子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
以往,都是他随便砍人,今天,竟然一招遭人反杀!
“我不只会断你手,还要将你切成肉片。”
陈北冥方才听到百姓的议论,得知眼前人是个滥杀无辜的混账。
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必须杀鸡儆猴!
震慑那些还打算装逼的纨绔!
却见他手中薄如蝉翼的宝剑化作一道寒光,瞬间划过中年男子脖颈。
中年男子表情定格为无边的恐惧。
人头滚落到为首的纨绔脚下。
那刀口整齐得不像话,一则是刀足够纤薄锋利,二则陈北冥刀法足够凌厉。
噗~
鲜血瞬间从整齐的断口喷出,形成血色喷泉。
那骤然澎起的血雨,溅五个纨绔一身。
然后在他们吃惊的目光中,剑光化作虚影,纷飞如雨。
而那中年男子,已经化作一片片肉片……
他们看不清陈北冥如何出剑,只能看到一道道寒光。
寒光闪过后,切成的肉片准确落入小贩的油锅之中。
原地,只剩下一副惨白的架子!
刺啦~
滚烫的热油立刻将肉片炸得金黄。
“呕!”
终于有纨绔顶不住,吐得一塌糊涂。
为首的纨绔,手臂颤抖地指着陈北冥。
“你居然杀我的人,你可知我是谁?”
“嗯?这就不行了,还是高看你们。”
陈北冥切完最后一剑,将宝剑抖抖,上面竟无一丝血污。
看来还是把宝剑,入手极轻,重量恰好。
正好,可以送人。
“本少爷乃是裴家嫡三子裴学远,你……”
“聒噪!”
陈北冥没等他说完,宝剑挥动。
嗖嗖……
他身上的衣衫斩成碎片。
还别说,这小子身体倒也算强壮,看来平时也是练过武。
只是那雀儿,与其体形很不相符。
“啧啧……裴家的雀原来如此小巧精致。”
陈北冥嘲讽道。
裴学远惊怒地就要去遮掩,但终是速度慢了!
雀儿在宝剑的“帮助”下,已经起飞!
它在天空滑过一个美妙的抛物线,落入油锅。
刺啦~
雀儿在热油中不断滚动。
“啊!”
裴学远痛苦地捂住鲜血淋漓的小腹处。
目眦欲裂的看着的雀儿被热油炸制的金黄。
虽然,飘过来一丝香气……
“公子厉害啊!”
“少侠真是大英雄,那厮逞英雄惯了,没想到一招就死!”
“天可怜见,公子是上天派来,惩治那些贼人的吧!”
远处的百姓们,感动得流下泪水。
以往,当地人受尽纨绔以及他们狗腿子的苦。
哭诉无门,挨打受委屈之后,只有含着泪水咽到肚里。
现在,终于有人出面了吗!
再看那剩余的四个纨绔,转头就跑。
眼前的画面,太过残忍!
不,只是对于他们纨绔来说残忍。
此前,他们作恶的时候,行为要更加残忍。
“想走?谁允许的?”
陈北冥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前面。
“我……我父亲是西郡巡抚,你不能杀我!”
“家父通州知府,杀了我,你也得死!”
“爹!救我!”
“我不想死!”
四个纨绔惊恐万分,有人已经尿了裤子……
他们从未面临过如此危险之局。
瞬间,他们觉得死亡是如此可怕。
甚至隐约产生一丝后悔……
就在他们惊慌无措之时……
其中一人看见长街尽头的护卫,认出那是父亲的官驾。
“来了,来了,我父亲来了。你给我死,死吧,臭狗屎!救我,父亲!”
那官驾护卫头子听到呼救声,认出那是自家公子。
“老爷,有人要对公子动手。”
“嗯?我们过去看看,在同州府,谁敢动我儿子!”
官轿内,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陈北冥随便扫一眼,从官轿的样式和兵卒举的虎头牌就能认出,是个二品武官的轿子。
在西郡,只有总兵魏襄有资格使用。
百姓们原以为有人替他们申冤。
可是看见那轿子,顿时脸色大变。
有些正义感爆棚的人,已经开始大声呼喊。
“公子快走,你武功虽然高,一对一能斩杀那人,但是来的人是将军啊,他手下兵马多得很。”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军队,少侠快走吧!”
“您是大英雄,不该折在那些人手里!”
他们真的不希望,惩恶扬善的陈北冥死在此处。
不过么……
陈北冥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朝四周拱拱手,算是谢过。
随后,他微微一笑,背过手,想看看魏襄到底是什么人。
未几,魏襄的官驾到近前。
轿帘掀开,走出个金盔金甲的将军。
他一脸络腮胡,相貌英武,颇有些威严。
只是那上挑的眼角,隐隐透出奸邪之意。
“父亲,父亲!他想杀孩儿!他想要杀掉孩儿啊!”
当中一个纨绔走到魏襄身前,指着陈北冥告状。
“哼!你这逆子,又做些什么混账事,那位……那位不是裴家三公子!”
魏襄看见捂着裆哭嚎的年轻人,顿时一惊。
对于地上几位赤果果的惊恐少女,看都没看。
似乎那并非他治下的百姓,只是些货物般。
魏襄赶紧走到裴学远身前,将身后披风解下,为其裹住身体。
“裴三公子,别害怕,有老夫在此,谁也不敢再动你!”
“魏……魏叔叔!替小侄……杀死那贼人!再将他剁碎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