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那人说完,猛地关上朱红大门。
“侯爷……”
车夫满脸怒容地回来。
要不是陈北冥有要求,让他们不得仗势欺人,车夫早就发作。
陈北冥扫眼面前高门大户,正要发作。
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嘤咛……到了?陈公子怎么这现在让人家来,也真是的。”
马车上下来个身着彩裙,打扮妖娆的女子。
一看就是青楼里的花魁。
女子身段不错,胸口露出大片白皙,看见一旁的陈北冥,还抛个媚眼。
花魁的侍女前去敲门。
门子开门正要开骂,看是花魁,立刻换上笑容。
“仙仙姑娘到了,大少爷等您好久,快快请进。”
花魁进去后,门再度关上。
“这!侯爷,分明是侮辱您!让个下三滥的玩意走正门!”
车夫哪还压得住火。
堂堂忠义侯不给走正门,让妓女走!
简直太不将忠义侯当回事!
陈北冥也动了怒火,闪身到大门前。
一拳击在朱红大门上。
轰~
巨大的响声,将后宅抱着年轻妾室的陈济善吓一跳。
“怎么回事,平地惊雷?”
“不好了老爷,有人……有人打进府中!”
管家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胡闹!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闯本官的府邸。
快去通知家中供奉,对了,派人去请朱雀军的邹副统领!”
陈济善有些不舍怀中美嫩的侍妾,才十六岁……
轰隆~
震动更大!
陈济善再也待不住,着急忙慌穿衣往外跑。
“杀千刀的!敢拆老夫的家!”
陈济善赶到外宅,发现一棵最爱的松树被连劈成两半。
花园也遭了灾,很多名贵花木毁于一旦。
“呵呵,是谁?给老夫站出来!”
陈济善怒极反笑。
他决定,今日要和对方不死不休!
“本侯出来了,陈大人要怎样?”
陈北冥嘴角叼着草杆,悠闲地坐在假山之上,眼神轻蔑至极。
“是你!姓陈的,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跑到老夫家里打砸,我要面圣,我要告你!”
陈济善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尽管去告,看陛下会如何处置本侯。”
陈北冥才不怕告状。
陈济善也很清楚,皇帝对这个大太监的宠信达到盲目的状态。
“你!你到底想怎样,老夫哪里得罪你?”
他觉得太委屈,好好在家与小妾谈人生,就有恶人打上门。
陈北冥从假山上跃起,稳稳落在陈济善面前,面露疑惑。
“本侯早早让人送来拜帖,你难道没收到?”
“什么请帖?老夫若知道,怎会……嗯?来人啊,将门房给老夫叫来。”
陈济善不愧是当朝大佬,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
片刻之后,门房跑来。
刚冲进院子,便径直跪下,捂着满头血,扯着嗓子叫屈。
“老爷!就是这恶贼,他打破咱家的大门,小的头上伤就是他弄的,而且……”
“住口!今日有没有人送来拜帖。”
陈济善阴着脸打断门房。
“这……好像是有,小的……小的记不清……”
门房不敢看陈济善可怕的眼神,浑身吓得哆嗦起来。
陈济善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家门房如何狗眼看人低,得罪陈北冥。
“平时你收些好处,我就当不知道,可你不知死活,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死!”
“不要啊,老爷!小的可是二夫人的远房亲戚,求老爷放过我……”
门子吓得魂不附体,但无法挣脱陈家护卫,鬼哭狼嚎地被拖走。
陈济善挤出一张笑脸,恭恭敬敬地施礼。
“恶奴得罪侯爷,下官将他打死给您出气,不知侯爷能否消气?”
陈北冥早就发泄够,见面子给足,笑眯眯地攀上陈济善的肩头。
“哎,陈尚书多客气,咱俩谁跟谁,走走走,本侯与你谈些诗词。”
诗词?
呵呵,真要是谈诗词就怪了。
陈济善想躲又不敢躲。
他在朝中左右逢源,与各方势力关系还算不错,多年倒也相安无事。
尤其是浊河水患之后,引出那改稻为桑之事。
他更是不想出来。
可总躲下去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又怎么躲过十五?
“侯爷是诗词大家,下官可比不上。”
“哎,哪里的话,陈尚书也是个中高手呢。”
两人进客厅,陈济善赶走伺候的侍女,随手关上房门。
“侯爷,您也别拐弯抹角了,您也知道我躲避您许久,现在是避无可避,总得见您不是?”
“既然陈大人开门见山,本侯也就不藏着掖着,本侯此来,是想谈谈改粮为桑的事。”
陈北冥死死盯住陈济善。
“什么改粮为桑,改稻为桑倒是听过,侯爷从何处听来?”
陈济善心中咯噔一下,表面强作镇定。
“哼!陈尚书这是拿本侯当傻子?
上次浊河大水,我东厂就发现好好庄子不种粮食,却种起桑树养蚕,你别说不知情!”
陈北冥语气森然。
陈济善的慌乱根本瞒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