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过身,却见女子试图用手拉住破碎的衣裙。
那衣裙让程兴安弄坏,想徒手拉住,却是徒劳。
女子正着急,突觉身上一暖。
抬头发现,少年扯下床幔将她裹住。
“走吧。”
女子还没做好准备……
下一刻,径直飞起来。
到了外面,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少年的怀里,温暖无比。
少年的眼神,明媚异常。
出得群玉院,少年抱着女子在房顶间闪转腾挪。
那可是高来高去。
放在平时,女子必将大吼大叫。
可今日,她却觉得无比安心……
没过多久,落到大宅前面。
里面人声沸腾,到处都是火把。
看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
“就送你到这里吧,告辞。”
少年将女子放下,转身就走。
“你……莫走……我还……”
女子失身喊着,心中一惊。
四处打量,却发觉已然到家。
再回头找人,少年却已消失无踪影。
蓦地,心中怅然若失。
“我……我还没问你名字呢。”
“三小姐!您怎么在这里?找到三小姐了!”
突然,女子身后出现个中年男子。
听到呼喊声,大宅里涌出一群人。
为首之人留着三缕长须,清瘦高大。
却是户部尚书陈济善。
“双儿,我的好双儿,你没事吧?”
女子,也就是唤作双儿之人,两眼一红,委屈地扑进父亲怀里。
“父亲……我好怕……”
“莫哭莫哭,告诉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都是那程兴安,他……”
双儿哭着讲述起遭遇。
“什么?!程景阳!老夫和你没完!”
陈济善大怒。
一个美貌妇人抱着双儿痛哭。
“老爷,您可要为双儿做主,到陛下面前告御状,杀掉那畜生!”
“妇人之见!你还想不想要双儿的名节?都给我回去!”
陈济善瞪妻子一眼,回头看看远处巍峨的皇宫,冷笑一声。
……
……
那少年走到暗处,揭下人皮面具,正是陈北冥。
他看着女子被家人带走,转身回东厂。
时间太晚,就不回随园打扰众女休息。
东厂内一片安静,只有正中的楼里依旧灯火通明。
那栋楼里不时有番子进出,但都是行色匆匆。
正是东厂大名鼎鼎的情报楼。
经过纪清岳的改造,已经是铜墙铁壁。
如今,陈北冥都不敢说能够轻易进出。
一不小心,便会被机关困住。
纪清岳专门加强针对武功高手的机关,颇为恶毒。
“侯爷!”
番子们见陈北冥深夜到来,纷纷行礼。
“你们去忙,将管事叫来。”
不多时,一个中年太监小跑着出来。
“侯爷!您怎么来了?奴婢这就为您预备茶点。”
“刘瑾啊,你倒是胖了不少,看来最近伙食不错。”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人。
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心里还小小紧张一下。
原时空里,同名的大太监可是个狠人。
“瞧侯爷说的,还不是侯爷心疼奴婢,对我等关爱有加。”
“呵呵,倒是会说话,说说吧,最近下面都有什么动静。”
陈北冥坐在官帽椅上,接过刘瑾递过来的茶水。
“侯爷,奴婢确实有事禀报,出事了……”
刘瑾恭敬地汇报起各州府的情报。
“侯爷,洛州和嵩山府情况不太好。
当地官府被那些叛贼搅扰得疲于奔命,还有南郡……”
陈北冥闭目喝着茶水,剑眉越蹙越紧。
洛州是姬家的地盘,洛州知府还是姬家的女婿。
他们在搞什么?
任由宵小搅乱洛州。
还有嵩山府,左禅机也没尽心尽力。
只派些弟子对那些邪门歪道追查,嵩山府乱得一塌糊涂。
上次英雄大会冷落少林,他们干脆撂挑子。
这帮和尚,拿了朝廷恁多好处,一点力也不出。
还有段暮玄……
“麻痹,没一个省心!”
如此下去不行,迟早生出大乱子。
不敲打敲打,他们不干活。
“呵呵,看来老子得出门逛逛了。”
陈北冥心中有了决定。
看着态度恭敬的刘瑾,嘴角勾了勾。
这货野心虽然藏得很深,却瞒不过自己。
私底下拉拢东厂骨干,欺负宫女……
虽然危害还小,但还是要敲打。
“干得很好,让兄弟们继续追查,饷银翻倍。”
“奴婢代他们多谢侯爷!”
陈北冥起身向楼外走去。
刘瑾仍旧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刘瑾啊,有野心是好事,别太过头,本侯就当看不见。”
扑通~
刘瑾吓得面无血色,立即跪倒在地。
咚咚咚!
不停磕头,将地板磕得咚咚作响。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侯爷恕罪!”
陈北冥也不看他,继续往外走。
“若再让本侯知道你碰宫女,自己去牢里尝尝刑房的手段!”
他陈北冥的鱼塘,岂容别人染指。
走出情报楼,回到小楼休息。
而纪清岳,却在房间等着。
“我的侯爷,您能睡得着?”
陈北冥呵呵一笑。
“怎么,我心大着呢,有什么睡不着?”
纪清岳喟然道。
“若是有你这般洒脱,父亲恐怕会高兴很多。唉……”
陈北冥正色说着:
“小岳,那你说说看,盐的事情,咱们陪着他们演戏?”
演戏?
听他这么说,纪清岳眼前一亮。
那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
既不用费劲地琢磨,还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为什么不呢?戏台是他们撘的,就陪着他们唱唱。
看那些人或者说是背后之人,究竟想干什么。”
陈北冥拊掌一笑。
“好,正有此意,那就登台唱戏!”
次日,东厂。
下朝后,陈北冥将王镇和几位国公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