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们再三确认过,就是那个尚服局失踪的宫女。”
陈北冥点点头,回头看向看守太监。
“今日起,景仁宫供应减半,酒一坛也不允许带进来,本侯若发现一滴酒,你们自己去东厂领罚。”
“奴才遵命!”
看守太监慌忙跪下。
陈北冥发火,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就算是秦妃喊得再凶猛,看守太监们也不敢乱来了。
否则,陈北冥是真的会杀人啊!
“姓陈的,你不如现在杀了我!”
寝殿内传出秦舒儿的怒吼。
“不给老娘出宫也就算了,还不给酒喝,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陈北冥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里暗道:你还好意思说人生有什么意思?
那坏事一点也没少干啊!
青罗慌忙跑进寝殿,看到秦舒儿的玉豚,捂嘴惊叫一声。
“呀,娘娘……您……您这是……”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拿药。”
“是……”
青罗应承一声,跑到柜子旁寻找药箱。
很快,她跑回来,掀开那受伤的豚儿,抹着药。
要说没有好处吗?
多少有一点点……
秦舒儿的豚儿变得更翘!
以往她都是嫌自己豚小的……
大是大了,就是肿起来之后,一摸就疼。
青罗抹上几下,秦舒儿叫道:
“狗奴才!死太监!哎哟……”
“娘娘,您别骂了,现在宫中没人敢惹侯爷。”
青罗小声说着。
秦舒儿猛不防说了一句。
“他若是个真正的男子,我倒愿意嫁他。”
“啊?娘娘您可别乱说,陛下听到会治罪的。”
青罗慌忙去关寝殿的门。
……
……
陈北冥离开景仁宫,带着番子们到城东一家粮行附近。
粮行对面小楼,居高临下,可以看见粮行内的全貌。
“你们确定她还在里面?”
“回侯爷,小的确认,虽然做了伪装,小的还是认出她,在陛下宫中当差的时候,曾多次见过。”
陈北冥观察一番粮行地形,整个建筑看着普通,实则内含玄机,若是不留神,没准让人跑了。
要想一炮解决,只能出其不意。
看样子,只有强攻。
“包围起来,不许跑掉一人,动手!”
陈北冥下令道。
此时,粮行后院一间房中。
化名宫女车娉的女子,正稳坐主位喝着茶,对面站着个葛衣汉子。
“二小姐,您快些出城吧,老奴总觉得不放心,家里的商队并没有接到那些宫女,吴老大怕是出事了。”
葛衣汉子恭敬道。
“哼!怕什么,那个阉狗怎么可能这么快找上门,可惜啊,地宫再也瞒不住,好在启动自毁机关,没有几个月,他们休想挖通。”
女子惋惜道。
“二小姐,地宫暴露,家主恐怕会怪罪您,此番老爷也很难护住您。”
女子摆摆手道:“他们现在还离不开我父亲运筹帷幄,没我父亲,他们哪有今日,实在不行,就去找我母亲。”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
“二小姐,快跑,东厂的狗腿子包围了。”
“什么?”
女子大吃一惊,连忙起身。
没想到啊,东厂如此之快!
之前还说不可能,现在就……
她半分都没有耽搁,迅疾转动桌上的花瓶。
嘎吱吱……
机栝声响中,屋中地板打开出现一个向下的台阶。
“快走!”
说着,便招呼葛衣汉子走下台阶。
很快,出现在隔壁院子,登上时刻准备好的马车,出得院门,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
……
番子们还是慢了一步,未能抓到人。
听闻如此,陈北冥并未发火,走在粮行里,观察着布局。
若从军事角度,此乃一座布局精巧的堡垒。
墙上布局合理的弓箭孔,再加上女墙、暗孔、穿梭暗道,可以说是易守难攻的院子结构。
设计院子之人,是个高手!
“侯爷……”
搜寻无果的番子们低着头。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
“还不去追,难道让本侯自己去?”
其实走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抓不住人。
姬家人准备久远,如果类似的布置都没有,还争什么江山,趁早抹脖子算逑。
“关闭粮行,相关人等严刑拷打!”
陈北冥说完,转头向粮行外走去。
回到东厂,径直去往刑房。
还没进去,便听见里面飘出来阵阵惨叫。
“饶命啊……”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别杀我……”
“狗东西,你迟早不得好……”
啪啪啪~
几鞭子,只剩下哀嚎。
陈北冥入内,看着刑架上挂满一排人,有男有女,只从衣服上,就能判断出品级都不低。
陈北冥坐在一张软椅上,刑房掌班拿着一摞供词急忙凑了过去。
“都招了?”
“回侯爷,这帮腌臜货色,哪有什么硬骨头,您请看。”
陈北冥接过供词,翻了起来。
叫车娉的宫女是两年前进的宫,然后拉拢发展了他们这些人,许诺荣华富贵。
据他们所说,皇宫下还有个地下宫殿,金碧辉煌,占地很大。
其他的,他们就知之甚少了,甚至连车娉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只称呼为圣使。
看完这些供词,陈北冥不禁后怕。
朝中有晋王虎视眈眈,还有五姓豪门想着换皇帝,又蹦出个前皇室,想着东山再起。
女帝还真是难,觊觎天下的人,真多啊!
陈北冥将供词揣进怀里,向着内阁走去。
内阁位于皇宫西侧,虽同处皇城,陈北冥却是第一次来。
“呵呵,侯爷怎么来我内阁,稀客稀客。”
严嵩听到禀报,主动迎了出来。
以陈北冥如今在朝堂的地位,严嵩也无法小觑。
前些日子崔、卢、李三家差些翻天,若不是陈北冥力挽狂澜,怕是自己和严家也要被清洗掉。
“今日天气正好,本侯来向严相讨些茶吃。”
“哈哈,就知道老夫这点龙井要保不住,侯爷里面请。”
两人在暖阁中相对而坐,陈北冥从怀中掏出供词放在桌上。
严嵩并未拿,而是静静地看眼他。
身为一朝阁老,自然要有气度,可不是什么都该内阁首辅操心。
“严相可知道姬姓?”陈北冥说道。
“哦?侯爷说的可是前朝皇室?”
陈北冥点点头,跟严老头聊天就是省事,一句话就能抓住重点。
“供词便是他们安插在宫内的人手,拷打出来的。”
严嵩捻胡须,拿起供词。
拿起供词便是表明站在皇帝一边。
严嵩看完,沉吟片刻。
“据老夫所知,我大乾姬姓最大的有两支,一支在洛州府,还有一支在南州府,在宫中图谋不轨的是洛州那一支吧。”
“严相就是严相,一猜就中,本侯佩服!”
陈北冥算是服气,老头子厉害啊。
“侯爷谬赞,若无侯爷提醒,老夫也蒙在鼓里,您有话直说。”
陈北冥便不再废话。
“严相可知我大乾军粮是谁提供的?”
严嵩闻言,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军粮可是大事,若是到关键战役,可以影响全体士兵成败。
“老夫明白了,会让人将姬家剔除出去,他们提供的军粮,全部封存处理。”
陈北冥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往外走。
朝中官员若都像严嵩如此好沟通,哪还用整日里吵架。
时间还早,不如去找周昭仪谈谈心?
她好像就是南州府人,会不会知道些姬家事情。
路过宫中禁卫休息的屋外,就听见里面热闹非凡。
“你们听说了吗?武帝宝图现世。”
“那是自然,我若得到武帝宝图,还当劳什子禁卫,早去江湖上吃香喝辣。”
“江湖盛传,武帝宝图到了洛州,可惜我们分身乏术,不然非去见识一番。”
陈北冥正听到此处,突然想起,朱凤她们好像就在洛州。
心中立即不安起来。
这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