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的脸色,立即变了。
即便被陈北冥百般宠着,但骨子里的不自信,让她们缺乏勇气。
王诗眉回头,给了她们一个坚定的眼神。
然后拦在仆妇前面。
“若想从此过,从我身上踏过去!”
齐国公夫人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王诗眉。
“诗眉,你要与我翻脸?你父亲知道吗?”
她一副长辈管教晚辈的口吻,还拿王镇施压。
“夫人抬出我父亲也是枉然,要动她们,请您先想想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个人的怒火。”
王诗眉怡然不惧。
那个人?
还能有谁敢在齐国公面前放肆?
齐国公夫人一怔,突然觉得四女中有人十分眼熟,仔细打量之后,眼睛猛然睁大。
“元慧儿……”
她认出来了,毕竟元慧儿此前在府中培养多年。
名唤柔儿的千金,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姑姑!您一定要为我做主,这几个贱妇,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啪~
“你给我住口!”
齐国公夫人回头就是一巴掌!
柔儿蒙了,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一向宠爱有加的姑姑,竟然会动手打人。
厅中的贵妇们同样吃惊地看着,小声嘀咕。
“这是为何?”
“我也没明白啊,刚刚还好好的。”
“怎的,齐国公夫人为何突然翻脸?”
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边!
齐国公夫人上前一步,轻轻颔首。
“几位受到惊扰了,都是府里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她和颜悦色地表示歉意。
红袖有些怯生生地道:
“我……我们走吧,我好怕,去找老爷。”
元慧儿原本很期待,希望在齐国公府见到相处多年的姐妹,此刻,却万分想回到随园。
四女相互看看,决定去找陈北冥。
“我们还是走吧……”
院内的豪门贵女,实在不是她们能对付。
以前还不服气,现在却是怕了。
齐国公夫人又道:“几位不愿在此,那就请便,但我的歉意确实出自真心,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万勿将柔儿放在心上,回头,我必然好生教训她!”
四女离开后,千金们纷纷朝王诗眉围过去。
“眉姐姐,她们是谁的家眷,竟连齐国公夫人都惹不起?”
“对啊,跟我们说说。”
“眉姐姐喝茶。”
一帮人谄媚地说道。
王诗眉喝了口递上来的茶,淡然道:
“你们应该听说过随园。”
“什么?”
“竟然是那里!”
“天爷,怎么没人说!”
众千金面面相觑,立刻明白她们惹到谁,懊悔不已。
多少人想跟陈北冥套近乎,想得到皇帝重用。
为了博得他的注意,不惜用各种办法。
现在可倒好,她们却在此处得罪陈北冥的女人。
王诗眉冷笑地看着几人,心中不屑道:
早就告诉你们,不要狗眼看人低,现在可好了!
那是陈北冥啊!
但一想起陈北冥,就觉得自己豚有些疼。
“哼!这次帮你,是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
……
另一边,陈北冥与齐国公正谈论白砂糖的生意。
罗府白砂糖的产量根本无法满足市面需求,往往一摆上货架,就会被抢购一空。
古人对糖的喜爱,超出想象。
事实上,漫漫历史长河中,糖分一直是人类的追求。
不,可以说从人类的祖先还是动物时候,就喜爱糖分。
那是以千万年,甚至是亿年为单位的爱好……
也就是进入工业社会之后,人类找到各种高效的制糖手段。
才终于满足了对糖分的需求……
也是从那之后,对于糖分的过度索求,导致各种健康问题的出现。
人们才渐渐放弃糖分的执着。
可现在,还远远达不到嫌弃的阶段。
陈北冥思考一番,决定帮纪清嫣扩建作坊,人手便从几家抽调。
只不过,尚未开口,门便打开。
四女,委屈地冲进来。
“老爷!”
四女进来,抓着陈北冥衣襟不肯松开。
看着她们委屈的神色,便明白定然是在齐国公府后宅吃了亏。
齐国公见状,心意微动,明白再难谈事,便道:
“哦,想起还有事,我先去,忠义侯稍等片刻。”
说完,便匆匆离开。
陈北冥无奈,温言道:
“好了,老爷在呢,不难受啊……”
哄了一会儿,四女才破涕为笑。
恰好,此时外边高声唱喏:
“新娘子到!”
陈北冥笑道:
“走啦,咱们去看看!”
言毕,带着四女前往。
刚刚站定,远远看见齐飞恒背着娇俏的身影过来。
众多与他出生入死的勋贵,登时便哄闹起来。
婚礼的氛围,瞬间达到高潮……
等拜堂完毕,陈北冥也没有去参与宴席,带着四女上车。
如此一来,那些眼巴巴等着想要混个脸熟的客人,纷纷着急起来,打听着为何如此……
等弄明白是自家不省心的贵妇招惹随园女人后,可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娘的,臭娘儿们误事啊!”
“竟然有我的女儿,回去打断她的腿!”
“我准备一个月,才找到今晚的机会,这就没了?”
……
陈北冥自是不知道背后的故事,即便知道,也不会在意……
家中规矩都教不好的勋贵,有个屁用?
一行人回到随园,以往活泼好动的,模仿起大家闺秀的做派。
不过到了晚上,就原形毕露。
饭桌上,仍是鸡飞狗跳。
卢莹那个生气啊,一人抽两藤条。
夜晚。
翻云覆雨结束之后,卢莹埋怨起来。
“夫君,妾身早就说过,您就是不信,这次若不是王小姐帮忙,怕是丢人丢大了。”
陈北冥轻抚明月,笑道。
“她们如此我才喜欢,一个个板着脸,像庙里的罗汉,那有什么意思。”
“哼,无规矩不成方圆,您就是对世家大族有偏见。”
陈北冥见状,将卢莹猛地抱起来。
“放肆,顶撞本侯,看我怎么撞你。”
卢莹玉腿修长,嘴上强硬。
“妾身才不怕您。”
说完,箍住陈北冥,红着俏脸。
“呵呵,再来个梅开二度,看你怕不怕……”
“呀,方才那么久,再来,妾身怕是……嗯……”
卢莹的言语,眨眼变得含糊不清……
两人畅谈半夜人生理想,卢莹不得不服气。
若是再嘴硬,只怕要下不来床……
翌日早上,陈北冥用过饭,匆匆去往城外大营。
各地征集的人马,已经到京。
总数十万有余,号称三十万!
夸大其词的做法,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并且,就算十万人,也并非全是作战军队。
众多人马当中,辅兵和民夫将近一半。
剩下的一半,有从军经验之人,不过三万。
余者,都是各地送来凑数……
可即便如此,征召也必须要做。
表面上,自然是和西秦战事有关。
可陈北冥和女帝,还有更深层次的算盘!
……
……
虽然吓唬西秦,但架势依旧要有。
两人商议一番,由他挂帅。
陈北冥一身银白铠甲,到达营门时,十数位将领已经等候多时。
“末将见过大帅!”
“好了,都起来吧。”
陈北冥把缰绳扔给宋应知,一起进入军营。
都说人一过万,无边无沿。
十万人大营在一起,那种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
旌旗漫卷,寒风呼啸,一片肃杀之气。
中军大营,聚集着真正的称得上士兵的三万人。
陈北冥走上高台,左手握住佩刀,扫视全场。
“本侯陈北冥,就是你们的主帅,想不想立功升官,光耀门楣?”
身后,站着五十个红盔壮汉。
他们便是人肉扩音器,操着嗓子高声喊着。
虽然陈北冥凭借超卓武功,能将声音清晰地送到每人的耳边。
但架势还是要做,气势不能丢!
“想!”
虽有回应,但并不热烈。
陈北冥笑笑,再次开口。
“想不想发财?”
“想!想!想!”
声若雷霆,响彻寰宇。
这就对了嘛,还是提钱来得实在。
跟刚刚征召的壮丁们提什么忠君爱国,不如饷银发到手里。
训完话,陈北冥带着将领们回帅帐。
军官们则按照方案展开训练。
“主事,您制定的训练法子,末将看不懂啊。”
宋应知第一个开口。
没有攻城略地的技巧,没有战法训练,有的只是队列走得齐不齐,口号喊的响不响。
怎么打仗?
陈北冥不能与他们解释原因,只好摆起主帅的威风。
“不懂就对了,要是都懂,那岂不是人人都能练成强军?好了,都去训练吧,本侯还有要事。”
众将只好施礼退出帅帐。
宋应知走在最后,磨蹭着没出去。
“有屁就放,像个小娘。”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了宋应知一眼。
“嘿嘿,主事,末将听说天策军统领的位子空出来了?”
“怎么?你想去天策军?”
陈北冥一边脱着铠甲,一边问道。
宋应知急忙摇头。
他才不傻,巡防营作为大乾第一强军,多少人眼热想挤进去。
“末将有位同袍,在南州府屡遭排挤,写信过来,想回京任职。”
南州府?
陈北冥忽然想起来,之前辛玉婵父亲——辛百诚就是要到南州府任职。
从东厂情报看,近年来,南州府盗匪横行,历任官员中,十个有八个都是死于盗匪之手。
如此异常,绝对有鬼。
刚要细问,亲兵通报:
“侯爷,东厂有急事求见。”
嗯?
这么着急?
难道说布置的口袋,有人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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