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朝着窗户挪了挪,准备随时破窗而逃。
云鸾冷漠地扫了一眼两条大毛腿,嫌弃地撇了撇嘴。
“陛下找你。”
“啊?不是要杀我!”
陈北冥松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原来虚惊一场。
他娘的,怎么不早说,这么吓老子,早晚把你们主仆给办了!
小黑本上又多了一个!
跟着云鸾来到皇宫演武场,女帝正在射箭。
哆~
一支羽箭准确地钉在靶心,箭尾犹自颤动不已。
看不出来,女帝箭术这么厉害,比陈北冥能射多了。
女帝一身骑射装将其衬托得极为飒爽英挺,但遮掩之下,豚儿不怎么翘,没什么看头。
他正在心里评判之时……
嗖!
女帝突然转身,冲着他射出一箭,陈北冥头皮发麻,吓得身体无法动弹。
就在他以为小命不保的时候,羽箭擦着耳边钉在身后的树上。
女帝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陈北冥,得意地笑着。
“朕射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射得远?”
陈北冥双拳紧握,暗自告诉自己不生气,谁让小命捏在人家手里。
“你似乎在恨朕?”
女帝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怎么会,奴才所有都是陛下所赐,心中只有感激。陛下射的厉害,比我强多了……”
陈北冥调整好心态,满脸堆笑道。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去给自己倒茶。
陈北冥如蒙大赦,可不想当活靶子,小跑着倒了一杯,恭敬地端过去。
女帝坐到软椅上,接过茶说道:
“你做得不错,尚寝局刚才告诉朕,秦妃身子不适,近两日都无法侍寝了。”
“全是托陛下的福,奴才不敢居功。”
女帝还想说些什么,贴身女官锦绣一路小跑过来,附在女帝耳边耳语。
“哈哈,很好,你速速去宣王元朗和国丈进宫。”
陈北冥听了些只言片语,但也猜出应该是与凤凰山剿匪有关。
半个时辰后,女帝在御书房召见了王承之父子。
王元朗这个京城第一号大纨绔,陈北冥还是第一次见。
不得不说,他长得丰倒是丰神俊朗,卖相极佳,帅如陈北冥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陈北冥对这个事实上的大舅子颇为好奇,传说京城十大花魁就被王元朗拿下六个,要知道那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主。
凡是有些名气的才子,都以攻略十大花魁为荣,迄今为止也鲜少有人能做其中之一的入幕之宾。
像王大舅哥这种,已经是出类拔萃。
“王卿,你今夜子时动兵,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凤凰山,另一路主力直扑伏牛山,他们的军械粮草都在那边,给朕毁了它!”
女帝斩钉截铁道。
王元朗举手抱拳,自信道:“臣遵旨。”
王承之欲言又止,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虽然兵书能说得头头是道,真要行军打仗,约莫要掉链子。
一旦剿匪失利,皇帝仅有的这点兵力怕是也要葬送掉。
到时候皇帝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国丈有话说?”女帝一直在注意王承之的表情。
王承之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儿子,最终摇了摇头。
如果自己主张将儿子换掉,怕是父子会产生隔阂,去受受打击也好,不过是对付些匪类,多派些家臣保护,不至于丢了性命。
若是能成,皇帝手下总算有个可战之兵。
“小陈子,你收拾一下,去监军吧。”王承之父子走后,女帝淡淡道。
陈北冥身子抖了抖,张大嘴看向女帝,苦着脸道。
“陛下,奴才不懂兵法,怕误事,还请收回成命。”
他主要还是怕死,行军打仗,刀剑无眼的,自己才推了两个绝色美人,后宫那么多美人等着,还没活够呢。
“云鸾,将他拖下去宰了吧!”
“是!”
云鸾揪住陈北冥的脖领子就往外走。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陛下饶命!”陈北冥急忙喊道,这一言不合就宰人,受不了啊。
女帝使了个眼神,云鸾才松开。
明知女帝主仆在演双簧,陈北冥也不得不屈服,万一真的咔嚓了,那才冤枉呢。
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女帝按在身下狠狠蹂躏,以报今日之仇!
……
陈北冥没什么可收拾的,拿着圣旨和文书,上了辆马车直奔城南巡防营。
看着盔明甲亮的士兵,好像挺有实力,稍稍放心。
他表明身份没多久,就从营里冲出一个雄壮的身影。
“哎呀呀,末将宋应知见过公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大乾一直有太监监军的传统,作为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地位超然。
作为巡防营副将,宋应知姿态摆得很低,深知这些没有根的阉人万万得罪不起。
一个小报告,可能自己的乌纱帽就没了。
但他哪里知道陈北冥是个假太监,连监军的权利和职责都一窍不通。
陈北冥并没有颐指气使的摆谱,他对宋应知很客气,一边攀谈,一边观察巡防营的状况。
让陈北冥诧异的是,巡防营士兵训练有素,全然没有大乾禁军的懒散和糜烂!
难道说,这巡防营有能人?
王元朗在上百位家臣部曲保护下进入巡防营时,陈北冥已经跟巡防营的将领混了个脸熟。
陈北冥宣布圣旨,王元朗当即封营,任何人不得进出,以免走漏风声。
王元朗表面客气,但骨子里瞧不起陈北冥这个监军。
妹妹是皇后,老爹是国丈,他有这个资本。
陈北冥无所谓,他更关心剿匪顺利回宫后,该攻略哪位妃子。
是严嵩的孙女丽妃严蕴,还是素有才女之称的宸妃黄素锦?
……
天色渐晚,陈北冥正美滋滋地喝着热饮子,后营突然传来示警锣声。
冲出营帐,只见冲天的火光照亮半个天空。
后营是粮草所在,莫非有人偷营?
以大乾如今的乱局,十有八九是晋王所为,也只有他最不希望巡防营有所作为。
好在,只是走火,并没有人马来进攻。
在众将士扑救之下,总算及时控制,等统计完毕,粮草军械损失有一多半,最重要的攻城器械更是几乎全部烧毁。
“妈了个巴子的,斥候和岗哨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当这是过家家呢!”
整个巡防营都是王元朗的怒吼声,负责警戒的偏将当场就被砍了脑袋。
陈北冥担忧地看着营中乱象,今晚恐怕难以攻打伏牛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