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镇守杭州的潘原明,又投降了应天大军,如今,我是束手无策,咱们该怎么办啊!”
见张士诚凄凉模样,张士诚手下文臣武将,也是一脸戚戚然,若真让徐达攻破湖州,兵临姑苏城下,那自己这些人,也会跟着倒霉,一时之间,张士诚朝堂,是纷乱不堪,甚至有些性子懦弱的,已经开始放声大哭。
前来求援的徐义看到这一幕,心中是哇凉哇凉,姑苏君臣这个样子,还谈何救援吕珍?但想到吕珍、张虬这些人还在前线等着援军,便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出列道:“陛下,如今姑苏危在旦夕,您可不能没了主意啊,若姑苏有失,那咱们,可就真没有翻盘机会了。不如,咱们立刻召集天下勇士,抵挡徐达如何?”
听了徐义的话,张士诚叹息一声道:“仓促之间,去哪里招募勇士?这士卒若不经过训练,上了战场,就是一盘散沙,去再多,也挡不住徐达啊!”
徐义闻言,沉声道:“陛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咱们给的赏赐足够丰厚,便不愁没人为咱们卖命。”
听了徐义这话,殿前都尉韩敬之先前一步,拱手对张士诚道:“陛下,我倒是认识两位猛士,或许,可以帮着咱们解围,不知陛下,愿不愿意用这二人。”
张士诚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能帮着咱解了眼前的危机,我岂有不用之理?究竟是何人,快快说来!”
韩敬之拱手道:“末将听闻临江有兄弟二人,一个叫金镇远,一个叫纪世雄,这二人同母异父,都是能生撕虎豹,身高八尺的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只因如今乱世,这二人便潜居山野,以教人武艺为生,若能请这二人出山,我军战力,必定会有极大提升。”
听了这话,张士诚道:“好好好,想不到,我姑苏,还有如此猛士,韩敬之,你快快把这二人请来,我要亲自见见这两位猛士。”
见自己的提议,得到张士诚认可,韩敬之欣喜不起,拱拱手便大踏步出了大殿,打算亲自走一趟临江,去请金镇远、纪世雄二人前来助战。
不得不说,这韩敬之,确实有两下子,第二日,韩敬之便将这金镇远、纪世雄带到了张士诚面前,见这二人确实如韩敬之所言,膀大腰圆如同张飞在世,也来了精神,便笑着道:“二位猛士,如今徐达围困湖州,常遇春又带着七万人马,与吕珍等人对峙,姑苏危急,你二人可愿为国效力,帮着我解了湖州之围?”
金镇远闻言,拱拱手道:“陛下,若论舞文弄墨,我兄弟二人是一窍不通,但若论战场厮杀,我兄弟二人,还真就没怕过谁,这徐达、常遇春的大名,我二人倒也听说过,但想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兄弟二人出马,必定能手到擒来!”
听了这话,张士诚大笑道:“好好好,真是我姑苏好儿郎。来人,取金花,赐御酒,为两位壮士壮行!”
待金镇远、纪世雄二人喝过御酒之后,张士诚便笑着道:“我先授予你二人先锋之职,随我御驾亲征,得胜之时,我封你二人世袭公侯,让你二人富贵一生,以谢你们兄弟替姑苏解围之功。”
张士诚说的极其诚恳,而且是当着姑苏文武百官的面,说的这话,金镇远、纪世雄兄弟二人,不认为张士诚会食言,高官厚禄,谁不喜欢?金镇远、纪世雄二人面露喜色,纳头便拜,感谢张士诚的重用。
第二日,张士诚便带着张彪、张豹两个儿子,以及金镇远、纪世雄兄弟,率二十万大军,前去援救吕珍、张虬。
听闻张士诚再次御驾亲征,吕珍、张虬二人是喜不自胜,立刻前去迎接,待将张士诚迎进军营,吕珍便将张士信如何中计,如何惨败说与张士诚听。
张士诚听后,是扼腕叹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张士诚也没追究吕珍、张虬的责任,在哭了自己兄弟张士信一阵之后,沉声道:“此后出战,必须要深思熟虑,咱姑苏城的老底子,都被我带来了,若是打光了,咱们就只有投降这一条路了。
咱姑苏义军,再也输不起了,诸位,万万不敢大意啊!”听了这话,众将立刻拱手称是,表示以后用兵,会慎重再慎重,绝不会让张士信这样的惨事儿,再次发生。
张士诚御驾亲征这么大的事儿,自然瞒不住在湖州城下的徐达,得知张士诚前来的消息,徐达不惊反喜,笑着对众人道:“诸位,这次张士诚御驾亲征,可谓倾城而来,若咱们能击败张士诚,那一统东南,就板上钉钉了,灭国之战,就在眼前,诸位,必须要拼尽全力了,有了灭国之功,诸位都将辉煌腾达,千万莫要错失良机啊。”
徐达说完,军帐中立刻便响起一片议论声,看着主将脸上一个个都洋溢着笑容,徐达也是信心满满。
如今大军征战多时,徐达最担心的便是师老兵疲,但现在看众人表情,徐达心里就有了底了,只要士气还在,那就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的。
二十万大军?仓促拼凑的而已,徐达不认为,张士诚的二十万大军,会是自己百战老兵的对手。
待军帐安静下来,徐达便开始安排军事:“汤和,你领兵七万,围困湖州;我带着十三万大军,去与这张士诚决战。”
汤和闻言,皱着眉头道:“元帅,十三万兵马,对战二十万大军,是不是太草率了?况且,吕珍、张虬手里,还有将近六万参军,张士诚可用之兵,高达26万,是您的两倍,想要轻易战胜,难度很大啊!
不如,给我留下三万兵马,您带十七万兵马去对战张士诚?”
听了这话,徐达摆摆手道:“三万兵马太少了,比起张士诚来,这李伯升对咱应天义军威胁更大,若是让湖州城内的李伯升冲出湖州,与张士诚内外夹击,就麻烦了。
十三万兵马足够了,只要稳扎稳打,这张士诚,不会是我的对手,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见徐达态度坚决,汤和虽然心里担忧,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徐达才是一军主帅,虽然汤和与徐达是发笑,但该维护徐达颜面的时候,还是要维护。
很快,徐达便带着十三万兵马,离开湖州,向东而去,直到距张士诚大军五里,这才安营扎寨看着徐达大军到来,张士诚立刻排兵布阵,打算开战,这是徐达攻打姑苏义军以来,首次与张士诚在正面战场碰面。
待张士诚到了阵前,徐达便笑着拱拱手对张士诚道:“张公,恕徐达全身披挂,不能给您行礼了。”
徐达笑嘻嘻的问候,落在张士诚眼中,就成了赤裸裸的羞辱,好像嘲笑张士诚,损兵折将,被徐达打到家门口一样。
看着徐达那张笑脸,张士诚怒火,就忍不住的往上冒,举着马鞭子指着徐达怒道:“我与公孙元境割据一方,你应天义军屡次攻伐,这是为何?难道欺我姑苏无人吗?”
徐达笑道:“张公,想当初我应天义军弱小的时候,您不也派大军攻伐吗?这弱肉强食,天经地义,难道,只允许您攻伐我应天义军,就不许我应天义军打您?这是什么道理?
况且,如今天命归一,我主欲一统天下,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把江南之地全部纳入版图,我主如何能放心与元廷一决高下?”
听了徐达的话,张士诚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一统天下?有我和元廷在,公孙元境如何能一统天下?公孙元捧这是痴心妄想。”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见张士诚哈哈大笑,身后的吕珍、张虬等人,自然是狂笑不止,表示对张士诚所得话的认可,见张士诚君臣这幅模样,徐达也不恼怒,待众人笑完,徐达才笑着道:“张公,如今元廷衰亡,英雄竟立,不出十年,我主必定一统天下,这是大势所趋。
若您能洞悉时务,便知我所言非虚,不如趁此机会,投降我应天义军,将来封王拜将,岂不美哉?”
张士诚笑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张士诚在,公孙元捧,就不要想着一统天下。”
“哦,这么说,张公是不愿投降了?”
“哼,士德、士信都死在你们手里,我与你应天义军,不共戴天,投降,不可能,有能耐的,就灭掉我张士诚!”
见张士诚这样说,徐达并不意外,笑着道:“既然您不愿投降,那我徐达,只有灭了你了!”说罢,不再理张士诚,退回军中。
徐达刚刚退回来,张士诚便派刚刚得到的猛将金镇远杀了过来,见张士诚军中出了这么一员猛将,徐达不敢大意,立刻让常遇春上阵,对战这个猛人。
不得不说,这金镇远,确实有两下子,常遇春与金镇远一接触,便落了下风,这金镇远身高八尺,力大无穷,与金镇远交战没几个回合,常遇春便觉得手臂发麻,长枪都有些握不稳。
看到常遇春状态,公孙剑便知道,常遇春这是快撑不住了,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立刻打马出阵,去援助常遇春。
这金镇远正与常遇春大战,不防公孙剑突然杀来,被公孙剑一短矛抽在左臂上,手中的大刀,脱手而出,常遇春见状,立刻挺枪向金镇远胸腹刺去,金镇远躲避不及,中枪而死。
金镇远这一死,手下将士立刻一哄而散,向后退去,徐达见状,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派兵进攻,一时之间,张士诚大军被冲的人仰马翻,四处溃逃。
张士诚想要收拢溃兵,但无奈兵败如山倒,只能在吕珍、张虬等人的保护下,缓缓朝后退去,直退到十五里外,才勉强稳住阵脚。
等徐达大军退出,张士诚清点兵马,才发现,第一战,自己便折损六万兵马,是郁闷至极,苦着脸问纪世雄:“今日一战,金镇远战没,又折损六万将士,如何是好?
纪世雄闻言,立刻对张士诚道:“陛下,这徐达、常遇春,都是身经百战的主帅,若想一股而下,恐怕不可能,只能徐徐图之。
今日,徐达追杀咱们十余里,大胜而归,必定大肆庆祝,不如今夜,咱们派众将去劫营?”
听了这话,张士诚大喜:“好好好,就这么定,今日白天,徐达打了咱们个措手不及,今夜,咱们也让这徐达头疼一阵子!”
果然不出纪世雄所料,大胜而归的徐达,心里头确实有些得意,立刻在自己军帐,大宴众将,众将在军帐中,边吃边喝,大肆夸耀自己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