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拍桌子:“我不管什么阴谋阳谋,他八思尔不花手下猛将如云,即便是阴谋,也要用蒙古的铁蹄把敌人的阴谋狠狠踩碎!我是征南大将军,黄河以南的最高指挥官,告诉八思尔不花,执行命令!”
耶拉愁眉不展,还要去问些事情,见脱脱斩钉截铁,然后忍着喉咙口的言语转身就走了,持脱脱之令牌,交传令兵,压低声音告诉他:“跟将军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军团的乱军,水平不比其他地方的差。”
“是!”
传令兵奉命离去,耶拉扭头看着帅帐不禁摇头叹息。
约莫着一小时之后,元军的将领们都聚到帅帐里。
脱脱在地图上指了指高邮城道。
“我大元朝廷慈悲为怀,皇帝陛下感念苍生不易,想要放这些盐商一条生路,可是,这些可恶的乱民冥顽不灵!如今,八思尔不花将军派耶拉率领铁弓旗与攻城部队前来相助。
我们将对这些乱民进行最后的清剿。你们看到外面的日头了吗?日落之前,攻不下高邮城,你们都提着脑袋来见我!听到没有!?”
诸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为何忽然间脱脱态度改变了那么大。
“谁做先锋?”脱脱一声巨响。
人群中,人高马大的阿骨打站了出来:“丞相,这个问题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第八骑兵师团做先锋!那些软弱下贱的南人,根本抵挡不住我们一轮冲锋!别说日落之前,一盏茶的功夫,我保证攻下城门!”
骑兵第八师团就是这样一支战功卓着,功勋卓着的军队,曾属成吉思汗直属师团,阿骨打祖上就更显赫了,率骑兵第八师团转战大江南北,一路征战欧洲、开疆拓土、骁勇善战。这次平叛让阿骨打憋了一肚子火,先辈们的辉煌,激荡了他们的心灵,南人血肉之躯,唤起了他出征之欲。
脱脱点点头:“好!阿骨打率领骑兵第八师团打头阵!耶拉率领铁弓旗后方支援!骑兵第六师团从左翼发动攻击,骑兵第十师团从右翼发动攻击。骑兵第七师团、第九师团分别对东门、西门发动佯攻。水军从南门发动攻击。出击!”
一声号令,旌旗飘扬。
元军的阵营里,人多马嘶。
各师团大旗迎风招展,场面壮观。
脱脱披战甲,骑马到阵前,手中的马刀指向苍穹。只见他左手提着一个铁盒,右手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挥舞得飞快,向前方猛冲过去。前面排着队的军人“刷”地马刀出鞘齐声喊道:“杀!杀!杀!”
五十万人之声响彻天空,把高邮城城墙震得瑟瑟发抖。
南门城墙守城将士望着脚下无边的元军,额上沁出了微汗。
张士德站在城头上,握着佩剑双眉紧蹙。看不见的压力困扰着年轻将军的双肩,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猛的拔出佩剑大声的喊:“元军崽子们就要过来了!准备战斗!”
射手们爬到弩机前,捆扎着的箭堆成了一堆,兵士们架着油锅,底下柴火烧得噼里啪啦。
脱脱手里的马刀一挥,“进攻!”
几十万军队像开了闸的大水一样向城下靠近。隆隆的马蹄声如天边一声响雷震住了城头守军的心“咚咚”。
乌央乌央元兵冲进城墙,象成百上千只蚂蚁爬进一块方糖里,密密匝匝地看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城头之上,汗从守城官兵面颊上滴了下来,双唇抿紧,眼睛死死盯住渐渐靠近元军。
“准备!放!”
南门指挥官看到元军进了射程内,就让旗子挥舞起来,城头十多部重型弩机弹射长枪之声,划破了肃穆的气氛,随着破空的怒吼,城下元军众人中刺出了一片血花。
密密麻麻的元军,完全无处躲闪。随着一声巨响,城砖在空中划出一条直线。迎面扑来长枪,穿透数名战士,把他们插在一起,后面的战士目光冷峻,毫不迟疑地越过伙伴们的身体,悍不畏惧死亡,向城墙之下移动。芸芸众生中,有数条巍峨的云梯,云梯后木板,铁弓旗上的战士随机行动,通过木板上射击窗口,向城头射箭反击,掩护前面的战士向前移动。
阿骨打亲率督战队、立于军后、骑兵第八师团将士、凡有退守、杀之。
“箭雨覆盖!”城外一片寂静,但城内却是硝烟弥漫、刀光剑影,火药味十足。南门指挥官很有经验,适时发出最适当的命令。城头守将弯弓搭箭,完全不需要瞄准,每支箭都射了出去,皆人命也。
中了箭,元兵闷声哼唱,从马背上摔下来,被随后的军队踩成了肉泥,丧主的战马东张西望,在四围马簇拥下向前移动,就是没有操控,目光中流露着些许的困惑。
南门统帅敏锐地发现,这次攻击,和以前大不一样,他高声喊道:“快去通知元帅!这一次元军不太对劲!”
与以往试探性进攻相比较,这次元军似乎抱定了必死之心来攻城。
指挥官额上沁出了些许细汗。
第一排元兵已到城下,云梯渐渐接近城墙,铁弓旗弓箭愈发稠密,城头不断有中箭落马。
“准备石块!砸!”统帅一声令下,战士举起石头砸下城头。
“噗通噗通”一声闷响随着一声疼痛的哭声响起,指挥官瞪大了眼睛渐渐冷了下来。
“咔啦啦”一声响,元军云梯顶部位于高邮城首,早有防备的元兵顶盾冲上城头,凌厉地冲向守城士兵。
指挥官拔出马刀声嘶力竭地喊着:“杀!”
旋即率众向元兵突进。
双方在窄小的城头上进行了殊死搏斗,元兵人高马壮,臂力奇伟,还好量少,义军三三两两结成一队,仗着在数量上占优势,压死了登城头的元兵。由于清军不断向城外进攻,加上敌军势众如林,因此最终没有取得胜利。久而久之,登城头,元兵日盛,数量上的优势已不明显。
统帅砍了前面元兵、后面凉了半截,愣是生生被刚上去的敌人劈背了,后背的皮和肉都是两边打开的,森然的脊椎骨露出了水面,剧痛在一瞬间腐蚀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