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点了点头,眼底无意中流淌着些许的惋惜和心疼。
这种惋惜和痛心,也仅仅是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是一个有着传奇经历的将军。
自收到主人彭莹玉密信后,陈友谅便带领江西军团的机甲营来到高邮城帮忙。
在这次战役当中,这支军队以其强大的火力和灵活多变的战术受到了极大挑战。
机甲营和别的军队不一样,清一色先进机关技术兵种、杀伤力强、攻击范围广。
不过,对于这支军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战斗力和机动性。
就一个,都是长距离作战兵种,平日的战斗需要步兵和骑兵来替自己抵御伤害。
在战场上,如果不小心被敌军发现了,士兵们很可能会失去战斗力,甚至死亡。
现在绕道八思尔不花防区,不远千里增援张士诚,人多终究是要招致猜疑的。
在没有充足补给的情况下,如何能够快速抵达战场呢?
万般无奈,唯有孤注一掷。
在陈友谅的亲手带领下,机甲营悄然潜行,要尽量避免八思尔不花眼线。
在经过一段曲折之后,终于到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一路顺风,顺水推舟,才来到钟离,竟遭遇了小股山贼的阻拦。
这是在他之前从未见到过的情况。前几支队伍毫不犹豫地使用了最高级弓弩射击,一切都是贯彻陈友谅的指示。
“行军大事,宁可杀错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听取前线指挥官详报,陈友谅深知这个小山贼是抢元兵好汉。
他们在行军中遇到敌军后,就把军队分成几支队伍,然后各自跑到敌人后方去抢夺。遗憾的是他们没有长眼,抢夺他们的军队。
有时不得不牺牲小部分利益来维护广大人民群众。
陈友谅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地甩了摇头,把心中丝丝内疚抛了出来,又埋首在图纸正中,钻研新型战舰。
前线指挥官根据陈友谅的命令,把这个小伙子山贼尸首好生葬了下来,然后派了一个斥候往前走,探听前方道路情况。
朱元璋等纵马向前,在到达南山路口之前兵分2路,徐达率其“山贼团伙”自东面发起进攻,汤和率王千户等出西迂回掩护。
两路人马正好躲过了陈友谅斥候部队,直冲机甲营。
外围担负哨所任务的机甲营哨兵找到了徐达一行人,一眼就认出了这几个男人就是山贼的帮凶。
他毫不声张地拔出身后那面红色令旗,朝东连甩三次。
这三枚红旗像箭一般从后方射过来,很快就把队伍分成了两个纵队,一个位于前方,另一个位于后面。
机甲营在这条路上隐蔽地行进着,以避免暴露目标,他们抛弃了号角,完全靠旗语相互关联。
哨位上,战士们都戴着面具。哨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藏于隐地。
一旦有敌军逼近,哨兵便立即向远处发出警报,同时将情报报告给后方指挥中心。旗帜联动传递信息极快。
帅帐前,卫兵进帐要求:“副帅和山贼帮凶从东边袭击过来了。我们开枪了吗?”
陈友谅挺直了腰,搓着酸腰,深邃而明亮的目光中,闪过迟疑后,却是严丝合缝的坚决。
“杀。”
一句话就基本把这些山贼判刑。
陈友谅对于他研制的弓弩非常自信,与元兵最强弯弓相比射程提高了50%,同样的距离,杀伤力更高达3倍。
他还研制了一种新式的“双钩”式弓箭,可以同时发射两根箭,比普通箭杆多一个支点,使射速更快。
该弓弩首先装备于江西军团机甲营中,并经过了数次检定,是一件攻无不克、所向披靡的神兵。
朱元璋得知汤和被项羽的魂魄附身,也不用担心西路分队会不会有什么保障。
反倒是徐达这一路,据仓促出逃的小老鼠介绍,守卫南山路口的弟兄们,连敌的模样也看不清了,便都准确射杀了,皆一箭毙命、箭无虚发。
要不是小老鼠躲进一棵树里,监视敌军的移动,怕是活不回了。
他的军队还没到达,就已经遭到了敌方主力的阻击。
徐达现在生气到了极点,带人高调赶了过去,敌人人数,装备情况、将领均还不详,就这样冒然冲了过去,怕是重蹈南山路口。
到底是放心不下朱元璋留了几人,保马春花与敏敏特穆尔平安,他亲自跟在徐达的身后,由东路进攻。
“停下!”
朱元璋一声号令,徐达勒着马回了头,眼底充满了不解。
朱元璋早把时迁的魂魄融进了自己的血脉,微风吹过树叶,带来劈头盖脸的声音,在这种声响中,混杂着微不可以听到的弓弩上膛的声音。
盗圣之耳,果然名不虚传。
朱元璋不语,只举手绕着脑袋转了一圈。
徐达3岁时,就开始诵读《武穆兵法》,深得用兵之道。
如果很普通的话,徐达肯定不会那么一股脑儿地就把人给赶上来。可就是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老人,在遇到紧急情况时竟然会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而猛烈的愤怒之气。
朱元璋的举动使他在复仇的愤怒中刹那间醒悟过来,埋伏在四周!
徐达立刻调转马头大声喊了起来:“和我一起回来吧!”
群情激越,山贼都吓了一跳,全钟离心知肚明,徐老大就是最重视义气的一个,谁胆敢欺侮他,就等于找死。
徐老大会穷办法,弄得彼此都苦不堪言。
这不,今天他终于把一个人给打死了!
但如今,它即将冲上复仇战场,徐老大竟忽然下了撤兵的命令?
迫于徐老大这些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累积起来的声望,众虽心生疑虑,却都毫不犹豫的勒马回头,朝来路退去。
丛林中刚在弩机上装上弩箭的机甲营战士们,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面前渐渐靠近的山贼,看着他们即将进入射程范围的头一刻,结果突然掉转马头,集体后撤。
难道是被什么怪物击中了?
前线指挥官站起来眺望,不解地抓耳挠腮。
难道是有人在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