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犟再次开口,把这堆“破事儿”来了一个整合,打了个包,问大哥广广的意见。
“嗯,四妹说的有道理。”
得到神驴大哥广广的认可,犟犟的自信心立马给激活了,欢跃着说:
“那还等什么,咱们走吧!阿肯路熟,我们必须一起去!”
“广广大哥,我这边要不要也给你们配些人跟着去?”
卡曼问广广。
“不用不用!我们路熟,速度快。人去多了,反而麻烦。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另外,你让人在洞口多准备一些火堆、堆些沙包,上面多放一些扎扎刺的草,多少能挡一些事儿,雪豹刚吃了那么多马,不会这么快再找回来的。”
神驴大哥广广嘱咐完卡曼,又冲着犟犟和阿肯说道:“还是咱们几个,走!”
“阿迪尔老爹,你上来吧!”
神驴大哥广广又一次复原成驴身,跪在阿迪尔面前,驮好他,这就要出发。
两只胳膊还被与上身一起包扎着很紧的阿辽闹着往前凑,还想要说点什么,被依拉一把扯住:
“你,看看你自己,别去给人添乱啦!大哥很稳的,放心啦!肯定不会伤着你爸爸的。”
依拉的话,被犟犟翻译过来,阿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的确,他现在这副样子,能不让人帮他,就算是“太大的助人为乐”了。
“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阿肯哥哥,你们要平安回来哟!”
依拉当起了“堂兄”的小保镖,对着阿肯交代道。
一切停当,走的走,留的留,各自忙开。
自从迎接新女王登基,这造币场,也是全员放假三天,不开工,不动火,大家只需要吃吃喝喝,看好这一片地方就行了。
这可是几十年难得一次的“福利”。
造币场的场主,却在心里打着“小碎鼓”。
要知道,“一朝君子一朝臣”,可是从来不虚的。他担心的,是自己的这个“造币场”场主位置,还能端坐几天。
所以,这三天,对于场里工人来说,是“放假”;对他来说,是“煎熬”。
按照以往造场场场主换人的规矩:下一任的新场主,有一半的机率,会从原来的造币场的“预备人才”队伍中选拔;另一半的几率,则是“空降”,那个“空降”过来的人,肯定是新女王的“心腹”,且不必要有什么“专业知识”或“过人技能”,只要能保证“忠诚”、“可靠”,能为新女王“卖命”即可。
而老的“场主”,在卸任之后,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下调,变成造币场的一个“顾问”、“监督”岗什么的;另一种就是直接调走,可能去负责起农业、军事,也说不定。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可以主动请求做回农民,分一块田,养老终身,但基本上,没有哪一任“造币场主”,肯用这种方式“下场”返乡,感觉很丢人。
为了永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现任造币场场主,上次用雪豹皮去送礼,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未来,“买”一份保障。
可是那位收了豹皮的主管金融大臣卡姆卜,虽然也是第一时间,把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豹皮也送给了新精绝女王,以图自己能有一个“继续掌握财政大权”的机会;但是,这位“新精绝女王”,除了会在这张豹皮上,使劲抠下那两颗湛蓝色宝石一样的豹眼,想让人做成漂亮的耳环,戴着照镜子看自己美不美以外,并没有答应他任何事。
别说是新的“财政大臣”的人事任命了,就算是“新的御用厨师”的人选,也都尽在“国师”的“掌握”之中。
让新任精绝女王,依然乖乖地做她的“傀儡”,国师有的是手段。
而老精绝女王,和她的丈夫,此时,已换上了“布衣”,分到了一块面积不小的肥沃田地,亲自做起了“农夫、农妇”的工作。
国师还时不时地会派人过来送些劳动工具,牛羊、驴马什么的,让他们不至于太过费力。
但,牛羊、驴马可以送,但人手,绝不给她配。
就连一个普通的女佣,都没有。
国师给到的理由是:所有的皇室家族,一旦离任,必须一切亲力亲为,自力更生,不再给精绝国国民,增添任何一分的负担。以显政治清明、廉洁,和皇家的亲民风范。
当这一切看上去很不合理的样子,被这周边的民众看到眼里,大家嘴里,是当真没有办法说出一个“不”字来了。
堵住“悠悠”之口的乱来非议,国师只有这一招,就很灵。
这样的“没有下人”,对于老精绝女王和女王的丈夫来说,并非是一件坏事。
他们很享受这样,没有被“眼线”盯着的生活。
几十年的女王生涯里,他们永远都活在各种“监控”之下:看上去是锦衣玉食、尊贵无边;其实只是两尊被打扮得“漂亮精美”的人间“神仙”,会喘气的“泥塑”、会说话的“神灵”而矣。
直到这时,他们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彻底的放松和自在。
甚至,打心底里,他们是有些“感激”这种国师订的,让他们“归于平凡”的制度安排呢!
这样的他们,有了更真实的一面。
而在这份“真实”的时候,前任精绝女王,也对丈夫,坦白了一件,对她来说,最真实的一面:
这一天劳动辛苦,晚上夫妻二人决定来一个“把酒言欢”,自己犒劳一下自己,结果,这酒给喝大了。
这酒的最大副作用之一,就是会让一些把不住的人,“酒后吐真言。”
而老女王那个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丈夫,就是那个“把不住的人”。
“亲爱的,咱们能一辈子过到老,我可真是没有想到啊!你看,原本,我俩都是多么卑贱的人啊!何德何能啊!可以被万人景仰!虽然没有什么成绩吧,却也算是平平安安到老了,还真是要谢谢‘那个人’呢!”
“你喝多了!哪有什么‘那个人’,咱们是努力,才有今天;“人生如戏”,我们拼命演了一辈子,不也很努力吗?我自认,对得起‘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