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同安长公主代兄长皇帝诏谕:徐盖赐爵济阴王。徐懋功赐国姓,更名:李世积。
李世积在黎阳总管府宣告:即日起,黎阳为长安唐皇朝属地,遵唐朝庭律制,改郡府为州府,郡太守改称州刺史。黎阳设总管府,总管所属州府县府。
晓示诸位同仁,徐懋功受赐国姓,改徐姓李,名世积。
徐盖坚定辞去王位,皇妹同安长公主劝阻无效。实在无可奈何,只能把表章加急驿送京城长安。
唐皇李渊接到徐盖辞王位的表章,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泱泱大唐皇帝也看走眼了,以为徐氏父子归顺唐朝是为了显贵高爵。唐皇李渊觉得又气又要笑。气得是,徐盖竟看不上皇帝送的大礼,封了王位之后,俸禄与特权比朝中大臣强了好多好多。笑的是,徐盖的儿子李世积能够为我所用,以其瓦岗寨元老的号召力招收李密部下的英雄豪杰。有了替代品,李密就成了废柴禾,随时可以抛弃了。
唐皇李渊自思量,徐盖不愿意当王爷,就赐个国公吧。诏徐盖为舒国公,授散骑常侍。
诏郭孝恪为宋州刺史,张亮为郑州刺史。
舒国公徐盖问:“散骑常侍,这官儿管点啥事儿?”
魏征说:“散骑常侍。散,可干事也可不干事。常,能者多劳,常常侍侯皇帝。这是皇帝给你的荣誉职官。”
舒国公徐盖说:“皇恩浩荡,真要我去长安陪侍皇帝。我还舍不得离开故乡故土。”
秘书丞魏征说:“没事儿,散骑常侍,第一散字,不必现在去长安。黎阳是唐朝庭飞地。淮安王李神通领兵招抚山东州县,皇妹同安长公主留驻黎阳,以激励将士们的士气。我与舒国公都在黎阳常侍皇妹同安长公主。”
张亮笑道:“唐皇比李密豁达大度,我寸功未立,就授职为郑州刺史。郭孝恪授职宋州刺史。可惜这两州府都被王世充占据了,我俩不能上任过一过官瘾。”
李世积刚进门听了此言笑道:“皇帝坐天下。需要臣子开强拓士。若非世贵门阀,哪里来现成的官儿。郑州张亮刺史不能上任,仍然是我的司马。还去督运军粮,送到淮安王营中。”
“啥?徐盖封王?”李密听到这个消息,直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李渊呀李渊,我是你的同宗堂兄弟,我为你挡了隋军百万兵,不算功绩也有辛苦。徐盖是个外姓人,一无功二无绩,为何给他王位。明白了,唐皇李渊诚心奚落我。
李密悻悻不乐,暗自叹息:徐盖赐济阴王。我是啥?职守光禄卿。皇帝宴请大臣,我要忙前忙后筹备餐宴侍候贵人。李渊欺人太甚,当年蒙蔽我,明里推我为盟主,使我抗击官军主力。你暗里抢占长安为皇帝。哼,我非得让你李唐皇家不安宁。
一个多月后,即武德元年冬,秦王世民领兵击灭枭雄薛仁杲。唐皇诏光禄卿李密,远出京城百里,慰问秦王世民,迎接得胜将士们凯旋归来。
李密心中悒悒郁闷,曾何时叱咤风云,威震天下。如今被人驱使,今非昔比啊。见到了秦王世民大胜之后意气风发。李密动了心思。何不让他们兄弟阋墙,自取灭顶之灾?
李密与秦王府长史殷开山套近乎,对殷开山说:“秦王雄姿英发,真英主也!无如此英才,如何定天下。”
长史听到别人对主公的赞颂,必然转告主公知晓。局外人听到这话,认为李密敬佩秦王世民。谁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胜过千军万马。
秦王世民听到“真英主也……”的赞颂,顿生豪迈之志。享誉天下的李密称我为真英主,莫非我真有帝皇之命?可是长兄建成已立为皇太子,是既定的皇帝继承人。
不对。秦王世民转念一想,也许李密不得志,嫉妒咱家得了皇位,以此等言语离间咱们兄弟?
妻兄长孙无忌说:“李密对封职不满意,是有离间你们兄弟情感的目的。但是李密赞颂你真英主,这句话必定也传到皇太子建成耳中,自此太子对你有了防范之心。”
秦王世民说:“待有适当时机,我向兄长解释一下。”
长孙无忌说:“绝不能解释,此等事犹如执笔书画,越描越黑。跳进黄河洗不清你的冤枉。唯有的方法,必须要暗中多招募勇士,以求自保平安。对李密敬而远之,也得防他另有所图。”
李密时时刻刻注视着朝政动态。山东传来军情,淮安王李神通抚慰山东进展受阻。那里州府县府不听从李神通的招抚。
李密乘机表奏:“臣虚蒙荣宠,无以报效朝庭。山东之众都是臣的旧时麾下,请恩准前往收抚。”
唐皇李渊看了李密的表章,心中好笑。山东之众是你李密的旧属?拉倒吧。李世积十个郡已归唐。其余的诸如窦建德、孟海公……一直对你李密口是心非。你最辉煌的时候,窦建德他们也没去谒见过你李密。你想取代淮安王李神通成为山东招抚大使,门都没有。
仆射裴寂说:“陛下,李密狡诈反复,让他离开京城长安。等于放鱼入水,放虎归山,再行图霸天下呢?”
唐皇李渊说:“帝皇自有天命,并非反复无常的小人所能取得天下的。若李密一去不回而反叛朝庭,犹如篙箭射蒿草,自取灭亡。反正将他留在朝庭亦是用不着的不羁之才。”
皇太子建成说:“李密带来的两万兵马不能全部带走,起码扣留一半,发一万人马给他。分流减势,使其翻不起大浪,危害性小一点。”
秦王世民说:“儿臣征讨薛仁杲的人马暂时不归州县军府,驻军于长安与洛阳之间。
李密如果去洛阳招降旧部,与王世充军发生冲突,我军作后盾助战。
李密若从津渡过河,从大河北岸过境去山东,王世充发兵堵截李密,我率军攻洛阳城。
李密如果是反叛自立,只有向南走,去山南襄汝地区会合旧部,熊耳山道路崎岖,只需一支轻装伏兵,李密必死无疑。自取其咎,死无余辜,天下人怪不得咱李唐朝庭无仁无义。”
唐皇李渊连连叫好:“如此策划天衣无缝。诏李密领旧部人马,东出潼关,招募山东群雄。”
“父皇,你的诏书上没写发多少兵马数字。”皇太子建成疑惑父皇有疏忽。
唐皇李渊笑道:“需要写明白兵马人数吗?多大一回事儿呀。诏李密赴宴,朕为他送行。”
唐皇李渊做足做好仁义文章,在皇榻上为李密饯行,请贾闰甫作陪客。杯卮交错,饮酒盟同心。李渊给了李密兵符,到潼关领兵出函谷道。
李密领一府卫队到潼关接受人马。王伯当整理队阵后说:“呀,只发了一万人马?咱们带来的可是两万人马。”
镇关将军说:“这不是本将军能管的事。皇帝发兵诏书只说发原旧部人马,也没有说明白多少人数呀。来了多少人,我给多少人。也许路途远近,发兵耽误了时间。本将军发个官函问一问,李大人再等一两天发兵,可好?”
李密心里明白其中原委。唉,一万就一万吧。过了这个村,可能是再无哪个堡了。再等一两天,也许这一万人马也保不住了。李密目视远方说:“行了,一万人马就行了”。
李密领一万旧部人马出潼关,走上百里函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