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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玄幻魔法 > 武庙一哲徐懋功 > 三十五章 无为?故无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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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道士徐洪客来到瓦岗寨,向徐懋功介说山东民众大乱,论述《莫向辽东浪死歌》。

妮子附在丈夫的耳边说:“家里来了一个名士,不告知大寨主二寨主,会不会产生隔阂?”

徐懋功点头说:“徐道长,我领你去见见大寨主翟让。”

道长徐洪客轻轻摇手:“不宜。我专程为你而来,你是主,他人为宾,顺势而为。”

“妮子,差人请大哥二哥到我家里聚会。”

不一刻,翟让、单雄信俩人来到懋功住处,见到徐洪客拱手作揖:“久闻道长盛名,幸会、幸会。缘何到此荒泽瓦岗?”

徐洪客抱拳回礼说:“懋功少年时曾受我《德道经》,亦算我的名义弟子。有如此因缘,只为救赎一众生灵而来。”

翟让说:“在下与徐道长初次见面,不知徐道长救赎生灵一语,此言何解?”

道长徐洪客说:“山东好多个郡县民众大乱,邹平县人王薄,号称知世郎。为躲避兵役,聚众造反,占山为王劫官库。又作《莫向辽东浪死歌》在齐鲁大地广泛传播。

其一首:长白山前知世郎,……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其二首:莫向辽东去,迢迢去路长。老亲倚闾望,少妇守空房。……。

其三首:长河渡无舟,大雪骨欲剜。……荫冰卧雪摧心肝。”

其四首:长剑碎我身,利镞穿我腮。……我独何为死蒿莱?”

“《莫向辽东浪死歌》唱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战争之残酷,真使人撕心裂肺。”翟让长叹一声。

徐洪客说:“非但知世郎王薄一方造反,而且已有燎原之势。累世任官家族刘霸道,号称`阿舅贼’,几万人躲避在黄河入海口草泽地。漳南县人窦建德,高鸡泊孙安祖。蓨县张金称。清河县高士达。聚众好多万人,攻陷城邑,抢劫官库。所在郡县发兵征讨,官军与民众厮杀,必将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唉,官逼民反。道长,咱们三雄翟单徐,霸匿瓦岗,亦是官府所逼。如何避免将来的生灵涂炭呢?”翟让忧心忡忡。

“无为,故无败。此乃长生久视五字真言。”徐道长一字一顿。

翟让说:“无为?是说咱们不应该霸匿瓦岗地?”

“不,三雄避隐瓦岗地,正是无为之举。无碍官府,无伤于民众。”

“请道长明示。”

“为而不争,乃自然之道。贫道举一个例子。额定内的皇粮国税自古有之,习惯成自然。本地民众逃隐瓦岗寨,如果仍按额定交税赋,当地官府能够应付皇差,官吏对逃匿民众网开一面。反之,官与民对抗,吃亏的是民众。处无为之事,不挑衅既成的秩序,行长生久视之道。”

翟让、单雄信、徐懋功不约而同点点头。道长徐洪客侃侃而谈:“贫道观山东众多英雄豪杰,虽然声势浩大,凭抢掠杀戳而生存,终难成大事。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说白了,就是做应该做的事,不做不该做的事。顺人生秩序,即是顺自然之道,亦谓之顺天意。”

“谢道长赐教。恭请道长为我等三人测一测命运如何?”翟让抱拳致礼。

“贫道与大寨主无缘,只与我徐氏后人懋功有缘。故而只为懋功论述命与运。”

“道长,你唯恐大寨主挽留作为辅佐策士,故而明言拒人千里。也罢,懋功年少,少年是未来之希望。你给懋功掐算命运,亦是瓦岗寨的命运。”单雄信笑着点明其中利害关联。

徐洪客笑道:“若论命运,命与运是两码事儿。命,是先天所定。运,是自己掌控。

先论述`命’。世人说命呀命,八字坐定。这是父精母血先天所赋的本性。命,是不变的定数,是与生俱来的基本素质。但是好命不等于出人头地、荣华富贵终身。命,靠自个儿的`运’而实现穷通变化。

运,是变数。命源于父母所生,运在于一时一事决策。人生所在之地,山、水、人、物、土地上所有万物都可影响运道。运,靠自己争取。

好运大运在面前流淌,人人均等。命不好的人先天素质差,抓不住面前流淌的好运。而命好的人,同样有许多人抓不住流淌的好运,只有适应时势的人得以时来运转。故而说,成事在天命,谋事在人!

徐懋功宿命好,不是一般人的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我阅历无数,亦是疑虑重重。论宿命,他生于甲寅虎年。宿命六十有五寅,甲寅、丙寅、戊寅、庚寅、壬寅。五寅之中,甲寅为首。甲,义为东方孟阳气萌动。寅,义为正月阳气欲上出。甲与寅均是阳之木,谓之双阳之木。宿命阳刚,需双阴金木之命运相配,方能成就大事业。但是可遇而不可求,任其自然。若强求阴阳合配,画虎不成,反而类犬。”

单雄信说:“道长论宿命,越说越玄乎,说说瓦岗之运。”

道长说:“运: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天时:风霜雨雪、天子之诏,均为天时大势。人人均等,又因人而异,在乎各自掌控。对于懋功而言,先天宿命素质好,自来人和。且论地利:懋功生于壬寅日,壬位于北方,壬为水。于八卦为坎,于五行主水。水为阴,谓之玄冥。玄本色为黑,黑色能中和世间所有红绿兰黄等等艳丽彩色,所有彩色混合而回归玄黑本色。综合四象二十八宿五行八卦而论,懋功双阳之木配玄阴之水而兴旺。

大河东出桃花峪,一分九流。此瓦岗地处于大河九支流之间,大河通天河,具玄冥之阴,正合双阳之木,故而阴阳平衡。以此推理,瓦岗必兴!“

懋功说:“道长,你说得玄乎又玄,使我不知所措,窘迫难堪。”

徐洪客挥一挥掸拂说:“道者之拂,其一端鬃毛为柔阴之物,另一端拂柄为刚阳之性。对于善者以柔鬃拂抚,对于恶者以刚阳拂柄击之。击与抚在乎心之应用。

懋功,天下万物。生,柔弱。死,僵强。天下万物莫弱于水,水能包容万物。长生久视之术,非德道经莫属。我与道友有约会,一门三秀才之一的杜正伦、曲阳人魏玄成邀我谈经论道,告辞了”

翟让说:“道长辞别,咱仨送一程。”单雄信瞪着徐道长不吭声。

徐洪客说:“翟寨主与懋功留步,单雄信之前请贫道做斋事,超度其兄长与母亲,还有未尽事宜。单寨主陪我走一程。”

懋功抱拳送别道长徐洪客。单雄信与徐洪客边走边聊:“道长,你把懋功的命相吹得神乎其神,使懋功陷于尴尬的境地。”

徐洪客谈谈一笑:“翟让年长,懋功年轻。翟让为官,懋功白衣少年。两人的资历无可比拟。十七岁少年与久经官场者平起平坐为寨主。翟让的兄长、侄儿为下人,情何以堪?

天下将乱,会有许多官场人士加入瓦岗寨依附翟让为谋士,翟让凭借谋士之才,到时会轻视年少的懋功。我意抬高懋功,舆论瓦岗寨以懋功而兴旺。翟让的兄弟侄儿们会收敛嫉妒觑觎之意。此事你知我知,切切!”

“告辞,后会有期。”单雄信送别道长徐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