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二伯”,洛鲤才不确定起来。
二婶身后那个黢黑黢黑,一身腱子肉恨不得把长袍给崩开的魁梧男人,真是二婶回忆中那个被小混混欺负了之后,会委委屈屈求负责的文弱书生???
洛鲤倒是在“无干扰真相”里看过儒雅大叔款的秦二伯,也看过他年轻时候的照片。
但眼前这人除了五官轮廓有点像之外,儒雅和文弱他是一点儿不沾边呐......
就在洛鲤深切怀疑自己想太多时,光幕慢悠悠地弹出一条信息。
【跌打损伤膏奖励:随机机缘x1(已使用)】
洛鲤沉默——跌打损伤膏已经被解析出来了倒是不奇怪,毕竟首都药厂的实力摆在那儿呢,又有青大的刺激,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出成果了。
她这几天一直待在灾区,没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也正常。
但光幕偷偷摸摸就自个儿把她奖励用了,这......
黑壮的男人快步上前,先宣示身份般地用力拍了拍秦战的胳膊,又豪爽大笑着往沉默的洛鲤手中塞上一大颗泛着金色光泽的珍珠。
“侄媳妇好啊!初次见面,我这个做二伯的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是我自己从海里捞珍珠贝开出来的珠子,回头让你二婶给你做个首饰戴!”
激动地塞完珍珠,男人又“呵呵”傻乐地贴回秦二婶身边,那么大一只,愣是强行摆出“小鸟依人”的既视感。
“你二婶说得对,你就是咱家的福星啊。”
“我回大陆后先去了帝都,打听了一圈跑回龙首村,结果村里人又说你们来云省古城了!”
男人唉声叹气地回忆完自己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的艰难,乐道:“还好到古城就见到了爹和小妹,听说婉清在驻地附近的几个村子转着圈帮忙,我就想着来找你们碰碰运气,没想到才到村口就碰见了!”
秦二婶故作嫌弃地推了推他,眸光璀璨,“确实是凑巧。我今天本来打算去洱海对面的一个村子捐药的,中途听说去那边的路被落石堵了,才换了车折返来你们这边看看。”
两人感慨完,光幕又显摆地把那条奖励已使用的提示闪了闪。
洛鲤:......干得漂亮!这一波机遇用得也太贴心了!
看着粘糊在一块儿,郎情妾意的二伯二婶,洛鲤笑容灿烂地扭头看向恨不得原地消失的陈宽。
“陈老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不把李晓慧放了,投资就不用谈了?”
秦二伯笑脸一收,冷凝着眉眼看过去。
陈宽脸色青白交加,对上秦二伯目光的瞬间就下意识塌下肩膀,露出一抹谄媚讨好的笑来。
李晓慧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攀上的另一个大贵人,竟然是秦家听都没听说过的老二,嫉妒的五脏六腑都像被裹了辣椒面扔进油锅里炸一样,憋屈得要命!
借秦二的威风脱罪是不可能了,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陈宽的野心。
咬咬牙,李晓慧软着声音哀求道:“陈先生你是了解我的,求陈先生救我——”
陈宽知道她在提醒自己她背后的人脉网,但还没赚到手的钱和自己的大本营,那是能比的吗?!
秦二在香市就是出了名的疯狗,按他的规矩来,那一切好说,可真惹恼了他,指不定哪天就被绑上石头扔进公海了!
再加上林家那位恨不得跟秦二穿一条裤子的新任家主,他真在大陆和秦二对上,都不用等他返回香市,他的公司就得破产!
思绪飞转,陈宽表情一肃,指着李晓慧正气凛然地质问,“你身上到底有没有通缉令!”
李晓慧心里一凉,委屈地含泪道:“我之前确实在北大荒服刑过,但早就立功减刑出来了啊。”
“之后我一直安分守己,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能被通缉啊?!”
李晓慧知道自己被通缉了,但洛鲤那个小贱人安给她的罪名是什么,她还真不清楚。
反正肯定是莫须有的罪名就对了!
想到这里,李晓慧幽怨地看向洛鲤,“姐姐,我倒是想问问,你和爸又给我编排了什么罪名,竟然需要兴师动众的发通缉令了?”
洛鲤被她恶心得够呛,嫌弃道:“你抱回来要挟叶叔的孩子到底是从谁肚子里生出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李晓慧倒也不是没想过那个野种的身份会被拆穿,但小野种她都还回去了,还要怎么样?
要不是她,徐二妮早就把孩子给打了。
真算起来,她还是叶家大孙子的救命恩人呢!
想到这里,李晓慧理直气壮地道:“我也是无意间知道叶辉哥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都是做母亲的,我心疼无辜的孩子,但总不能把孩子妈也给带回来吧?”
“我把那个孩子当自己亲生的抚养照顾,带回来的也确实是叶家的种,虽然中间隐瞒了一些事,但我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家庭和睦,我有什么错?”
“至于我生下来的孩子,他早产身体虚弱,我怕路上出什么意外,这才忍痛托一位姐姐帮我暂时照看一段时间。”
“等孩子身体调养好了,叶辉哥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也跟公公培养出感情了,我再带亲儿子认祖归宗,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明明是拿叶家骨血调换自己的野种搏好处,结果话在她嘴里绕一圈,倒成了新社会“大妇”委曲求全的宽仁大度了!
在场的人大多听得满脑子问号,只有陈宽很是欣赏地看着李晓慧点点头。
不愧是能被岑局看重的女人,很有正妻的度量嘛!
把女人间的事料理得井井有条,还能想办法把男人流落在外的血脉给找回来,一点都不用男人操心。
有她这样的妻子,她男人可真有福气啊......
对李晓慧的欣赏,让陈宽试探地帮腔道:“晓慧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嘛,中间就是有点小小的误会,要是真把做母亲的抓进牢里,对两个孩子的名声也不好。”
“秦先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二伯一直沉迷地盯着自家媳妇儿耳垂后边的一颗小痣美滋滋地看,根本就没注意听李晓慧长篇大论的辩解。
现在被陈宽招呼着“做主”,秦二伯紧急回神,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对,我也觉得侄媳妇说得很有道理!”
李晓慧、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