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叹了一口气,萧然伸手扶起对方。
看着她眼里的期盼,萧然艰难张口道:“对不起阿妈,我们现在没办法惩治这些人。”
“可是你们不是警察吗?”她眼里失去了颜色,变得浑浊,喃喃问道。
这时一个警员开口道:“警察也不能管军队啊,他们长枪大炮,我们管不过来的。”
萧然瞪了他一眼,让他少说两句。
开口的警员被萧然瞪了一眼,闭口讪讪后退了两步。
“是啊,没枪没炮管不了人家。我都一把年纪了,都快忘了我是怎么来这的。”
阿妈又重新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道。
看着她这幅样子,萧然也感到为难,毕竟作为地方长官,给不了自己治下的人民想要的公正,这实在是难堪又难看。
思索了一下,萧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到她手里:“阿妈,这钱你拿着,我没法给你女儿申冤,只求你多替我给她烧点纸钱,她是个好姑娘。”
那阿妈听到后便受了刺激,推开他递钱过来的手,状若疯癫道:
“我不要钱,我要我的姑娘,我要公道!我要公道!”
身后不知是谁又冒出一句:“我们给不了你公道。”
阿妈听见后用尖利的嗓音喊道:“你们给不了我公道做什么警察,你们怎么不去死!”
“回去,我们回去,我姑娘冷了,我们回家。”阿妈一边推开周围的警察,一边把绑着她姑娘木板上的绳索套在肩上,一步一步吃力的走出警署房门。
看着墙上警署的标志,萧然感觉心里堵得难受。
挥手让最开始开口的警员过来,见他似乎还有些紧张,萧然说道:“过来。”
等他走到近前,萧然把钱递到他手里。
那警员看着手里的钱,问道:“局长,这是?”
“把这钱给刚才的阿妈,我们对不起人家,做点能做的也好。”
萧然说完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追上去。
“是,我一定把这钱给到她手上。”
听见萧然这样讲,警员只感觉好像重新又认识了自己这位长官。
等他走出去不见身影,萧然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报纸后面藏着的春秋,他现在已没了再翻阅的心思。
想着反正没什么事,萧然便离开警局,找sandy散心去了。
sandy这段时间因为学期考试,很久没见到他,今天被萧然约出来笑得十分很开心。
他们一路从尖沙咀走到弥敦道,吃了很多玩了很多。
sandy开心的笑容治愈了他的内心,让他那些沉重都消散了不少。
走出弥敦道,两人又沿着海边散步,走到维多利亚港的时候,萧然却再次脸色一变。
见他面色不渝,sandy搂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萧然张了张嘴,到底不愿意让这样一位好姑娘接触这样的事情。
摇头道:“没什么,我有点累了。”
sandy敏锐的察觉到他没说实话,但是既然萧然不愿意讲,她也不想让他不开心,说道:“那我们去酒店休息吧。”
一阵云雨过后,萧然搂着有些疲倦的sandy靠在床头。
“你怎么了,你以前都不抽烟的。”
发现萧然连烟都开始抽了,sandy有些不安的问道。
吐出一口缥缈的烟雾,萧然把烟头拿在手里:“我听人讲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
sandy用粉拳锤了他一下,娇嗔道:“什么嘛,你抽烟后口臭得不行,待会不准亲人家。”
“我就亲,我就亲。”
“啊,烦死了,好痒的。”脖子被萧然亲得难受,sandy说道。
送走sandy后,萧然洗澡刷牙,确保自己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才回到家里。
“今天回来这么早?”何敏一边接过他的衣服,一边把拖鞋递给他。
“是啊,今天遇到点事,先回来了。”萧然强笑道。
“怎么了?”何敏问道。
实在忍不住倾诉的欲望,萧然说道:“一个女孩被英国海军玷污后自杀了,她母亲来警署讨公道,我没办法给她。”
何敏将他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回身抱住他:“你不要犯傻,这种事你管不了的。”
嗅着她身上的香水味,萧然问道:“那谁能管?”
何敏锤了他肩膀一下:“谁能管我不知道,但是你一管就没了。”
萧然摇头,沉默不语。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煲了鸽子汤,你来尝尝吧。”
见他确实不开心,何敏也不在这上面多提。
“好啊,我最喜欢鸽子汤了。”萧然笑道。
时间来到夜晚,乌云笼罩了天空,这座海港城市在夜幕的包裹下,就连海浪声也显得寂寥。
萧然在漆黑中睁开眼睛,伸手点了何敏的睡穴,确保她不会在天亮前醒来。
穿上一身黑色的衣服,萧然又找出自己之前就准备好,但是一直没用到的化妆道具。
之前两世的经历足够丰富,他也从中学会了很多东西。
比如易容术,苏龙儿的易容术帮助她在皇宫隐藏多年,萧然在隐居西湖后就从她那里学会了这一门手艺,只不过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用出来。
他先在脸上填泥用作五官的不同模块,然后又扑上一层灰,细心刻画每一处细节。
花了一个小时,萧然从周星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确认不会有什么破绽,萧然这才放心出门。
打车去到自己的辖区,因为地点偏僻,司机非要双倍价钱才肯拉他。
萧然没办法只得应允,只不过路上神色凝重,看着司机眼神不善。
将萧然放下后,司机连钱都没点就一脚油门跑了,生怕萧然把他永远留在这荒郊野外。
冲飙车的司机摇了摇头:“妈的开这么快,赶去投胎啊。”
下车后运起轻功,一步踏出去便是三五丈,不一会功夫,萧然就消失在黑夜里。
找了很久,萧然才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两只喝的醉醺醺的白皮猪。
推了他们一下:“嘿,布若?”
对方翻了个身,两个人搂在了一起。
没管这两是不是玷污那个姑娘的海兵,萧然赏了他们一人一记化骨绵掌。
之后又在街头巷尾四处游窜,又找到了五六个海兵,依然赏了他们一人一记化骨绵掌。
等到天蒙蒙亮了,萧然才跟在去城里讨生活的队伍里,坐最早的一班车进城回家。
看着朝阳再次从地平线升起,将白云染得通红,和蓝色的冷冷的天空相映成趣,萧然就不由露出笑容。
那些英兵回去后不会有什么情况,要等到大概一个礼拜过后,他们才会浑身乏力无法行动,接着筋骨寸断而亡,整个过程痛苦不堪。
即使他们之中有无辜的人,萧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后悔的,就当他们是替他们的同僚赔罪吧。
而且这些人真的清白吗?他们踏上了不属于他们的土地,就应该接受不在预料的命运,这很合理的对吧。
回到家后,将脸上的伪装清洗掉,爬进被窝抱住何敏柔软的身躯,感到十分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