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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王阳明之驭心剑 > 第一百零五章 苗蛇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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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安贵荣便紧急派人连夜赶往上、下纳灰村,要求所有村里人不得再取河水喝,并安排了军队对村里各口井进行了看管。而王阳明和安浩青则紧急赶往福泉山,两人在崇山峻岭中彻夜飞奔;原本需要一天的路程,两人马不停蹄,清晨时分就来到了福泉山。

福泉山依然林木葱郁,山峰晨雾缭绕,气灵境幽,林间鸟鸣清脆,山坳间溪水潺潺,一副世外仙境之景象。

两人匆匆来到铁柱宫门口,只见一道童在鸟鸣晨香中打扫院子;王阳明上前抱拳道:“小师傅,在下王守仁,有要事求见园澄真人,烦请禀报。”小道童见王阳明道:“王施主,又是你呀,师傅正在后院练功呢,我这就去禀报。”这是王阳明第三次来福泉山了,道观内的小道士都知道师傅园澄真人对王阳明特别的喜爱,自然也不敢怠慢。小道童正要转身进去,后院传来园澄真人的声音道:“带他们进来吧。”小道童听后领着王阳明和安浩青进入后院。

三人进入后院,在院内的空地上只见一人影手轻如扇,脚快如风,时柔时坚,时展时缩;仿佛一缕青烟在院内飘来飘去,又如一根飘带此起彼伏,空中的人影宛如在大海中的波浪,时而轻飘浅抚,随波逐流;时而汹涌澎湃,惊涛拍岸。院内的落叶像是长了翅膀的小鸟一样在空中翩翩起舞,随着带起的气流急速飞转;半响过后,动作缓缓减慢,人影逐渐清晰,只见园澄真人头戴道帽,身穿道袍,仙风道骨,虚灵顶劲、含胸拔背、松腰敛臀、圆裆松胯、沉肩坠肘,一阵动作后双手缓缓放下,空中显现一股太极图模样的气旋,随即悬在空中的树叶纷纷坠落,看似纷繁杂乱,但落到地上却是俨然有序、有条不紊的形成一个太极图,没有一张树叶是凌乱无序、跌落在圈外的,连每张树叶排列的方向都是完全一致。园澄真人正好站在落叶太极圈的正中间,捋了捋胡子,缓缓的道:“守仁来了?”

三人进去后看到园澄真人在全身心的打太极拳,大气都不敢喘,潜心的观看,正津津有味的陶醉在园澄真人的太极功之中,如痴入迷的还没回过神来,听到园澄真人的声音,王阳明才回过神来,赶紧作揖道:“拜见真人,守仁又来打搅了,惊扰真人练功,还请恕罪。”

“无妨,无妨,昨夜贫道挂在观内的佛尘掉落,想必是有客要来,没想到是你呀。”园澄真人呵呵笑道。

“守仁多次惊扰真人清修,实在不该呀。”

“清修清修,修的是内心,而非外形;只要内心清澈,俗世亦可清修,何惧惊扰,如果内心浑浊,佛前仙境,亦是徒劳。”

“真人点拨,守仁受教了。”

“你我多次交集,定然是缘分未尽。”园澄真人看了看王阳明身边的安浩青道:“这位是?佳儿呢?”

“承蒙真人相救,佳儿安康,现今在书院安排学子餐食事务。”王阳明赶紧解释道:“这位是水西宣慰使安贵荣大人的千金安浩青小姐。”

“晚辈安浩青拜见真人。”安浩青抱拳道。

“哦,原来是水西宣慰使安观有安大人的孙女。”

“多次听爹爹说起真人乃世外高人,今日得见真人真容,晚辈三生有幸。”

安浩青的爷爷即安贵荣的父亲安观有也是世袭的水西宣慰使,当年在明军三征丽川的时候出力不少,有军功,被朝廷封为正三品的昭勇将军,名震西南各省。安观有勤政爱民、信奉神灵,经常到寺庙、道观捐钱、捐物;当年福泉山铁柱宫年久失修,破烂不堪,安观有见状立马捐三百两文银,还派水西子弟一起来把铁柱宫进行了翻修。如此与园澄真人结下了友谊,在世时还多次邀请园澄真人到水西宣慰府传道。只是,那时候安浩青还没出生,安观有过世后,安贵荣接替水西宣慰使,虽然与园澄真人接触较少,但水西安家与福泉山的这份情谊仍然还在。

“贫道也好久没见你爹爹了,前段时间听说贵荣带兵剿灭了香炉山苗民叛乱,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年贫道到你们水西安家的时候,贵荣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现今都已经是勇冠三军的彝族领袖了。”

“说到香炉山平叛,还真是要感谢先生才行,要不是先生,爹爹也是束手无策。”

“哦,守仁也参与了平叛?”园澄真人望着王阳明问道。

“因为这香炉山苗民叛乱与水族的国师有一定的关联,晚辈只是恰巧知道一点内情而已,并无出多大力。”王阳明道。

“才不是呢,要不是先生,我和爹爹性命都不保了,更不要说平叛了。”安浩青道。

“哦,还有此等事情?香炉山叛乱与水族有何关联?”园澄真人惊奇的问道。

王阳明将带着娄佳离开福泉山后,再战剑神、国师自杀、香炉山矿场、韦继志叛乱、围困金州、剿灭香炉山等一系列的事情和前因后果与园澄真人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园澄真人听候感慨万分道:“原来这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真是山中一日,山外一年呀。”

“至今思再发都没抓到,那个严传斌还在为难先生呢。”安浩青不平的道。

“吉人自有天相,我看守仁与思再发缘分未尽,自然还会在碰面的。”

“可那思再发有缅甸剑神道陀和天竺龙智大师两位高手保护,哪怕再碰面,先生也不敌他们联手呀。”安浩青心里担忧的道。

“我看那道陀和龙智都乃光明磊落之人,不会联手对付守仁的,道陀与守仁本在伯仲之间,至于那龙智确实了得,功力上想必要高出守仁一筹。但守仁只要勤加练习,把本门的道家真气和佛门绵劲充分圆融,功力就会突飞猛进,定能发挥出无上威力。”

“弟子愚钝,道家真气和佛门绵劲的圆融才懂得二、三成,还望真人多多指点。”王阳明听后作揖道。

“我看守仁与佛、道、儒三家都有缘,其实,百家争鸣,万法皆通,关键在于一个“悟”字与“践”字,只要你潜心的究其理,践其行,各家武功都能圆融。”

“弟子谨遵真人教诲,日后定当牢记这二字。”

“对了守仁,看你俩风尘仆仆、一早到达,定然是昨晚彻夜奔波而来,所为何事?如此着急?”

王阳明与园澄真人多日未见,双方都甚是欢喜,寒暄过后,聊起前事一时间忘了来意。此时,王阳明才想起正事,赶紧从怀里拿出那包青色粉末,并将上、下纳灰村的情况详细的与园澄真人说了一遍。园澄真人问了问中毒村民的症状;看着桌上的青色粉末端详了很久。随后园澄真人将少量粉末倒入杯中,加上水看了看,用手指沾了沾水放到嘴里。

不一会儿,园澄真人赶紧吐出口水,用清水快速清洗空腔,吐掉后再含一口水在嘴里,席地而坐,运起真气抵抗,片刻后园澄真人喷出口中的水,缓缓起身道:“此乃苗蛇瘴毒。”

“苗蛇瘴毒?”王阳明和安浩青同时惊讶道。

“是的,此乃毒中之王,中者必死。”

“据史书记载瘴毒在岭南和苗疆一带的阴暗林中,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气雾,怎能变成粉末而到处携带呢?”

“此瘴毒与普通瘴气之毒不同。”

“有何不同?”

“此毒是用眼睛皇蛇的毒液和用瘴气熏制过的茶叶融合炼制而成的,遇水即溶,无色无味,毒性极大,是单独蛇毒和瘴毒的数十倍,超过鹤顶红和孔雀胆之毒;重则当即毙命,轻则三天内毙命。你们说的那些村民,只是喝了被此毒染过的水而已,属于轻症,若是直接中了此毒,当即毙命了。”园澄真人解释道。

“可有解药?”

“没有解药。”园澄真人摇摇头道。

“那上、下纳灰的村民岂不是没救了?”安浩青急道。

“此毒相传是汉代夜郎国的一巫师研制而成的,此毒方被记入巫毒百经之中,巫师死后此毒药和毒方都失传了。到了唐代,药王孙思邈在民间给人看病和采药时,发现了此毒方,并将其写入了药王典籍中,而且药王也只记载了毒方,没有写解毒的药方;这药王典籍在民间早已经失传,贫道活了近百岁也没听说过有谁能炼制,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此毒。”园澄真人道。

“真人既然知道此毒的来历,那一定有办法解毒的,还请真人解救村民。”王阳明起身作揖道。

“相传当年三丰祖师云游苗疆,见众多苗民被眼镜皇蛇所伤,危在旦夕;三丰祖师在瘴沥之地找到眼镜皇蛇洞口的茶叶服下,用道家的无为真气逼出瘴毒后,滴血入水,苗民们喝了有祖师血的水后,毒性解除。”园澄真人起身缓缓道。

“我们普通凡人,光一个眼镜皇蛇的毒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更何况还有瘴毒呢。”安浩青急道。

“是的,那也只是个传说而已,凡人中此毒必死无疑。”园澄真人道。

“真人,守仁愿意一试。”王阳明看着桌子上的青色粉末说道。

“先生要干什么?”安浩青问道。

“仿三丰祖师,服下此毒,以身试药。”王阳明抬头望着窗外缓缓的道。

“先生,你疯了?”安浩青急道。

“万万不可,三丰祖师是仙人,凡人绝无生还可能。”园澄真人慌忙解释道。

“如果失败,只是多死守仁一人而已,但如果有奇迹,能救上、下纳灰村数十条人命。”王阳明道。

“守仁,你的勇气贫道佩服,只是以身试药并非将药服下去,然后把毒逼出来就行了;而是要将此毒与你身上的血液交融并形成可共生的抗毒血浆,只有如此你的血才可以用来解毒,我们凡体肉胎根本无法做到的。更何况此毒乃双重剧毒,蛇毒进入血液,随着血流破坏身体的各个器官,而瘴毒却直接就破坏了呼吸和经脉,武功再高的人中了此毒也会武功尽失,无法正常运功抗毒,死亡只是时间问题。”园澄真人解释道。

“真人,守仁相信万物相生相克,互为因果,我们虽为普通凡人,试了尚有一丝希望,成与不成均为因果。”王阳明道。

“要试也是我来试,那些都是我们彝族的子民。”安浩青马上上前道。

“跟什么族的人没有关系,那都是大明的子民。”王阳明说着起身拜倒在园澄真人面前道:“还望真人传授守仁道家的‘无为真气’,恳请真人成全。”

“你我本就有缘,贫道传你无为真气功法倒是无妨,只是此举实乃九死一生,若有闪失,不仅救不了人,反而白白丢了你一条性命啊。”园澄真人为难道。

“守仁性命无足介怀,若能成功,即可救下几十条人命;如若失败,也可警醒后人,以免再有人用此法而丢了性命。”王阳明恳求道。

“无量寿佛,道无终始,物有死生,守仁有此胸怀,贫道还有何可惧,又有何可虑?”园澄真人说着起身,领着王阳明和安浩青来到院内的草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