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门外的动静,娄晓娥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脸上顿时就带上了笑容:“呀,是平安来了。”
紧接着又脸色微红的道:“妈,你先见见他,我上去换身衣裳。”
知女莫若母,娄母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害羞,这多少年没有从她身上看到了,不由有些新奇的道:“害羞了?”
随后眼睛又从她肚子上扫过,就好笑又带着些遗憾的嗔道:“知道害羞早干什么去了?”
娄晓娥却是顾不上和她说话,转身扶着楼梯匆匆上了楼。
“你小心点,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还毛手毛脚的?”
说完女儿,她收回目光,走到门口相迎:“平安来了。”
刘平停好自行车,脸上带着笑容走了过来:“阿姨,我来看看晓娥姐。”
然后又解释道:“这几天比较忙,一直没来看她了,这两天正好搞到了一些黑芝麻,我就给她打了两斤烧饼。”
说着话,就解开大衣,掏出了揣在怀里的帆布包,包里装着的正是刚打出来不久的烧饼。
娄母刚才心里那点关于娄晓娥身份的遗憾,这会儿顿时消散不见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看你,这里是她的娘家,我是她亲娘,她想吃什么我随时都能给她做。”
“来来,快进屋说话,外面冷。”
刘平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道:“阿姨,您肯定知道晓娥姐爱吃什么,不过她怀孕后口味可能发生改变了,上次在那边的时候,我们烤了点东西,她吃得挺好,这个烧饼应该也爱吃。”
“阿姨您尝尝,我特意让人家师傅烤得酥脆了些,特别香。”
娄母这会儿也闻到了烧饼的焦香和烤芝麻的香气,虽然吃过了饭,也还是口中生津,但肯定不会“抢”女儿的饭食:“我刚吃过饭,这会儿不饿。”
刘平直接把包递了过去:“不饿也尝尝味道,要是喜欢,我下次来多打点。”
娄母摸到烧饼还温着,明显是想拿来就能吃的,虽然这只是小细节,还是让她感到满意。
她忍不住想到今天早上许大茂也来过,说是道歉悔改,但只一个劲的说这次和傻柱的冲突,以为她看不出来他想掩盖外面瞎搞和刘春红的事?
那种虚伪算计,关键还被她轻易看出来了,自然让她厌恶!
再看现在的刘平,热情,真诚,看着就喜欢。
坐下后,刘平问道:“晓娥姐呢,让她下来尝尝,看喜欢不喜欢。”
娄母往楼上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娄晓娥的身影,想到刚才害羞的模样,也不知道她这会儿愿不愿意下来,就笑道:“她刚才在睡觉,这会儿可能还没醒吧。”
“要不你上去看看吧?”
刘平摸了摸头发,道:“好几天没见了,我给她检查检查,这个,检查完了才好放心。”
娄母作为过来人,自是明白他的心情,而且女儿怀了他的孩子,她自是乐于看到他如此喜欢娄晓娥,就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含笑道:“嗯,上去吧,她现在也只愿意相信你的医术。”
刘平松了一口气,顺势站起身,刚要走,又回头打开了帆布包,取出了用干净的布包着的烧饼和一包猪头肉、一包酱菜:“阿姨,您先替晓娥姐尝尝,看看味道对不对。”
娄母被他有些急切的举动引得一笑,摆手道:“去吧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就行。”
刘平冲她一笑,转身上了楼。
楼上,娄晓娥在房间里听到他要上来,拿着手里的一张硬纸,莫名有些心慌,下意识的想躺到床上躺着,但在上床之前,又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免得他一会儿过来进不来。
她刚躺到床上,就听到刘平上楼的脚步声,然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还没想好要不要装睡,刘平就坐到床边低头吻了过来,她顿时感到自己像是被点燃的柳絮,砰的一个就烧了起来,再也顾不得别的,热烈的回应起他来。
吻完,刘平轻轻点着她红润的嘴唇问道:“干嘛躲着我?”
娄晓娥往他手指上贴了贴,然后娇声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话,把那张硬纸递给了他。
刘平迅速看了一眼:“离婚证?”
娄晓娥赶忙解释道:“我爸妈过了年就要走,说再保留这段关系就没必要了,他们一走,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留着反而是个麻烦……”
刘平轻轻捏着她柔软的耳垂,道:“这样想倒是没错,不过,这个事怎么办成的?你爸妈眼看着要走,别再生出什么波折……”
娄晓娥甜笑道:“不会的。我爸找了个人,趁他昨天放出来的时候,让他签字按的手印,他自己都不知道。”
刘平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看着她红润仿佛樱桃般的嘴唇,又忍不住吻了下去。
娄母在楼下安排好了吴妈做几个菜,见楼上两人也没有动静,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也有点担心她们俩在屋里再做出什么事来——毕竟刘平太年轻了,血气方刚的,未必能控制得住——就上楼准备叫她们下来。
走到娄晓娥的门口,她先侧耳倾听了一番,就听到自己女儿正说今天上午许大茂过来的事:“……证都办完了,我爸懒得搭理他,出门办事去了,你不知道他多可笑,还想拿这次的事骗我妈——我妈什么都知道,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给他?”
“当时就训斥了他一顿……要不你上床躺着……”
娄母顿时脸上一阵发烫,赶紧加着小心的往楼下走去,心中则有些后悔刚才上楼时不该轻手轻脚的了。
到了楼下,缓了缓情绪,她又担心影响到娄晓娥肚里的孩子,就呼出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喊道:“晓娥,平安,我让吴妈做了两碗汤,你们下来喝点吧。”
喊完,上面并没有立即给出回应,她心中着急,又知道正常情况下,她只需要喊上一遍,再喊就过了。
按道理来说,听到她叫她们,她们就算有什么心思应该也继续不下去才对,不过,她们没有立即回应还是让她心里焦急:“这死妮子!这叫什么事!”
不说大白天的,谁家姑爷会在老丈人家乱来,她刚怀上孩子,那事能做吗?
好在就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刘平推开门问道:“阿姨,刚才是您叫我们吗?”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忙道:“嗯,我让吴妈做了两碗蛋花汤,你们下来喝一碗吧。”
刘平笑道:“好的阿姨,我们这就下来。”
说完就站在门口等着。
娄母抬头看着楼上,等了一小会儿才看到娄晓娥整理着衣服的身影,然后牵着刘平的手低头往楼下走来。
看着娄晓娥脸红扑扑的,并没有被打断的不满,她不由微皱了一下眉头,想着难道她们俩趁她下楼时还是那什么了?
不过,刚才时间不长,她们就算真刀真枪的做了什么,至少对娄晓娥的身体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还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
红星轧钢厂。
许大茂再没有昨天美好的心情。
今天一大早,他按照计划去见娄父娄母,结果上来就受到了娄父的冷落,跟娄母谈话,她不仅没有预想中的被轻易说服,反而同样冷淡,最后带去的礼物都没收。
礼物不收就不收,他还能省点钱,反正他只要那层关系还在,娄家闹大了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们早晚得接受!
随后他心情不爽的来轧钢厂上班。
在他看来,这也算是积极的表现,但没想到来到轧钢厂同样受到了冷遇——同事之间有矛盾,自己动手,大家基本上不会说什么,尤其傻柱脾气又不好,但找人打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况还被抓去劳教了四十天。
他好不容易煎熬的度过了一上午,结果去食堂吃饭,自然免不了被傻柱看到。
傻柱能放过这个奚落他的机会?
“哟,爷们,这一个来月不见,可是变瘦了不少,劳教所那里伙食不太好吧?”
他们两人斗了这么多年,许大茂感觉自己比傻柱聪明,从来感觉是胜对方一筹的,现在竟然被傻柱奚落,他心中自是忿懑。
但是,他好不容易出来了,知道现在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就没好的道:“你别惹事啊——还不是被你害的?”
傻柱拿着勺子一指他,骂道:“你狗日的找人暗算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许大茂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你要不诬告我,让我受处分,我会找你麻烦吗?”
现在傻柱已经认定了是许大茂撺掇他去找贾东旭麻烦的,现在听他这样说同样也是火气上头:“孙子,你自己做下的事不认是不是?要不要咱们再找厂领导去说道说道?”
易中海听到动静,见他们俩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要闹起来,顿时脸一黑,呵斥道:“柱子!大茂!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俩都消停点!”
许大茂吃过劳教的苦,加上上午感受过同事的疏远,虽然心里暗暗发狠,但到底不敢闹下去:“我听一大爷的,不跟你一般见识!”
傻柱好不容易看到许大茂当面吃憋,心里则爽得像是喝了一瓶好酒似的,甚至感觉今天是他近几个月来最痛快的一天了。
于是又加码道:“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周媒婆知道吧?她给我介绍了一个在罐头厂上班的工人,周末见面,等成了我请你喝酒!”
许大茂一听,心里顿时难受得像是吃了烧红的牛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