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九年七月,天气大旱,尤其是自漠北以北,至悲鸣谷一带,一连一个多月未见一滴雨,草原水草枯萎,牛羊饿的皮包谷,黑水水位下降可见河底水石,牧民生活一度陷入困境,整个大楚除了青州与云城两地,也均出现了干旱的现象,不少庄稼也开始发黄,户部折子连着半个月都是各州各府所报的旱情,眼看着流民又要四起,京畿防卫不得不加强,自滨州至漠北,防军比之前多了近三成。
楚帝看着一道道关于旱情的折子,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太子婚期定于八月十六,可眼下这旱情之事,实为紧急,礼部尚书史千本想将太子大婚办的隆重些,但眼下旱情在即,又怕户部银子吃紧,不得不私下里找到何文新。
“按理说,太子大婚乃是国之重事,节省不得,可是这眼下大旱,大旱之后又要防大涝,怕是到时接济的多了,国库库银不足啊。”
“我也是担心这个,所以这太子大婚,我这也是一时没了办法,若是失了大国之风,又怕局时惹得他国虎视眈眈,本以为前些年虽然有些小灾,但国库总算是充足些,可是眼下,若是陛下到时一道旨意下来要赈灾,拿不出银子,老哥面上也不好做,所以我现在是伸手也不是,不伸手又不成。”
“史大人忧国忧民,乃为我辈的楷模,不瞒你说,现在我这户部也是一个银子恨不成分成五瓣八瓣的花,最怕的还是明年又要动兵,到时拿不出军饷,这才要命。”
“何大人要不您帮我传个话,看看咱这陛下是什么意思?我这也好能省则省些,我们兄弟两个都好做。”
何文新哪里猜不透这个史千肚子里的那几根弯弯绕?但面上还着笑着打着哈哈“史大人,我看您那儿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我这户部虽然管着银子,但这银子终归还是陛下的,是这大楚的。”
史千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了数,接着又与这何文新客气了几句这才离开。
何文新叫来管家,“你去公主府一趟,就说今天史大人来了府上就行了。”
长公主正在听小贝子背书,小贝子聪明伶俐,记性也是绝佳,长公主也听的兴起,只见内侍过来说何府的管家过来了,才让人将小贝子带出去玩。
长公主听完管家的话,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将何府的管家打发去了。今年这旱情她也知晓,上个月驸马回来便说了起来,说幸好云城这里有这条云河,虽然水位下降了不少,但是这庄稼也只是减产些,不至于颗粒无收,但是听闻这漠北就不成了,怕是至少要减五成,至于寒谷关到悲鸣谷,怕是更难,牛羊没有水草,若是下个月再不下雨,怕是连冬都过不了。
长公主收拾了一下,便进了宫,见了母后,便说起了太子的婚事,皇后笑道:“太子乃是储君,这大婚自然受各国瞩目,若是办得简陋了,怕是要人笑话,自然要隆重些,户部这点银子是不愁的,再说这何尚书是什么人?他这怕是暗中托你过来诉苦,可是这何府的日子是真苦还是假苦,你还不知道?”
“母后,女儿可不是什么说客,您这话怕是和父皇一样了,女儿也不是为了何府诉苦,何尚书也不是担心弟弟的婚事,怕是担心的是这秋后若是灾情不解,赈灾之事,尤其是这寒谷关以北,漠北还好说些,虽然减产,但不至于有大乱,可是寒谷关以北可就不一样了,母后可别忘了,那可是金人的地盘,到时候那个克离死心不改,再暗中笼络旧部,动了军队,那才是真真的苦。”
“唉,你说的这些,你父皇又哪里想不到?怕是只能先让驸马在云城那边要受些累了,所以你今儿过来,是为了帮驸马说话的?”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