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回了常州,常州是一个山很多,树很多的地方,常州供奉战神为守护神,传说这里曾被妖兽倾占,祸害了上万民众,尸骨堆积成山。战神从天而降,收复了那只妖兽,从此此地再无妖魔鬼怪。
方山的父母就生于此处,葬于此处。方山自幼丧失双亲,出去游历了十来年,终于回来了,把房子一收拾,挂上牌子,开始收徒。
“寻月堂!”逢春大声念道这捉妖学堂的名字,“扶和,你看这名字,你还觉得他对我师傅无情吗?”
司战无辜,“我何曾觉得……”
牌子刚挂上,就来了一个小弟子,“师傅!”
方山还在扫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叫他师傅,他赶紧放下扫把出来,迎面看到一个七八岁的乞丐,脸脏乎乎的,挂着鼻涕,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很是机灵。
“小朋友,你要拜师?”
“是!”小乞丐声音挺大,还挺坚定地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破饭碗。
“你爹娘同意吗?”
“我爹跑了,我娘现在生病了,马上就要死了,我刚问了她,她说同意。”
“啊……”
方山哑口无言……这孩子是不是年纪太小,说话直白地令人接不住。
“这……这样,那你留下吧,我还能管你一顿饭。”
“师傅,我到你这儿来是为了学捉妖的本事,不是为了吃饭,再说,你这儿也挣不了多少钱吧?”
“那是……那是……”
方山尴尬地挠了挠头,这孩子太有想法,也不知道好不好教。
“师傅,那我给你打扫吧。”
他说话就径直走了过去,放下自己的要饭碗,拿起地上的扫把就开始打扫,虽然人没有扫把高,但动作起来还挺利索。
“小徒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名叫小云,娘亲说她不识字,给我取不了好名字,让我啥时候遇到有学问的人,讨一个名字。师傅,你给我取一个吧?”
“我的学问也不高啊!”方山有些尴尬,“我先叫你小云吧,什么时候我带你出去走走,遇到有学问的,给你取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好!就要如雷贯耳!”小徒弟开心地笑了笑,对不知在何处的新名字充满期待。
“收了一个小徒弟!司战,你说这命薄里就这么详细吗?司命星君可真够厉害的啊。”
“不然,命薄里只记录人生重要节点之事。”司战沉思片刻,“或许这孩子对他以后人生造成不小的影响,毕竟是第一个弟子。”
“对了,司战星君怎么不收弟子?”
“不想收。”
“为什么呀!”
“少主想当师傅?”
“不想。”
司战一副那不就得了的表情看看她,逢春无奈挑了挑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咯。
命薄果然只记录重要节点,时间晃眼就到了一年后,小徒弟长高了不少,依旧在院子里打扫。方山在练功,门外进来好几个小孩子,后面还跟了两个男子。
“你就是方山?”
“正是。”方山赶紧迎上去。
“你好方山师傅,我们之前在都城听说了你的事迹,听说你捉妖很厉害。”
“确实还可以。”这方面方山绝不谦虚。
“我们在路上遇到山城闹妖怪,整个城都死气沉沉的,这几个孩子都无家可归了,我俩本来想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就走,但看他们年纪小不懂事又不放心,”
那男子摸了摸一个小孩的脑袋,“走到这里听说有一个师傅建了个门派专门教人本事捉妖还管吃管住,我们想看看你这里收不收!”
“这……”一下子来这么多啊……“你们想学捉妖的本事吗?”
“想!”孩子们声音很大,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吼道,“师傅,我爹娘都被妖怪咬死了,我要报仇!”
“我要报仇!”几个小的孩子也在附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懂不懂报仇的含义。
“好好好!但是你们要切记,捉妖不应该只是为了报仇,也不只是为了捉妖,而是要除邪惩恶!”
自此寻月堂有了越来越多的徒弟,再加上方山和大徒弟出马为附近山镇除了几次妖,渐渐在十里八村都出了名,走到哪里都有人称呼一声,“方师。”
日子过的飞快,小云的本事渐长,他非常有天赋,又异常刻苦,三年之间便小有所成。
有一日师徒两人出去游猎,听到树林里有女子的求救声。他和小云赶紧上前,见是一队送亲的队伍,马车很豪华,有仆人十余人已经被妖怪杀掉,一个盖着盖头的红衣新娘躺在地上呼救,妖怪正用手捂住盖头想把新娘活活闷死。
师徒俩赶紧打跑了作恶的妖怪,救下了那女子,女子身上香香的,衣着华丽,一看便是官宦人家的夫人。
那女子手捏着盖头想要掀下,方山连忙阻止了她,“新娘子的盖头不能随便掀。”
女子这才罢手,她本想当面和恩人道谢,看来恩人并不想施恩,她只得低低说了声,“多谢侠士救命之恩。”
方山摆摆手,“无妨。”
两人正要走,那女子喊住了他,“方先生?”
方山一顿,转过身去。方见女子掀开盖头,原来是鱼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