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人到底是有多恶毒,才会这样毫不掩饰地承认自己的恶行?
她当然不知道,琅嬅老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是的话,那这世上便多的是歌颂她功德的人了。
不过很可惜,她留下的大多都是骂名,只不过还没有达到臭名远扬的地步罢了。
“沈姑娘,你说要是阿渊看到你如今这般样貌,就算这太子府里没了我,他还能瞧得上你吗?”
静娴掩唇娇笑,那通体雪白的马儿步履优雅地走到静娴身边,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似乎在等待着静娴的抚摸。
静娴摸了摸马儿的脑袋,笑着说:“人家沈姑娘是贵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人呢?”
马儿却甩了甩脑袋,一个眼神都没给沈昭昭。
沈昭昭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畜牲给鄙视看了。
“苏娴,你不要太放肆了,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储君迟早有一天会厌弃你的!”
她现在简直恨不得冲上前将静娴给大卸八块儿,更是恨不得让她也来尝尝自己现在这个滋味儿!
“是吗?比起本郡主的恶毒,沈姑娘在萧正邕身下承欢的时候,你觉得他会更厌恶哪一个?”
刹那间,沈昭昭浑身血液僵凝,即便看不清她的五官,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
静娴笑着摇了摇头,说:“沈姑娘,你想知道萧正邕为何唯独对你如此特别吗?”看书溂
沈昭昭瞪大了双眼,她当然想知道,发了疯一样的想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吸引到萧正邕,若是以前,沈昭昭肯定会自信的以为,是自己的美貌吸引了萧正邕。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看出了萧正邕对静娴的非同寻常。
那样的情况下,师父都没有动怒杀了静娴。
而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也很了解师父,甚至能够压制师父。
就算苏娴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天赋异禀,到底不过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姑娘家,又如何能够压制活了四百年的萧正邕?
“沈姑娘,我们做笔交易吧,你去国师府将护心莲偷来,我告诉你其中缘由,并且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对储君说出你和萧正邕之间的关系,如何?”
沈昭昭美丽,却实在愚蠢。
只需微微诱惑一番她便能上当受骗。
她也知道沈昭昭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叹气道:“我知道一个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节,只要你答应,我们可以立马签下契文。”
契文一签,那便是不可违背的。
沈昭昭又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沈姑娘,你可要想好了,到底是你在储君面前的名节和清白重要,还是那护心莲重要?你是萧正邕最得宠的弟子,我相信你一定会知道护心莲所在何处,对吧?”
妖艳的红唇上扬,她的眼神里带着诱惑。
她落入那双眼眸的瞬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国师府门口。
百姓们围着那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人儿指指点点。
“这好像是国师大人的弟子沈昭昭沈姑娘吧?”
“天!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沈昭昭气息虚弱地倒在国师府门口,身上还在不停地流血,她用力抬起眼皮,努力的朝着那门口看去。
身上雪白的肌肤早就皮开肉绽,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人给打成这样的。
“也不知道谁下的狠手,竟然对一个姑娘家做出这等事情来!”
“这沈姑娘可是个大好人了,记得有一年灾病,疟疾横行,昆京死了不少人。”
“沈姑娘亲自替咱们熬药喂药,医治伤患,这才帮咱们渡过了难关,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害的沈姑娘,一定把她给大卸八块儿!”
不过说归说,却没有人敢去动她,更没人去搭把手将人抬进国师府里。
“师父……师父……救我……”
沈昭昭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地朝着国师府里爬去,鲜血模糊了视线,眼前是一片血淋淋的。
国师府的弟子和仆人们早就被静娴杀的杀,埋的埋了,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出来将她抬进去。
“国师的马车来了!”
“是国师,国师大人回来了!”
奢华的马车停在国师府外面,百姓们纷纷惊呼着后退,眼里带着浓浓的敬畏。
在他们眼里,萧正邕就是那临仙之人,因为这世上除了他和那位江公子,根本就没人能够活到数百年之久。
世人皆向往长生,而这长生的秘密似乎就藏在国师大人身上。
所以他们将萧正邕奉若神明,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带领这天底下的人走向长生,走向一个没有病痛苦难和贫穷的极乐世界。
而这些年来,萧正邕也的确如此,做了一波又一波的表面功夫,四处锄强扶弱,颇得百姓们爱戴。
民间甚至有流言说,西圣唯有萧正邕在,才能用保国祚,繁荣昌盛。
这些流言当然也传到了西圣皇的耳朵里,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喜欢这样的言论,只是萧正邕在西圣数百年的时间。
若他想当皇帝,早就自立为王了。
西圣皇还不至于蠢到了这个地步。
衣袂浮动,他如仙人临世般出现在沈昭昭面前,俯身弯腰抱起地上那浑身是血的少女,跨步走进了国师府里。
外面一群少女们简直双眼冒光,恨不得那被抱在怀里的人是自己,哪怕浑身是伤她们也心甘情愿啊!
国师大人真的是太帅了!!
“这就是你的本事?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房间里,萧正邕将她放在床上,没有第一时间去为她治伤,而是面无表情的质问着她。
沈昭昭心里委屈极了,她一身是伤的回来,师父非但没有宽慰,还这般讽刺冷漠。
然而现在沈昭昭对他只有恐惧,再也不敢有任何爱慕和依恋了。
沈昭昭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扑通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满是脏污血迹的手抓住萧正邕纯白的袍摆。
说:“师父……是那苏娴,是她将我打成这般模样,又将我扔到国师府门口的!”
“昭昭也不愿丢了师父的脸面,可昭昭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师父,昭昭不想呆在太子府了!”
她哀求的说着,祈求萧正邕能够将她留在国师府,仿佛那太子府是什么禁忌之地一样,让她避如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