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一声,惊恐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却在下一秒落入了萧正邕的怀里,沈昭昭心头一暖,抬头红着眼眶看着仙人之姿的萧正邕。
“师父……”
她嗓音里带着浓厚的哭腔,沈昭昭还以为师父真的要放弃她了,没想到师父还是会救她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师父的心里总归是有她的吧?
沈昭昭就这样自欺欺人地想着。
强大的力量自萧正邕周身散开,原本茂密的凤凰藤顿时如同被毒气包裹一般迅速枯萎。
毒气瞬间蔓延,静娴就坐在木窗上不躲不闪,似打算和这些毒气硬碰硬。
萧正邕脸色一变,迅速抛喜爱怀中沈昭昭,冲静娴飞奔而去。
“师父?!”
沈昭昭大惊失色,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直接就这样杀了她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冲上去?
只见萧正邕飞快冲上去,快到身体只剩下了一道残影,在毒气到来之前,他终于一把抓住了静娴的手将她拉向自己。
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静娴脸上的那一抹笑意,似计谋得逞得笑。
他脑子顿时一阵发麻,不待他多想,静娴忽然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刹那间白烟冒起,滋滋地响着。
“啊——!”
萧正邕惨叫一声,痛苦地倒在地上。
静娴看了眼自己的手,那上头沾了她的心头血。
人之心头血,是集齐身上所有的精气所化,若失了心头血,便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她聂琅嬅什么都不多,就心头血最多。
“别用你那肮脏的手碰我,萧正邕,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当年随手捡回来的一条狗罢了,一条贱命让你苟活至今,如今你不死不灭,便以为我没有法子治你吗?”
萧正邕能够存活至今,要么是用了邪术,要么就是吃了她当年炼制的不死药,然而那不死药只是个失败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吃下去后果如何。
但不论是哪种可能,萧正邕如今都已非常人。
若不是今日贵妃来,她倒也想不起这些事情来。
她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天生就有能汇聚天地灵气的能力,那心头血更是能辨鬼神,诛邪佞。
倘若他干净无暇,她的血对他自然没用。
如同那契文般,受天地规则所限,她亦是如此。
天地浩大,总是藏着无穷尽的秘密,没有尽头,只有无极限的深渊。
萧正邕身形一颤,原本如同仙人的脸在迅速腐烂,厚重的尸斑浮上来肌肤,静娴眉心一跳,果然如此……
原来他早已是亡故之人,存活百年,不过是靠着秘术和她当年留下的不死药罢了,他如今钻研不死药,想来应该只是借西圣皇子之手炼制出完整的不死药罢了。
如此,他就能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
可不死药哪有那么简单,如此逆天的东西,注定是要受天地制约束缚的。
只有突破了那个极限,才有可能炼成罢了。
连她都不曾摸到的门槛,他萧正邕又如何能够参透?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沈昭昭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低吼的萧正邕,心里害怕极了。
这个苏娴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三番两次地伤了师父,不仅如此,她似乎格外的了解师父,而师父对她更是宽容。
“师父,师父,你别吓昭昭……”沈昭昭害怕地上前,想要将萧正邕扶起来。
衣服更是胡乱的套在身上,原本枯萎的凤凰藤迅速缠上沈昭昭,将她用力的脱离萧正邕身边。
“师父!”沈昭昭惊恐地大叫着,却在下一瞬看见凤凰藤捆绑住萧正邕的四肢,将他悬浮于空,便是那一眼,就让沈昭昭惊恐地尖叫出声。
因为她看见萧正邕脸上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着,露出森森白骨。
“师、师父?”
沈昭昭浑身僵硬,不知可信地看着萧正邕迅速腐烂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
“瞧见了吗?这便是你们奉若神明的国师大人,美好的皮囊之下,藏着的不过是一具腐朽的身体和灵魂罢了。”
静娴缓缓上前,抬头看着萧正邕此刻痛苦的模样。
微笑着说:“阿邕,你当真以为从前能杀了我,数百年后还能杀了我吗?吃一堑长一智,阿邕,我待你不薄,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噗嗤——
凤凰藤猛地刺入萧正邕的心脏,他似没了反抗的能力,腐烂的脸上出现扭曲狰狞的神色。
留下来的脓水将身上的白袍染脏。
“额,啊!”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低吼,随着凤凰藤的刺入,心脏在瞬间被拽出,血肉连接着心脏被狠狠扯出。
“师父!”
沈昭昭骇然失色,她居然生生挖出了师父的心脏!
她看着手里的心脏,颜色鲜艳,在她掌心砰砰跳着。
静娴诧异道:“呀,原来你的心也是红色的呀,我还以为是黑色的呢。”
萧正邕腐烂的脸又在迅速地生长出新的皮肉来,腐不过转瞬间就又恢复了那仙人的模样,就连胸口破开的大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仟千仦哾
一颗小小的心脏连接着血肉愈合,胸膛的伤口也已经愈合如初,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幻象。
“这么强的愈合能力,我的阿邕还真是不一般呢。”她的声音说不出的寒凉,掌心的火焰迅速将那颗被挖出来的心脏焚烧干净。
凤凰藤的毒刺没入萧正邕的肌肤之中,非但没能让他中毒,反而导致凤凰藤不断枯萎又重生。
萧正邕脸色苍白,嘴角是邪佞肆意的笑容,黑发散落下来,他笑着说:“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费尽心思的要杀我?”
“放弃吧,你杀不了我的。”
萧正邕笑得越发肆无忌惮,从杀了聂琅嬅那一刻开始,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为了避免聂琅嬅死而复生,他用尽毕生所学,不断地完善她留下来的不死药,企图从中寻找长生的秘密。
“那就拭目以待吧,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静娴冷哼一声:“包括你的那位小弟子。”
“沈昭昭,你应该不想让储君知晓,你是如何伺候国师的吧?”静娴笑了起来,心满意足地看着沈昭昭白下去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