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这身子自小便是如此,要让阿娴格外费心了。”
陆沉渊微微扬起唇角,但那笑容很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
静娴上前给他把脉,那脉象虚弱得几乎要消失了。
“距离上一次发病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一次的时间好像不准。”
静娴眉心微皱,但隐约也能察觉到陆沉渊在极力克制自己体内的热毒,因为一直压着,所以才迟迟没有发作。
可越是这般压着,他的身体就会越发难受,稍有不慎,血管爆裂,血液逆行,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将他救不回来了。
静娴幽幽叹气,她活了许久,从未见过陆沉渊这般残破不堪却又一直努力活着的人。
他的身子除了皮相,没有一处是好的。
“阿娴,父皇为我们赐婚了。”
“嗯。”静娴轻轻嗯了声,她就是要过来告诉他这件事情的。
陆沉烟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掌心,温和地对她笑着说:“往后,你便是我的未婚妻子。”
外头天色正亮,褚家还在修宅子,静娴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来,最后挑挑拣拣。
“这些丹药,一日三餐各吃一粒,你的内里实在太差了,得找个日子给你换血,将所有毒血换出来才行。”
“换血?”
“嗯,以血换血。”静娴点点头,这是她能想到最好且最快能够见效的方法了。
不然总是这般拖着,万一他哪天就死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岂不是亏大发了?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快不能慢。
“我的血能压制你的热毒,用来换血最适合不过。”
“不可。”
陆沉渊眉眼一沉,握着她的手在用力。
“两者之血并不能相融,且风险过大,阿娴,我是病人,不是废人,该用的还是能用的,你现在也可以享受。”
静娴脸皮子尴尬一抽,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
“阿渊,你觉得我就是那种人?你思想不干净啊。”
静娴撑着下巴,看他坐在木椅上,膝上放着书卷,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他光是坐在那里,光影之下,美丽得像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仟千仦哾
“我在说换血的事情。”
陆沉渊无奈,她还真是会转移话题。
“放心,我还不至于用自己的命去救你的命,我既然说的,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因为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她想要救的人,那就必须得救回来。
她来的时候一路狂奔,头发也乱了,陆沉渊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静娴从袖口里掏出一支袖箭来。
问:“阿渊,你可曾见过这个?”
陆沉渊的手没有片刻停顿,反而拿起那袖箭仔细看了起来。
“不曾见过,倒是这种袖箭通常用在弩箭上,后来经过改良,可以藏于袖口发射,杀人于无形。”
“是吗?”静娴眯了眯眼睛。
“阿娴。”他的手落在静娴的眼角,轻声叹息说:“你想要问什么,尽管问便是了,无需这般小心试探。”
他的手即便是烤着的也很凉。
静娴凑上前,仔细看着他的模样,眼里流露出一抹渴望来。
“阿渊,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在勾引我。”
他合上膝盖上的书卷。
“你心里怎么想的,那便怎么做,我不会拒绝,更不会反抗。”他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想做什么都可以?”
静娴缓缓上升自己的身子,温热的气息落在陆沉渊的耳侧,痒痒的。
她听见陆沉渊叹了口气,好似有些无奈,遂那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寻到了她的唇,可静娴很快就反客为主,加重了这个吻。
温柔的亲吻渐渐变得炽热而霸道,相互纠缠在这暧昧的气息中。
陆沉渊坐着,静娴站着,他伸手揽过静娴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她的手总是不老实的,感受着掌心下犹如美玉一样的肌肤,静娴有些爱不释手。
身子也是下意识地靠得更近了些。
静娴几番辗转,忽然触碰到什么,轻笑一声:“阿渊,你情动了。”
陆沉渊耳根子有些发红,握着她腰肢的手也在收紧。
“嗯,你在我怀里,总不能让我做到清心寡欲,坐怀不乱。”
唇分气吁,陆沉渊的眸色渐深,似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唇。
他说:“阿娴,你且再忍忍,等到大婚那日再行周公之礼。”
可他明明也在忍。
静娴的唇有些红肿,她嘿嘿笑了两声:“分明是你说做什么都可以的,万一我忍不到大婚那日怎么办?”
陆沉渊轻声失笑,他不曾见过这般女子,没有世俗的拘束,我行我素,又张狂明媚。
好似那最亮眼的一束光,天生就该如此。
他生来便是在黑暗深渊之中,以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光将他照亮,而今这光就在他身边,轻轻一握,便能将她收在掌心了。
他喟叹一声,掌心轻抚在她脸上,少女肌肤柔嫩,静娴亲昵地蹭了蹭。
“要是忍不了,你也可以不忍的。”
静娴眼里满是戏谑的光芒,泛着水光的红唇轻扬,亲手握住,听见他在细微的抽气。
她玩儿心大气:“可是怎么办,阿渊你现在好像就忍不住了呢。”
说来惭愧,她聂琅嬅活了几百岁,到死不曾碰过男人,更不知男人是何滋味儿。
如今这样一个绝色摆在她面前,叫人如何能忍,她掌心用力,陆沉渊眼角染上了情动的绯色。
他按住了静娴作乱的手,呼吸乱了。
“阿娴,莫要作乱。”
若在这般下去,陆沉渊并不能保证自己还能继续维持君子姿态。
怕是会化身恶狼,将他的小白兔吞吃入腹。
琅嬅老祖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这些?
她不知死活地继续作妖,眼角流转着魅惑的光,如玉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
“阿娴!”
他语气明显急了,狭长的眸子落在静娴带着笑意的脸上,他忽然起身。
静娴惊呼一声,整个人便被他拦腰抱在怀里,遂放在床上欺身而上。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静娴的唇,幽幽道:“是你要让我乱的,你既如此,那我便告诉你,我如今唯一的想法,便是吻你,占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