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姬轩来到奇珍阁的时候。
奇珍阁的一位长老亲自接待了他。
那热情的模样,大有一种把自己整个人都要送过去的模样。
只是看着那老者一脸殷切,姬轩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波澜。
若是自己的到来没有让奇珍阁重视,那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毕竟过去逍遥王之子的名号并不是什么值得拿来炫耀的东西。
但还有公孙无忌这一层的关系,也值得获得大部分人的重视。
奇珍阁的主人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商人,倘若姬轩只有那一层关系,哪怕再加上一个‘抚剑官’的身份,也终归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些特殊的客人罢了。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当姬轩拿着自己手里的‘小玩意’在他们这边寄售了几次之后,就算是那位藏在幕后的奇珍阁主人都得重视起来了。
凡是能带给他们利益的,都是他们的座上宾。
“我曾经去过一次凤霞山的奇珍阁。
不过和这里的比起来,那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没想到这里的奇珍阁居然???????????????是建立在一座小型洞天之中,你们那位大人可真是大手笔。”
跨过一道光门。
姬轩便随着那位长老来到一处宛如画卷的瑰丽之地。
此处灵气充沛、处处都带着生机。
明明外边已经是寒冬腊月,可此处却依旧如春天一般。
得到姬轩这般赞叹,那长老也很是受用。
笑着拂了拂斑白的胡须道。
“殿下谬赞了。
哈哈哈。
如今的奇珍阁,也不过是站在前人的积蓄上建立起来的。
不过殿下这番话若是被那位大人听见,想必也会很高兴的。
殿下这边请,您的位置我们一直给您备着呢。”
他跟着老人来到一座精致的别院内。
别院之中有一方池塘,里边各色莲花盛开,池塘正中央伫立着一座小巧的凉亭。
这凉亭四方盖着淡蓝色的纱帐。
步入凉亭瞬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却是四角都燃着特质的凝神熏香,这可是只有贵客才有的配置。
待姬轩坐定,他便从储物戒里翻出五张符箓,在那老人热切的目光中一一介绍道。
“三张九丰镇魂箓,可使使用者免去阴邪侵害。
可抵御灵境之下的任何邪祟。
当然。
初入灵境的邪祟也可以拿着试试,我可没说一定镇得住。
这两张是千劫雷殛符,至刚至阳,可引动九天神雷破除邪祟。
非观山境不可使用,要不然后果自负。”
“不知这五张符箓的品阶是……”
“都是初入六品。”
六品!
观山境修士至多也不过炼制五品符箓。
而六品的品阶,那可是只有灵境修士才能够炼制出来。
虽说是初入六品,但也弥足珍贵。
毕竟以符入道的修士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可以炼制六品符箓的灵境修士。
要是换做平常,可不会有哪个灵境修士那么好心,把自己炼制的六品符箓给拿出来卖。
至于姬轩所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点毋庸置疑。
老人本就是一位出名的鉴定师,对于自己的眼力还是非常自信的。
在他的灵识之中,这五枚符箓中蕴藏着磅礴的灵气,足以证明其正是六品符箓!
眼前这位抚剑官居然已经踏足灵境?
这让老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论他如何观察,姬轩的气息都不过是观山坐忘境而已。
“如何?这位道友随便出个价吧。”
“哈哈哈,殿下说的哪里话,您给的东西,我们怎么会随便出价。
放心。
有我们奇珍阁在,您的每一枚符箓卖出去的价格都不会低于十万极品灵石。”
“既然道友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姬轩笑着说道,他将符箓递给老人,在蒲团上坐下,“等拍卖会开始的时候,还请道友将拍卖单送来一份,让我看看你们今天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殿下放心,拍卖单稍后送到。”
“嗯,去吧。”
“殿下可要侍女作陪?”
“不必,若是没有什么必要的话,不要随便来打搅我。”
姬轩朝着老人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随即开始闭目养神。
每张符箓至少十万极品灵石。
而制作一张符箓他只需要一个下午的时间。
若是能多给他几日???????????????,就能赚更多的钱。
他倒是不用担心自己制作得太多导致价格有所下降,毕竟符箓是一次性用品。
只是符箓一道他终究是没有什么兴趣,这几日玩耍下来,也觉得有些倦怠了。
说到底。
若非公孙无忌临走之前死皮赖脸地让他画几道符,他也不会碰符箓一道。
“唉……”
想到公孙无忌。
便情不自禁地想到前些时日和他一起去的几处新开的勾栏。
姬轩咂了咂舌,看上去有些意犹未尽。
“夫君在想什么呐~☆”
他身上衣袍一道刺绣突然发出一道青光,幻化出一个俏丽的白裙少女。
少女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莺声细语地在他耳边哈着气。
姬轩睁开那双淡漠的眼睛,淡淡地说道。
“想我们现在的奢靡无度,和这世间看不见的苍生疾苦。”
“夫君原来还有这么一副悲天悯人的胸怀呐~人家之前怎么没发现?”
“因为那是我刚想到的。
所以雪儿,给我跳一支舞如何?”
“好呀~☆”
少女兴奋地站在他面前,扭动腰肢,然后毫不意外地踩中了自己的裙摆,匍匐摔倒在地上。
姬轩心中暗叹。
他开始后悔没有叫来几个侍女了。
……
在拍卖会即将开始之际。
两拨人也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各自的小院里。
其中一个小院外边挂着一面锦旗,上书‘恭殊王’三字。
另一个小院上刻着一个‘钟’字。
没有人与这两拨人有任何交集。
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表示。
当初钟家之女钟灵秀当着众人的面表白许七安遭拒,已经成为了儒门的笑柄。
而另一边的恭殊王,更是早有传言,与当代灵帝关系僵硬,前不久灵帝还将恭殊王的兵权收走了部分,闹得双方非常不愉快。
“小七,小八,上茶。”
恭殊王的院落里。
一个秀丽的少年郎四仰八叉地瘫在一张藤椅上。
一旁的两个侍女打扮的姑娘正给少年沏茶。
“唉……这才是生活。
我那哥哥还真是愚蠢至极,居然放着如此生活不去享受。
哈哈哈哈。
现在又如何?”
这少年郎名唤姬承旦,乃是姬承胥同父异母的兄弟。
因为是庶出,所以在过去一直得不到家族的重视。
那位恭殊王最是看中姬承胥,对于姬承旦完全是不闻不问的态度。
直到不久前,姬承胥突然陷入昏迷,再也没有醒过来,那位恭殊王才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兵权?
尊重?
关我什么事!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
现在姬承胥昏迷了,觉得无望了,就开始把资源放在我的身上?
呵……”
躺在藤椅上的姬承旦念及至此,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
他才不会在意姬承胥的死活。
更不会去管自己那位久不曾谋面的父亲手里还有多少权力。
被雪藏了那么久。
他这回要把该享受的全都享受一遍。
毕竟那位可亲可爱的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一个拍卖会能有什么转机?
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的绝症。
难道就凭一个拍卖会就???????????????能抓到什么妙招?
我的好哥哥,干脆永远都不要醒过来了……”
便在姬承旦神游的当间。
凉亭外的池塘里徒然泛起一阵白雾。
白雾无风自动,幻化成一个俏丽的少女。
“诸位,我是奇珍阁内的器灵。”
奇珍阁本身乃是一件灵器。
其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月,如今更是早已能够幻化出身形。
这俏丽少女朝着凉亭的方向欠身行礼。
如今他们所见到的不过是一方投影。
至于真正的器灵,却是在其他地方。
“很高兴诸位道友能够莅临本次拍卖会,我奇珍阁倍感荣幸。
那么,我们废话不多说了。
奇珍阁内的规矩想必诸位道友都已经有所了解。
我宣布,本次拍卖会正式开始!”
姬承旦看着亭亭玉立地站在水面上的器灵投影,两眼放光。
散漫地歪着脑袋。
“若是能把奇珍阁这件宝贝买下来……”
“殿下,这种话慎言。”在姬承旦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若是得罪了奇珍阁背后的那位大人,就算是王爷也保不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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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扫兴。”
姬承胥闻言撇了撇嘴。
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能够肆无忌惮地谩骂自己的父王。
能够公然说姬承胥的坏话。
但唯独那个老人说的事情,他绝对不能违背。
“我见到拍卖单上有一件东西叫什么……什么箓?
兴许大哥他是中了邪呢。
要不给他买一道?”
“殿下自行判断便是。”
“那就买了!”
……
钟家院落。
钟家的长老目不转睛地盯着拍卖单。
作为儒门世家,他的确是在钟灵秀的身上觉察到了一种阴气。
但不管他们请来多少名医,都无法祛除那种诡异的阴气。
便在他们束手无策的当间,他们得知今日的拍卖会会卖出六品的驱邪符箓。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们来到了这里。
“不论付出多少代价……”
这位长老的双眸有些赤红。
手中的拍卖单被攥得紧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