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族人和少年没有马上出去,他们似乎想确定男人已经死透了才去查看尸体。于是又等了半个小时,看着男人一动不动,躺倒在地上的姿势完全没变化后,他们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这次少年不敢往前冲了,一直跟在了神秘族人身后。两人不疾不徐地来到了尸体前,神秘族人看尸体的眼神是无念无感的,好像眼前这具刚死不久的尸体跟一块石头,一根草没有任何区别,而少年却没有了以往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从头到尾都像只鹌鹑般躲在神秘族人身手。
被少年寸步不离地粘着,神秘族人觉得他实在碍手碍脚,忍了半天不见他正常回来,只能吐槽他说:“你杀的人也不少了,到了现在才来装好人吗?”
这句式过于熟悉,少年一听便楞了楞,反应过来后才想起来,这不正是刚才他吐槽神秘族人的话吗?现在居然被他原封不动还回来了,实在有些丢脸啊。可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神经病自杀,这种违背了人性的行为,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少年忍不住大声辩解道:“我杀人都是干净利落的好不好,哪儿会像他这样被折磨了这么久,一边痛苦还一边眼神铮亮地抢着吃毒草,简直有病。”
神秘族人哭笑不得:“他中蛊了,相当于精神都被控制着,不能跟正常人相提并论。”
少年恶寒了一下,固执地说:“反正我就是受不了这样的死法,看着就觉得恶心。”
神秘族人哼了一声:“看他死的过程觉得害怕倒算了,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你还怕什么?你知道自己这种的表现叫什么吗?叫矫情!”
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正是争强好胜的年龄,任何时候都希望获得表扬,一旦别人说自己不行,那就是再怂也要硬撑着表现好。所以被言语刺激了一番后少年就炸了,立马就大声咋呼道:“什么矫情,你可别胡说!不就是一具尸体嘛,我有什么好怕的,可别小看人,我现在就走近给你看。”
看到他不管不顾地大踏步向前硬要表现出自己的勇气,神秘族人一把拉住他,无可奈何地说:“别乱走,也别碰尸体,万一留下什么证据就麻烦了。你戴个胶手套摸一下他颈部的脉搏,确认他死透了就行。脚下也别踩到他的脚印,离开前还得清理一下我们的足迹。”
少年嘴硬地说:“清理现场这种事情我自然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教。”
神秘族人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吐槽道,正常情况下当然是不需要她教的,但奈何你已经怕到行为失常了,不提醒一下恐怕就真会留下什么证据,到时引来警察的调查就麻烦了。即使警察不一定能查到他们,但他们也没必要留下任何把柄,可以一直处在暗处对他们的行事也是极有帮助的。
少年小心地避开男人的脚印,绕了一个圈才走到尸体旁,他站定后便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橡胶手套戴上,接着弯下腰,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尸体的右侧脖子上,认真感受了大约一分钟,确定男人已经没有脉搏后,少年才重新站直身体。
“死透了。”少年边摘手套边对神秘族人说。cascoo.net
神秘族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拿出手机点开记事本软件,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今晚的实验情况记录下来。
少年又原路返回到神秘族人身边,伸长脖子看着她到底记了些什么,看了半天后,他才莫名其妙地问:“实验了一晚上,就只有这么两个结论吗?蛊毒发作时间长,中蛊者在无人阻止的情况下会吃到足够的致死量,直到完全发作才停止进食断肠草,没有别的了?”
神秘族人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其他的跟原来中了花蛊的症状也差不多了,没什么好记的。”
“这么说,原来的花蛊不会让中蛊者吃那么大量的断肠草?”少年的思维还是挺活跃,马上就理解了神秘族人话里真正的意思。
神秘族人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说道:“理解得不错!确实,原来的花蛊无法让毒草对中蛊者产生那么大的吸引力,一般中蛊者吃到轻度中毒的程度就开始降低对毒草的兴趣,如果发现及时,中蛊者一般都能抢救回来。这也是花蛊只能评为中极蛊术的原因,因为这种蛊术没办法一击致命,只能用来偷袭。然而改良过的花蛊似乎不一样,从刚才的情况看来,这是有点至死方休的架势啊。”
“那能用新的花蛊对付薛家的人吗?”少年异常期待地问道。
神秘族人想了想,说:“也不是不可以。我原来没想到新蛊虫的力量还能增强,以为用花蛊只能吓一吓他们,但实验结果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或许真的可以用新花蛊来突击他们呢。”
少年听到可以继续对付薛家,心情也激动了起来,连忙追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神秘族人淡笑着调侃:“你倒是兴奋。”
少年也不辩解:“尽快得手老大就能尽快出山,我自然兴奋。”
神秘族人何尝不想尽快完成任务呢,这件事他们已经拖延了至少二十年,现在已经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阶段,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懈的。
因为实验结果出乎意料的良好,两人便快速地达成了一致,认为短时间内可以拿薛家的人来开刀尝试。
如果能因此顺利杀死所有年轻一辈的薛家人,那他们的目的就算成功了一大半,哪怕最后那些薛家人都被救了回来,但吃了断肠草绝不可能看个门诊就痊愈的,肯定需要住院观察,只要那些人脱离了桐九的最佳保护环境,那么她再次得手的机会就会增加。
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很不错,神秘族人和少年都认为要赶紧回家从长计议,于是他们快速地把案发现场中有关他们的诸如足印之类的痕迹都消除掉,把剩余的大部分断肠草都打包好,最后才高高兴兴地双双把家还。
只是可怜那男人,尸体放在这种无人经过的烂尾楼里,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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