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等这一刻可是等了相当久的,一听说能去看中蛊者的反应,他兴奋得马上抓住神秘族人的手,拖着她就飞奔到楼下,在小区里九曲十八弯地绕了大概二十分钟才来到那栋放置着大量断肠草的烂尾楼前。
“人就丢在里面了,你那花蛊要多长时间发作?”少年问道。
天空上一轮皎洁的明月很是光亮,月光洒在一片无人的废弃工地上,看上去倒是有种浪漫而颓废的感觉。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晚这么明亮的天,连朵乌云都没有,也不知道适不适合用来杀人。
神秘族人抬头看着月亮,半响后才说道:“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今晚的月色不错,倒是可惜了现在的气氛呢。”
少年忍不住狂翻白眼。他是少年心性,向往的是快意恩仇,绝对没有神秘族人这种多愁善感的情绪,对于他来说,杀人看的是时机和心情,气氛什么的,完全就是鬼扯,难不成气氛好的时候就不能杀人了?cascoo.net
“杀个人而已,还是为了帮你测试新蛊术,干嘛那么做作!”少年毫不给面子,直接就吐槽了起来。
神秘族人却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道:“今晚月色这么好,死于断肠草之下也算是凄美的,我是可惜你找来的是个男人,如果是个女人,那就正正契合现在的气氛。月色、美人、断肠草,这个组合一听就很有故事。”
哦,说半天,原来她是嫌弃实验对象是个男人啊?
“是男是女不重要,死了都一样。”少年倒是个务实的,完全没有女人的那种多愁善感,“有时候想这些,下次要不要搞一些发作快一点的蛊虫啊,前后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很浪费时间呢。”
神秘族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快,直接上去把人砍死吧,这样应该够快了。”
少年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要如何反驳,顿时就变得哑口无言。
两人一个淡定一个着急地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神秘族人一直抬头看天,满脸欣赏地看着头顶的月亮,而少年则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往烂尾楼的方向看去。直到时间差不多了,神秘族人才率先走进楼里:“走吧,他是时候发作了。”
少年快速追上神秘族人的步伐,心中十分雀跃,走起路来也是用着小跳步:“我真挺好奇你这什么花蛊的,居然能让毒花毒草的气味定点吸引中蛊者,还能让中蛊者情不自禁地把毒物吃下,听起来好神奇。”
神秘族人直视着前方,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你之前又不是没看到其他的蛊术,何必大惊小怪!”
“哎哎,那不一样。”少年摆了摆手,“之前那些都是虫子直接杀人的,这次的不一样,是虫子让人自杀,听起来高级好多。如果没有时间限制,这蛊术真可以杀人于无形啊,只要在中蛊者的住处附近放一些毒花毒草,不怕吃不死他。”
“这种蛊术只是中级蛊术,虽然下蛊的方式被改进了,但中蛊之后的症状和表现都跟原来的花蛊一样,对付普通人不在话下,可对付蛊师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中蛊者会突然闻到特殊的气味,只要一听到这个症状,蛊师应该就能猜到是中了花蛊,说这蛊术能杀人于无形有点言过其实。”神秘族人十分坦白地说道。
少年不解:“既然花蛊杀不了那些薛家人,那你千辛万苦拿这种蛊虫做实验是为了什么?”
神秘族人微微一笑:“花蛊是最容易改进的蛊虫,如果这次实验成功,证实了我的想法是可行的话,接下来我就可以在别的蛊虫身上做实验了。而且花蛊在他们身上也未必没有用,虽然杀不了人,但让他们草木佳兵一下也不错,我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有一种能通过气味下蛊的蛊虫,即使知道,他们也肯定没听说过花蛊能用这种方式下蛊。一种全新的下蛊方式出现,你说他们能不紧张吗?”
也就是说,这种改良过的花蛊可以用来做投石问路的那颗石子。薛紫云那边不知道有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手段,确实有必要先露一露肌肉试探一番。
“大不了还有金蚕蛊嘛,你之前不是说你正在炼吗,有了金蚕蛊,我们就可以大杀四方了。”少年信心十足地说道。
神秘族人却不似他这么兴奋,只是淡淡地说:“金蚕蛊是最后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用的。虽然我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但只要这种蛊存在于世,它就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如无必要,还是不要出世的好。”
少年撇着嘴,十分不屑地说:“什么事都没有老大重要吧,你杀的人也不少了,到了现在才来装好人吗?”
神秘族人幽幽地看了少年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似的,直把少年看到浑身不自在了才说:“金蚕蛊不认主,只要给的好处足够多就可以驱使它做事,如果要一直养着,那就需要定时进贡,一旦进贡不及时又或是进贡的量不足,金蚕蛊就会反噬。如果嫁了金蚕,让金蚕蛊跟了其他人,那我们也可能会成为它的加害的对象,到时候反而防不胜防。”
“啧,这么麻烦。”闻言,少年也只能嘟嘟嚷嚷地吐个小槽,倒是不敢再怂恿使用金蚕蛊了。
聊着聊着,两人便上到了三楼,也就是少年放置断肠草并且把实验对象迷魂的地方。
只见断肠草堆的旁边侧躺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男人方脸薄唇高鼻梁,弯曲的双腿还挺修长,虽然闭着眼睛,但也看得出是个长得很不错。
男人的双手双脚都没有被绑,如果清醒的话,逃跑是完全没问题的,现在他依然躺在这里,说明少年用在他身上的迷药药效还没过。
神秘族人轻叹,无奈地看着少年说:“你一晚上不断地催我,结果现在还要等他醒过来?你到底用了多少迷药啊?”
少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我记得没下多少药啊,这人怎么就睡那么久呢,不会是死了吧?”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走过去探了探鼻息,确定男人依然呼吸有力后继续说:“没死没死,人还是活的,我们就等一下吧,估计很快就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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